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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八十二 逆天而行,修道本需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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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世界也似乎在一瞬間開始了巨大的變化。

世界各地各國政府都幾乎從撒哈拉中得到了變異怪獸的樣品,在技術不夠成熟的情況下研製出各種“怪物”。在這段時間內,世界各地幾乎一波又一波的爆發出“生化危機”,但毫無疑問,人類對生物科技的研究越來越先進。

終於,一種全新的適用於人體改良的生物藥劑首先被m國開發出來,這種藥劑能夠使普通人的力量和速度成倍增加,也製造出各種擁有意識且力量強大的怪獸,目前最好的試驗品甚至可以和s級力量異能者相媲美,但這種藥劑的缺點也同樣明顯,在增強試驗體身體強度的同時,試驗體的身體潛能被強制激發導致試驗體壽命縮短,眾多試驗體紛紛死亡。

而首先從撒哈拉沙漠中得到變異怪獸的華夏,研究方向卻從另一個方面發展,從變異怪獸身體中得到的優良變異基因能夠治癒幾種人類千百年來難以攻克的絕症,甚至能夠增強體質延長壽命,但是並不能夠使普通人變成擁有超常力量的異能者,或者類似m國製造出來的生化戰士。

於是乎,兩國之間的交往莫名其妙的開始頻繁起來,雙方領導人相互訪問的頻率更是比過去幾年間都多,甚至在某些決定性的資源問題上,一向強勢的m國竟然開始重視華夏的意見。

其他國家自然知道m國和華夏兩國的眉來眼去是為了什麼,除了正式的頻繁接觸之外,這段時期的間諜和特務活動也比往年更加的猖獗。

隱宗雖向來隱於世間不管凡俗事物,但華夏命運與隱宗息息相關,雙方的接觸從來沒有斷過。各個宗門的掌門長老清楚目前天下大勢,而政府也明白最近國內頻頻發生的神秘事件到底因何,並為之默默做著善後工作——比如某人被發現死亡方式離奇,竟是全身血液被吸乾而死;又或者某風景優美的旅遊勝地被遊客發現夜裡經常有奇怪的聲音,彷彿電視中那些玄幻影視的打鬥配音。

這些都需要給民眾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們已經被世上有異能者這回事驚嚇的神經脆弱不堪了,倘若現在告訴他們世界上不止有異能者,還有吸血鬼、狼人、巫師、修真者等只在小說中出現的事物,不敢保證這個世界會不會崩潰,畢竟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由普通人組成的。

外面的世界沸騰不已,然而對隱宗的影響微乎其微,現在隱宗之中最大的事情莫過於與吸血鬼的交戰。

首戰告捷對於隱宗來說是個好的兆頭,而作其中功勞最大的瑤光與胡式微來說自然受到最多的關注。

金丹派的護山大陣早已在吸血鬼來臨之前開啟,雖然知道吸血鬼前鋒已經被剿滅,但門內弟子依然嚴陣以待、絲毫不敢放鬆。

在金丹派內最大的靈真堂內,金丹派靈慈掌門、靈書真人、靈松真人,劍隱宗風德長老,玄寶宗清虛道長,天師道派玄符道長皆微笑滿面,這次完美的戰績讓諸位長老頓時生出後繼有人的感嘆。

瑤光、胡式微、青竹、周浩然四人並列站大廳中央,接受上面諸位長老的審視評判。瑤光眼觀鼻,鼻觀心,面無表情;胡式微面帶微笑、神色平常,不像是剛剛進行了一場廝殺的模樣,反倒像是踏青歸來;天師道周浩然性格跳脫,臉上帶著笑嘻嘻的表情,很是自得的模樣;玄寶宗青竹則神情冷冽,身形如他的名字一般孤傲挺拔。

四人之中,瑤光年歲最小,青竹已是近六十歲,胡式微也剛要進入不惑之年,而性格跳脫的周浩然雖然看起來只有十八歲左右,實際年齡已是三十多歲,四人都是隱宗四門中的最傑出者。

玄符道長身著黃色道袍,面色和藹,笑呵呵的對靈慈真人道:“沒想到貴門還藏著這麼個天才弟子啊,瑤光帶領的小隊乃是唯一沒有一人隕落的隊伍,我等還真是大吃一驚。“

靈慈微笑著看了看面無表情貌似穩重的瑤光,捋了捋鬍鬚謙虛道:“哪裡哪裡?瑤光年紀還小,還需各位道友悉心指點才是。”

耳邊聽著各位長輩在上面寒暄,瑤光貌似穩重的表面下其實頗不平靜。

那個黑寶石臉“臨死”之前的嘶喊依舊在耳邊迴盪“殺人滅口,這就是你所修的道!”

