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個人畫展將近, 裴奚若接受了某畫刊雜誌的採訪，網路上，關於她的討論也多了起來。
有人羨慕她有顏有才有家世，手拿人生贏家劇本。也有一些批判音, 認為她浮躁, 明明是個搞藝術的, 走網紅路線，一點也不踏實。
當然還有反過來的。
比如, 幾個平裡愛在微博上和她互動的網紅, 私下聚會時就講：笑死人了，明明是個網紅, 非往臉上貼畫家標籤, 也不看看，她畫的都是什麼。
此番對話，沒一個時就傳到了裴奚若耳中。
她倒沒有丁點兒生氣, 畢竟，網紅圈中少有真友誼，已是大家的共識。平裡在微博上你轉我贊花團錦簇，不過是抱團罷了。
不過，這也提醒她, 該清一清好友列表。
裴奚若的微信常年處於滿員狀態，一度到了想加某個人, 就刪掉一個的地步。
但經常聯絡的寥寥無幾，這麼一眼掃下來, 隨隨便便就刪了十幾個。連帶著，也退了幾個無關緊的群。
退完，忽然又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唉。”
傅展行問，“怎麼了？”
“退了好幾個講八卦、吃瓜的群。”裴奚若放下手機，摟住他脖子。
這會兒夜深了，兩人沐浴過後，在書吧閒坐。
照例是她刷微博、遊戲，他看書、處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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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展行順勢起身，將她抱起走臥室，“不想退？”
裴奚若掛在他身上，晃著腿，“說不好呀，留著它們，不知道還有多少八卦可以聽。可是，又和我沒什麼關係，不聽也可以。”群裡來的好些新面孔，她都不認識了。
“仔細想想，我嫁到平城以後，都不認識什麼朋友。”她用額頭輕輕撞了撞他的，“你負責。”
傅展行一隻手托住她，另一只手按住她晃來晃去的腿，音低了點，“嗯，我負責。”
“怎麼負責？”她兩隻手搭著他的肩，饒有興致地問。
可惜，男人並未立即回答。
他抱她回到臥室，便傾身下來。
她仰倒在床，正想舒舒服服地滾進窩裡，驚得下意識抬腳，一下踩上男人的肩，“又來？！”
傅展行目光帶過肩頭，手掌順勢撫上她腿，毫不費力將它按了下去，“今還早。”
她立即指不對，“昨那麼晚，也沒見你不幹啊。”
不知是那個詞眼觸動了男人，他眸色翻湧得更深，一言不發地吻了下來。
她手指驀的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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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後，落時間越來越晚。
這有個朋友聚會，裴奚若從畫廊來，便傅展行接上車。
到了那裡，她才發，遠比想象中的更熱鬧，除去幾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申城的幾位朋友，晏禮、時顏、徐潮生，都過來了。
經過傅展行低提醒，裴奚若準確無誤地“認”了每一個人。
時顏還是溫婉美人的模樣，不過，肚子比起上次見面時，有了明顯的凸。
她有了個猜測，眼眸不由一亮。
下一秒，這猜測便證實，時顏含著絲笑意，朝她點了點頭。
“恭喜你呀！怪不得最近都沒見你上遊戲。”她綻開笑顏。
時顏左右看了眼，低道，“其實，我還是偷偷玩的，回頭把賬號告訴你。”用的號，不然，晏禮會看到她的線上時長。
“喔，好聰明。”
這邊還在寒暄，另一邊，又有人姍姍來遲，服務生引進來。
裴奚若還沒抬眼，便聽徐潮生響亮地叫道，“哥！”
循看過去，是一對容貌眾的男女，男人英俊散漫，女人鮮妍明媚，站在一處，搭。
過招呼後，裴奚若知道了他們的名字。
梁和明姒。
一塊兒牌時，大家慢慢熟悉起來，明姒是張揚大姐，時顏是溫柔美人，都好相處。
裴奚若和她們拉了個群，回家的路上，一直刷著手機訊息。
等撳滅螢幕，才發，不知不覺，三個人已經約了好幾個卡的地方。
“傅總呀，”她放下手機，貼過去仰起頭，“你是故意的吧？”
他低下視線，“什麼？”
裴奚若一笑，“幫我找朋友呀。”
“如果聊不來，也沒關係。”傅展行親了親她。
“聊得來，別聊得來。”裴奚若有點興奮地亮手機螢幕，劃拉著聊記錄，滿目都是圖片，“她們給我介紹了個好地方，我明就去。”
