“本座的妻,哪怕沒有神龕也受陰司供奉,日後,本座必定萬鬼迎親,十里紅錦,八抬大轎迎她入陰司,不勞你這階下之囚耗費心思。”
禹蟄兮的聲音猶如天籟,一道紅光從血玉中飛了出來,那個久違的身影在我即將陷入牆體的時候出現在我的余光中,冰冷的觸覺在千鈞一髮之際拉扯住我的手腕,將我和慕容朔一同帶了出來。
他將我扣在懷裡輕輕撫了撫我的髮絲,看著慕容朔,“即便她變回嬰兒,本座等她二十年便是。”
這種情況下,我竟潸然落淚,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劫後餘生的欣喜。
禹蟄兮出現的那一刻,把這間漆黑的屋子照亮了。
而那些黑霧不知不覺的也變得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了一團。
禹蟄兮幻化出長劍,劍鋒一指,一劍落下,那黑霧被瞬間劈開,裡面一個人形的黑斗篷男人的身形顯露了出來,他臉上帶著一個哭臉面具,我只能看到他綠油油的瞳孔,滿是恨意的盯著禹蟄兮。
“禹蟄兮,你困了我五百年之久,今日這筆賬,我們便來好好清算一番!”
禹蟄兮將我推給身後的韓寒,提著長劍便迎了上去,“手下敗將,何以言勇!”
他玄色的披風在身後映襯著他高挑的身段,額間的碎發在眼睛上方甩動著,簡直讓我看直了眼睛。
韓寒這時候倒是直接把五帝錢劍收了起來,“誒,你老公來的挺及時的啊,看來今天可以把這個什麼鬼王帶回去了。”
我看著禹蟄兮身影,在空中竄動,兩道影子交錯在一起打的不可開交,手中的紫電拘魂網便怎麼都放不出去,因為我不確定禹蟄兮會不會被紫電拘魂網剋制。
而慕容朔看到我手裡的紫電拘魂網面色大喜,“這東西在你手裡啊,愣著幹嘛,把那個玩意兒抓起來。”
他說著,已經先我一步將紫電拘魂網撒了出去,我大喝一聲都沒能阻止紫電拘魂網飛入二人的混戰之中。
不過轉瞬間,禹蟄兮單手負後,腳下是被紫電拘魂網控制住的哭臉鬼王。
我不禁一喜,而他也是定定的看著我,直到慕容朔走上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愣著幹嘛,就地解決了吧,免得你再帶回去關起來,五百年不管,日後的封印恐怕越來越容易突破,還是我來幫你清理門戶吧。”
他說著已然舉起長劍,狠狠地劈了下去,我還試圖攔一下,而禹蟄兮卻波瀾不驚,他一劍下去,哭臉鬼王的身影化作一團黑霧消散,紫電拘魂網也回到我的掌心。
慕容朔狠狠地啐了一口,“禹蟄兮,你丫怎麼不告訴我這是分身?”
禹蟄兮卻沒有看他一眼,直接越到我身邊,才回身看著他,“你修為低下分辨不出,何以還來怪本座?”
慕容朔是氣得不行,呼哧呼哧的跑到我身邊,“禹蟄兮,你少在這給我裝什麼高冷尊上,你不就是看著那紫電拘魂網沒有傷你,所以一時走神讓他用分身遁走了嗎?說你玩忽職守,真是說的一點都沒錯。不就是個女人,證明一個女人心裡有沒有你居然還用這麼low的方式,傳出去真是讓六界恥笑,尊上大人愛的好生小心。”
他話音一落,禹蟄兮直接拎起了他的後脖頸子,“聒噪,妖王召你回去。”
他隨手一甩,慕容朔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估計是話說錯了,被他扔回妖界了。
我心下擔憂,“那個哭臉鬼王是不是沒抓住?”
他微微頷首,“一時疏漏被他分身遁走了,不急,我們且好生檢視此處。”
韓寒一直沒說話,這時候倒是瞅著禹蟄兮突然笑了起來,單手拍著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我說尊上大人,以桐腦子不好使可能沒聽出來,可我聽出來了,這紫電拘魂網認主且靈性極強我可是知道的,很是跟隨主人心意,業界都說這是最具靈性且忠誠的靈器。剛剛它沒有傷你,就證明了那一瞬間,以桐心裡一定非常擔心你會受傷,所以這紫電拘魂網才避開了對你的損害,你是發現了這個才一時不慎把那東西放走了吧?”
我聞言定定的看著禹蟄兮,想起當時他的神情,卻有一些差異,難道真是如此?
我看他現在依舊是一臉淡定,不過周身的氣場越來越強,他反手擒拿,扣住韓寒的胳膊,“本座看你也想去那牆裡試試是什麼感覺?”
韓寒這才慫了,連連擺手,“開個玩笑罷了,以桐腦子笨,聽不出來的。”
你腦子才笨,我大白話都聽不懂,那真是白活這二十幾年了。
我看向禹蟄兮,不想他和我對視了不到零點一秒就立馬收回了眼神,那感覺竟有一種被抓包了之後做賊心虛的既視感,讓我覺得新奇不已。
真是沒想到禹蟄兮還有這樣一面,他剛剛那是在偷看我嗎?
只聽他面無表情的輕咳了兩聲,長劍一甩將剛剛那面牆劈了個兩半,長臂裹住我的腰肢往前一帶,“隨本座進去。”
韓寒也訕訕地跟上,和我們一起進入牆體,這一次,我一點都不害怕,手臂慢慢攀上禹蟄兮的腰,大約許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的擁抱,我竟然有些貪戀他的懷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也許真的是足夠信任了吧,有他在的地方,即使是驚濤駭浪我也能安度己日。
不過很快,不到一分鐘我的腳就重新落地,睜開眼睛看到黑壓壓的一片,這裡面果真是別有洞天。
韓寒隨即也跟了上來,“沒想到這裡真的別有洞天啊,就是看上去有點怪怪的。”
禹蟄兮掃了一眼,沉聲開口,“仿照陰司構造的,十里黃沙,奈何橋,孟婆亭,望鄉臺,各處都做的極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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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皺眉,“所以說,這就是哭臉鬼王所構造的另一個陰司?”
禹蟄兮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
“只可惜,孟婆亭中無孟婆,黃泉上也無曼珠沙華,仿的終究是仿的,永遠不得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