難道這就是我所要追求的麼,誰阻了我的路便要殺之毀之,就連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觀點都無法安慰其心,天生萬物、自有其道,難道因為我的私心,他們便應該消亡於世間?這樣的我,與那些只憑一己好惡濫殺無辜的魔頭又有何不同?

小混沌界,它竟然知道我身上有小混沌界,它如何知道的?既然他能知道,那麼別人會不會也輕易發現這個秘密?

擁有小混沌界到底是福是禍?

心中一片念頭紛紜雜亂,瑤光竟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惶惶然。不知不覺中,她的心中諸多雜念紛紛飄起,如凌晨漸起的雲霧般慢慢充斥了整個心間,那些雜亂的念頭如張牙舞爪的野獸般撲向她意識深處,清明的眼中漸漸顯出幾分迷茫之色。

而正當她腦中雜念紛紜之時,卻沒有發現體內的無患飛劍正無聲無息的吸收她體內的靈力。

“瑤光道友,不知何時有空閒,我們再來交流一下道法!”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爽朗的聲音。

她腦中紛紜的雜念瞬間如遇火而消的冰雪,仿若被太陽劈開的濃霧般煙消雲散,霎時,她才發覺方才是多麼的危險,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陷入魔障而不自知。

幾乎就在瞬時,她發現了無患飛劍不同尋常的動作,然而她不動聲色的切斷與無患飛劍的聯絡,抬頭笑道:“與道友交流道法讓我受益良多,胡道友有邀,瑤光自然卻之不恭。等這次血族事了,我與道友當暢談三天三夜方才痛快。”

胡式微聽得此話,哈哈一笑,豪爽道:“正該如此。”

此時,眾人都已散去,瑤光與胡式微兩人一同出去,這次擊殺血族前鋒小隊眾人或多或少都有所感悟和收穫,畢竟像這樣大規模的爭鬥很是稀少。正當胡式微要御劍飛回金丹派為劍隱宗安排的客房之時,瑤光忽然叫住了他,臉色鄭重道:“胡道友,我有一事思量良久而不可解,不知道友能否為我解惑。”

胡式微停下來看著瑤光鄭重其事的模樣,心中也不禁疑惑:“但說無妨!”

“我聽說,劍隱宗道友向來喜歡遊歷天下、見聞廣博、以武力著稱,想必平日裡遇到的爭鬥也多些。”瑤光微微蹙眉:“在爭鬥之中,道友如何分別人之善惡,倘若殺了不該殺的人,如何修持自身、保持心神平穩呢?”

胡式微微微一笑,瞭然道:“想必道友因為在與血族的爭鬥之中發生了某些事情才有此惑吧!”

瑤光心中一驚,隨後點了點頭:“正是!”

“道友太過拘泥了,太過執著於善惡好壞,豈不知,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只要堅持本心,外部的殺戮於爭鬥都只不過是手段,錯殺無辜自然是錯,但因為害怕錯殺無辜而止殺卻也未免迂腐。”胡式微橫劍於前,那寶劍在他面前發出嗡嗡的清鳴,彷彿和他的話相互應和,“在我看來,世間本無絕對的善惡黑白,所相異者,皆因立場不同而已;世間也無分明的對錯,只有看法的異同。道友只要道心堅定,堅持自己心中的對,摒棄心中的錯,不動不搖,自然不會為外界事物所迷惑。”

瑤光聽胡式微這一席話,不是豁然開朗,卻是悚然而驚。胡式微此人向來為人豪邁不拘小節,沒想到心性竟是如此偏激而通透,倘若他本心所堅持的乃是正道,固然能成就絕世大才、必定有一番驚人成就;然而倘若他本心堅持的乃是邪路,也絕對會成為一代邪魔。無論如何,有此番性情的人,必定會成就一番驚人的事業。

正當瑤光心中震驚之時,卻聽得胡式微接著道:“道友肯定會覺得我這番話未免太過偏激,有違中正天和之道。”

瑤光之前於胡式微相交良久,兩人頗是投機,胡式微作為比自己先達者更是在修行方面指點過她,讓她受益良多,此時心中既然意見相左,她也不隱瞞,直接答道:“正是,我覺得道友想法卻是有些偏激。”