傅展行掃了眼，臉色就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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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姒和時顏介紹的好地方，叫“parrot”，是家綜合格鬥俱樂部。
第一，三人一道來此，美得各有風格，吸引了眾多人的視線。
後時顏回了申城，連續三，裴奚若還和明姒泡在俱樂部裡。
這是梁投資的地方，有明姒在，兩人無論來多熱的場，都高坐於vip席上，以最佳視角觀看。
佳到什麼程度呢，連搏擊時，肌肉上的汗水都看得一清二楚。
明姒原本對mma並不感興趣，是婚後慢慢瞭解的，也有了自支援的選手。裴奚若則膚淺得多，她喜歡看帥哥、猛男，尤其是他們架。
“真好看啊，他們身材都好猛。”她這麼跟傅展行說，眼角眉梢都是興奮。
後來多，裴奚若還後悔，自為什麼說這句話。
回到家中，她連鞋都沒來得及脫，就男人橫抱起，直接拋上沙發。
其實這些來，在她的求饒下，他已經儘可能地溫柔了。可裴奚若還沒適應幾，就突然察覺到了畫風突變。
男人撐在她上方，眸色沉，像是壓抑著什麼。
她意識到危險，本能去推他，他按住手腕，壓在皮質沙發邊沿。
然後，才察覺到，以往他大概真的收斂了。
這全數放開，簡直是報復一般，反覆將她佔有。
起初她還拍拍他的肩，善解人意地問，“傅總，你是不是工作不順利呀？不順利也……啊！”
這番溫柔意的話，非但起不了作用，還有反面效果。
像是素來冷靜自持的男人，忽然失了自控，帶來了毀滅一般的後果。
後來她連求饒，他才微停了下，音色沉。“在俱樂部門口，是誰找你？”
誰啊？
她神思飄忽，好半晌才歸位：“一個選手……”
“他拿了手機給你。”他再度用力。
“想、加我微信。”她已經沒有思考的餘暇了，問什麼，答什麼。
“加了？”
她拼命搖頭，眼淚都快逼來了，“不加，不加，以後只看你，只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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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甜言蜜語，裴奚若終於逃過了第三次。
結束後抱著去沐浴，她累到一根手指都不能動彈，路過衣帽間那面巨大的落地鏡，於本能，還是勉強瞥了眼。
鏡中的她，蔫巴巴的，楚楚可憐。
放進溫熱的浴缸裡，裴奚若原本松下來的神經再度繃緊了下，然後，才慢慢浸入水中。
傅展行取了顆她常用的精油球，放進水中。空氣裡，慢慢瀰漫開荔枝的清甜，水也變成了淡淡的粉色。
這會兒，哪怕男人襯衫凌/亂，不再衣冠楚楚，舉手投足還是有種清寂君子的氣質，讓人無法將她和剛才的行為聯想到一起。
裴奚若心生懼怕，不由得往後縮了縮，他拉過去。
她嚇得連連後退，“不來了不來了。”
“人刪了？”他低問。
“還沒——”她哪有時間碰手機。
話落，裴奚若才反應過來，這是個陷阱，連忙話鋒一轉，“老公，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我根本就沒加呢。”
傅展行視線停在她諂媚的笑上，不搭這“老公”，只道，“等會兒去刪了。”
“……哦。”還是逃不過他法眼。
其實，裴奚若加上那人，還真不是饞對方的美色，畢竟，她有家裡這位，哪還能入眼其他人。
是她有個擱置了兩三年沒動手的靈感，見到mma拳手時，忽然炸裂了。這才答應，預備跟他瞭解一下拳手的一。
仔細想想，好像是有點不妥。
如果傅展行這樣加了個陌生的女人，她也會不高興。
不過，今晚他的行為還是無法原諒。
因為她生氣時，絕不會再貪圖他的美色。而他，把她翻來覆去，懲罰地不可描述。
在她那裡還痛。
想到這裡，裴奚若使勁掐了下他的手臂，“傅展行，你好可怕。”
以前，她聽他自坦誠過，有多負面的格，從未親身體驗，以至於沒什麼實感。這知道了，他並非開玩笑。
他對她的佔有慾，是隨時會發作的一種瘋狂。
男人輕輕閉了下眼，吻在她眼梢。
他未作狡辯，“嗯。”他剋制了三，看她美滋滋地提起其他男人，最後那根弦，還是崩斷了。
“以後我會注意，不過，”他稍頓了下，“大約還是剋制不住。”
裴奚若聽著前面還好，聽到後面，一下瞪大眼，“那你再剋制不住怎麼辦？”
“你跑快一點。”他只有這一個答案。
裴奚若瞪他一眼，“那還不如躺平讓你呢。”至少，還能爽一下，他今晚也沒真傷到她。跑步只有累。
再說，肯定跑不贏，到時候白費功夫，還雪上加霜。這個得失利弊，她還是會衡量的。
他捏了下她的臉頰，“文明點。”
她倒是來了興致，湊上前去，眼梢含了笑，“傅總，你這是敢做不敢聽呀，裝什麼正經，剛才怎麼對我的，忘啦？”
他順勢吻住她，“沒有裝正經。”
不想聽。是因為會破壞他的自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