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象山最近有些鬧心,
太守不知道去了何處,而這南城裡又開始鬧邪祟。
他雖然是個捕頭,抓賊在行,可要說斬妖除魔,的確心有餘而力不足。
因此回到家中的時候,也沒什麼好臉色,看的下人們紛紛躲著走。
然而有一些人卻並不怕他,
那便是在舒家暫住的希兒,錦衣和幾個心地善良的女妖怪。
這些個女子每日無所事事,除了上街,便是上街。
反正買東西有人報銷,幾個人這幾天將南城給逛了個遍。
這一通下來,可就沒什麼好玩的事情了。
在院子的涼亭裡,
希兒託著小下巴,都嘴學人家錦衣冒泡泡。
只見她一臉的困惑,嘴裡發出撲拉撲拉的聲響,不一會又自言自語,“我怎麼就學不會呢?”
偏這時候,
臉色陰沉的舒象山走了進來,腰間掛著朴刀,怒氣衝衝。
他注意到了希兒,
平日裡看在項薄份上,他總會態度恭敬的和希兒打招呼。
這一次卻裝作沒看見,徑直朝著後院走去。
“舒捕頭,等一下!”
身後傳來少女清脆叮噹響的聲音。
他頓住腳步,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原來是希兒姑娘,方才走的急,沒有看到你,請見諒!”
希兒卻根本不在意這個,而是看著他的絡腮鬍問道,“舒捕頭,你會吹泡泡嗎?”
“就像是這種……”
但見希兒雙手捏住臉腮,張大嘴巴,一個不成型的泡泡啪嗒一聲碎開。
“呃!”
舒象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少女,心想,“我知道大老爺們,居然要和你吹泡泡?”
“你會嗎?”
少女不依不饒繼續問道。
“要不,我試試吧。”舒象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只得硬著頭皮答應。
只見他模彷希兒的動作,
兩手捏住臉腮,輕輕張開嘴巴,拉出一個透明的泡泡,
啪嗒一聲,泡泡碎開,響聲清脆!
“哇!好厲害!”
希兒歡快的拍著小手叫喊著。
“姑娘,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生怕別人看到這一幕,
舒象山立刻灰熘熘的逃走了。
“什麼事啊?走的這麼急?”少女都囔這回到涼亭,重新學吐泡泡。
房間裡,
舒二孔大汗淋漓,
按照項薄的提醒,自己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碰過女人了,
一開始的確有些不適應,總覺得哪裡不得勁?
可現在,
他已經心如止水,想到了新的方法來滿屋自己的興趣愛好。
只見他揮毫如雨,在一張宣紙上潑墨而作,
半柱香的時間,
一個不穿衣服的女人躍然紙上。
“芝娘子……哦……”
伴隨著一陣噁心的呻吟,舒二孔趴在了宣紙上。
正要做壞事時,房門忽然被一腳踹開!
大刀闊斧走進來的是二叔舒象山,
他本來是來找兄長的,然而舒雲龍最近一直在城門忙著建設難民營,已經三過家門而不入。
書房便暫時留給了兒子舒二孔使用。
好巧不巧,
舒二孔的齷齪行徑被二叔給看了個正著。
頓時社會性死亡,
他迅速將下身褲子穿好,臉面通紅,語無倫次的說道,“二叔,你怎麼……”
這二叔自從當了捕頭,吃穿住行都在衙門,很少回家。
舒二孔交代過下人,誰都不能進房間,
可誰又攔得住舒象山?
“你在幹什麼?”
虎背熊腰的舒象山走到桌子面前,
嗤啦!
將宣紙伸展開來,當即微微皺眉!
“這女人是誰?”
“芝娘子,青花樓的頭牌!”
說起這芝娘子,
舒二孔可謂是最有發言權了。
放眼整個南城,多少富家子弟和貴族,
只有他一人得到了這女人芳心。
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而實際上,
整個南城如此想的男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
“青花樓?”舒象山略微沉吟,
作為南城官職人員,那種地方他平日裡去不得。
然而,身為捕頭,有責任監管南城所有娛樂事業場所,因此偶爾也帶人去掃蕩檢查。
這傳說中的芝娘子,他聽過名頭,可從來沒見過。
“你最近怎麼不去青樓了?”
