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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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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處於燃燒的城市中。

以前看慣了的街道變成了一片廢墟,就像是,被戰爭所肆虐過後所留下遺址一般。四周的建築物已經大多坍塌與燃燒,置身其中,我對自己還活著一事,感到相當不可思議。因為,在這周圍,只有我一個人還擁有呼吸,其他的人,都變成了冰冷的屍體與漆黑的焦炭,為什麼....只有我還活著。

動不了,身體被一根倒塌的柱子壓住了,內臟似乎已經都碎裂了吧?我沒有奢望自己得救,因為根本不會有人來救。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無法離開這片火紅的世界,這副場景,是片名副其實的地獄。

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是沒了氧氣呢?還是接收氧氣的機能已經消失了?我失神地用自己的眼睛看著陰冷的天空,知道馬上就要下雨了.....這樣也好,至少,火會熄滅吧?

好難受,也許快點死掉也不錯吧?感知著身體不斷傳達入大腦的劇痛,我心中閃過了這個有些荒謬的想法。

就在這時,我的耳邊忽然響起了輕微的說話聲音,若隱若現,一不小心便會錯認為幻聽,但是,我確實有人在說話。

“那個叫戴利尤拉的怪物的破壞力還真是大呢,還好和我們沒關係,我的魔法可不擅長對付那種怪物,而你的實力想要對付它也是要費很大的力氣吧?伊修。”

說話的聲音,是一個女聲,聲線稍高,卻意外地不會給人反感。

“的確呢,單單那個恢復的屬性就足以讓人頭疼了。.....等等,斯黛拉,那邊好像有人還活著。”回答的,是一個男聲,聲音溫和而淡然,讓人僅僅聽著,便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散亂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我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張略顯稚嫩的英俊臉龐,褐色的瞳孔,半長不短的黑色頭髮,年紀似乎比我要大兩三歲。

“吶,還活著嗎?活著的話,回答我一聲。”黑髮少年對著我詢問道。

我的視線開始有些模糊,過度的失血讓我的大腦有些沉重,張了張嘴想回答,卻發現喉嚨乾澀地無法出聲,最終只能發出一聲模糊的喉音來回應黑髮少年的呼喚。黑髮少年先是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果然還有人活著啊。”原本的那個女聲傳來,緊接著,一張藍發藍眸的清秀臉龐也出現在了眼前,她眨了眨眼睛,口中問道“伊修,你打算救她嗎?”

“嗯,我想把她帶回去大人那裡。”

“帶回去嗎,我倒是不反對.....”

說話聲傳人耳中,但是我卻沒有時間思考他們口中的‘大人’是指誰,失血的嚴重程度比我想象中還要高,我眼中的一切影象逐漸變成模糊而毫無意義的色塊,緊接著,無邊的黑暗便吞噬了我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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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第一道白光讓我的眼睛眯了起來,覺得很刺眼,雖然不過是起床後光線映入眼簾,但我不習慣這種狀況。或許,本來我就不知道刺眼這件事是怎麼樣的。

“啊,咦?”眼睛習慣了光線後,我卻被嚇了一跳。我在陌生的房間,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雖然真是嚇了一跳,不過因為這間房間的潔白,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清淨感。

“.....這裡是哪裡?”我茫然地望著四周。房間很寬敞,但是卻出乎意料地空曠,除了我身下的床之外,只有不遠處擺著一張桌子與椅子。其他,什麼也沒有。

我開始思考,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黑色的巨大惡魔,倒塌的房屋與燃燒的街道,堆積的屍體,被倒塌的建築壓住了身體的我,然後,一男一女兩個人出現....

他們救了我嗎?我看著自己包滿了厚厚繃帶的身體,對於我還活著這件事感覺不可思議,那時候,我很清楚的感覺自己明明已經無比地臨近死亡,就連體內的臟器都破碎了....那種傷勢,也能活下來嗎?