胡式微呵呵一笑,絲毫不覺生氣,“再我看來,劍修與其他修者有所不同,其他修者或一心三用,而修劍則講究一往無前、萬物莫能抗之的氣勢,絕不可三心二意,只有堅持自己心中的對,與之相違的全是錯,才可能擁有一往無前百折不饒的動力。”

倘若剛才是為著胡式微的說法而悚然的話,那麼此時瑤光就只剩敬佩了,面前之人是真正的劍修!明明知道選擇這麼一條路必定艱險無比,卻仍然如此堅持,而自己與之相較,簡直是處處不如。

謝過胡式微之後,兩人各自御劍飛回各自住處。

回到煙霞峰,瑤光立於峰頂,山風迎面撲來,寒氣滲體,使人骨寒心冷,恍若置身冰窟。然而瑤光卻彷彿無所覺,在郁烈的山風吹拂下,她的心漸漸冷靜下來,混亂的思維逐漸清晰,然後對著冷冽而劇烈流動的空氣淡淡道:

“你有什麼想說的麼?”

凜冽的寒風吹起她的青色長袍,在空中發出“獵獵”的聲響,除了山頂常年不化的皚皚白雪,四周空無一人。

她的眼神漸漸冷厲下來,鄭重的臉也緊緊繃起,彷彿積蓄了萬年的火山一般一觸即發。

忽然,一聲清嘯,隨後她身上紅光一閃,九九八十一把無患飛劍盡數而出,在空中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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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切與瑤光無關,因為瑤光的神識根本沒有指示無患飛劍在體外現形。此時此刻,她與無患飛劍之間的聯絡完全斷絕。往日與自己神識緊緊相連仿若一體的無患飛劍此時在空中清鳴不已,彷彿在嘲笑她一般。

瑤光面無表情的臉頓時蒼白,額上冷汗津津而下,後背一陣發涼。

可以說,瑤光此生中除了那次在野豬崗遭遇泥石流之時,從未如此驚慌過,那時的害怕與驚慌彷彿再一次發生在她身上。

然而她已經不是那個除了哭泣什麼都不會的小女孩了,經過這麼多年的成長和歷練,她已經成長為一個遇事鎮定而穩重的修者,雖離泰山崩於面前而色不變的境界還略有不足,但強壓心悸而鎮定應對還是輕易的事情。

無患飛劍與她斷絕聯絡自然與那黑寶石脫不了關係,在此之前無患飛劍與她心神緊密相連不分彼此,無患飛劍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然而自從遇到那黑寶石之後,一切都變了,她極力隱藏的秘密被它親口道破,她向來平穩的心神被它輕易打破。就在剛才的大殿之中,在眾目睽睽之下,它竟然侵入她的心神,差點使她陷入魔障之中。

此時此刻,它竟然控制了她的本命飛劍,切斷了她與飛劍之間的聯絡?!

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它的目的何在?

我應該怎麼辦?

瑤光心神大動,一瞬間腦海之中轉過千萬個念頭,各種猜測層出不窮,然而行動卻是迅速之極,就在無患飛劍飛離她身上之時,她的神識迅速包圍無患飛劍,想要喚醒留在劍中的神識。

然而那無患飛劍之中竟然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屏障一張隔絕了她與無患飛劍的聯絡,那屏障綿軟卻堅韌無比,無論她將神識變幻成怎樣的模樣,如劍一般刺入還是如螺旋錐一般鑽入都無法突破那層無形透明的屏障。

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無患飛劍在煉成的那一日就如同她身體的一部分一樣存在,她留在劍中的神識與她自己的神識乃是一體,本體的神識略微一動,劍中的神識也隨之而動,像這樣她的神識與劍中神識斷絕聯絡的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但她也感覺到劍中的神識並未被抹去,只是被遮蔽了而已,因為她並沒有感到神識受傷。倘若她留在本命法寶中的神識被人抹去,那麼本體的神識也會受到很大的傷害,這就是本命法寶與修者性命息息相關的原因。

忽然,那空中的無患飛劍紅光大盛,瑤光心中一驚,定神細看之下,竟發現那火燒似的紅光之中竟然夾雜著絲絲的黑色煙霧,空氣突然一陣激盪,一個音色悅耳但語氣卻陰冷之極的聲音道:

“你的食空獸破了我的棲身之地,這把劍雖資質平平,我就勉為其難的暫時住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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