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我也模糊地瞭解到,我已經變成一個人了,父母,朋友,都葬身在那場災禍了,我有些吃驚地發現自己出乎意料地冷靜,居然已經接受了事實。也許.....正因為這是事實,所以我才只能選擇接受吧?世界,原本就是那麼殘酷的東西。

在那之後,那個人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蓬鬆的粉色頭髮柔順地披散著,絕美的臉龐上有著一雙猶如海洋般深邃的藍色瞳孔,年齡比我大不了幾歲,但是身上卻始終籠罩著一種濃濃的遺世感,一舉一動中,都不經意的散發一種高貴而傲然的感覺,當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詞彙便是‘公主’,或許,全世界所有的女孩都沒有任何一個可以比得上眼前這個少女更符合‘公主’這個稱呼了。

“你的名字是什麼?”她輕聲問道,聲音很淡然,卻給人一種無法質疑的壓迫感。

“奧菲利亞·娜爾思。”

“奧菲....利亞?”她笑了,像是滲入皎潔月亮般的笑容,包含著一種饒有趣味的興致,我想,這種感覺不是裝出來的,她確實對我感覺到了‘有趣’。

“我就直接問吧,你是願意留下來,成為我的工具呢?還是想要離開,自己一個人去流浪?”這個少女這樣問我,很奇怪,像‘工具’這種冰冷的詞,從少女嘴中說出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問她為什麼要收留我做她的工具,她回答:因為很像吧,我和你。

她沒有解釋說我和她哪方面相像,也許是根本不想回答,所以我也就沒有追問。

我最後還是決定要留下來,出於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的原因。

“啊,忘了說一件事,”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靜靜看著我,說道“弱小的工具,我可不需要哦,所以,奧菲利亞,想要留下來的話,就儘量強大起來吧。”

她說完這句話,便帶著難以捉摸的笑意轉身離開了。

從那之後,我便成為了她口中的‘工具’,稱呼她為‘大人’並且開始學習名為魔法的力量,算是比較出乎意料吧,我的魔法天賦據說極為出色。而且,進步的速度極為驚人。在短短幾年間,居然擊敗了無數敵人,成為了大人麾下最強戰力的七王座之一。

“也許奧菲利亞很快就能超過我呢。”伊修在我登上王座之位的時候,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

說實話,雖然成為了七王座,但是,我對除了斯黛拉和伊修之外的其他人並不熟悉,蘭斯與月雨特立獨行,加洛斯則心思太過深沉,迪倫則整天吵吵鬧鬧。對於斯黛拉為什麼會每次和迪倫吵起來,我一直都很奇怪,或許是兩人天生相沖吧。

“真是不可愛,你的這種性格不能改改嗎?”伊修摸著我的頭髮,無奈地說道。他似乎希望我能夠和正常人一樣和別人交往吧。但是,在我看來,身為‘工具’的我們,原本就不需要成為什麼‘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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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的東西全部毀掉就好了,反正也沒什麼好失去的了。”斯黛拉總是這樣說,只是我不大明白,斯黛拉為什麼說這句話的表情,總是很奇怪.....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沉重感。也許,是過去曾經經歷過什麼吧,我們七王座,都是背負著沉重傷痕而存在的人。即使是斯黛拉與迪倫這樣表面開朗的人,實際上內心也有別人難以觸及的傷痛。

那時候,我一直認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下去,直到有一天,伊修離開了。

大人很平靜,似乎對於伊修的離開一點都不在意,也許,在大人看來,只是一個‘工具’丟失了而已吧?根本不值得在意,相比之下,其他人則或多或少都有些憤怒,特別是月雨和蘭斯兩人身上散發出的,是貨真價實的殺意。我不知道自己該表示什麼,也許,在大人沒說之前,什麼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大人的目的,真的是錯的嗎?

我不懂,也不想懂,我並不喜歡思考那麼複雜的東西,我只知道,大人無論想做什麼,我,奧菲利亞·娜爾思,魔神之魂第六王座,便會毫不猶豫地為大人戰鬥,即使,要與世界為敵。這也是我們七王座存在的意義。ps:你們贏了....十年任務篇還是天狼島卷完結再填坑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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