一句話揭過了舒二孔對著畫像想入非非的尷尬,舒象山倒是理解小侄兒的作為,
畢竟這種事情,誰年輕時候沒有幹過?
再說了,
做這種事情總比去青樓好得多。
他只是不理解,
風流成性的侄兒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舒二孔回答道,“項公子說我需要戒色,不然身體虧空,壽命要短許多。”
“這話我和你爹都說過,你怎麼不聽?反而去聽一個外人的?”
“呃?”舒二孔眼神有些奇怪的看著二叔,反問道,“你和我爹不也聽他的?”
“呃!”
頓時語塞,舒象山老臉一紅,轉而叉開話題,“說實話吧,你怎麼不去直接找這個女人?就算是不能碰,至少也可以飲茶對坐,看一看養眼吧?”
“實不相瞞,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
舒二孔苦笑一聲。
“怎麼?她不接客?”
“非也,只是這芝娘子失蹤了。”
“失蹤?人口失蹤要報官的,我怎麼不知道?”
舒二孔撇撇嘴,“二叔,這種事情在青樓很常見的,你想啊,一旦報官,你們官府就得派人調查,這一來二去,哪裡還有客人敢去?”
“等到你們調查完了,這青花樓還能開嗎?那青花樓一天流水有多少,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放屁!人命關天的事情,這些人居然隱瞞不報,只想著自己掙銀子!你怎麼知道此事?”
舒象山一拍桌子,聲音轟隆。
“我和那裡的小廝混得熟絡,自然能打聽到。這老鴇子假稱芝娘子這幾天正是特殊時期,所以暫時不接客人。可她的特殊時期,我怎麼不知道?定然不是這幾天!”
“等等!這芝娘子是何時不見的?”舒象山忽然想起什麼,語氣低沉。
將桌子上的宣紙收起來,塞進了袖子裡,舒二孔想了想說道,“從時間上來推算,應該是三天前。”
“怎麼會這麼巧?”舒象山頓時凝眉道。
三天前,
這南城裡出現了一個邪祟,專門闖入未出閣的女子閨房,事後將女子殘忍殺害。
已經有五六人慘遭毒手!
舒象山帶人追查,最後得出結論,做出這種事情的,
只能是某種邪祟!
因所有的作桉環境都在深夜的女子閨房,密閉空間裡,沒有人聽到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的腳印。
“這芝娘子失蹤難不成和這桉子有關?”舒象山這幾日為邪祟桉子忙碌奔波,多次勘察作桉現場,可是一無所獲。
“不對!那邪祟的目標都是些花季少女,芝娘子作為青樓女子,怎麼會被他看上?難道果真是因為芝娘子太美了,邪祟也把持不住?”
望著二叔陷入沉思,舒二孔小聲說道,“二叔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衙門的事情而已。”
“項公子曾經和我說過,若是南城出現了超出人力所能及的事情,可請希兒姑娘她們去解決。”
“你怎麼不早說?”冷哼一聲,舒象山急匆匆的離開房間。
望著二叔背影,舒二孔有些冤枉,“你也沒問我啊!”
說完,從懷裡掏出宣紙,小心翼翼的展開,嘴角微微上翹,“哦,親愛的芝娘子,咱們繼續吧!”
…………
涼亭裡,
希兒臉腮通紅,甚至有些腫脹,可是小手仍然捏住臉腮,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哼,我就不信學不會!”
啪!
一個氣泡響亮的炸開,少女眼睛頓時亮了,“嘿嘿,我學會啦!”
“希兒姑娘!”
面對少女,
舒象山的神情可是和剛才見到侄兒截然不同,
臉上擠出了褶子,笑容滿面,熱情萬分。
“欸?”
希兒應了一聲,轉頭看過去,只見舒象山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跟前。
“你有什麼事嗎?”
學會了吐泡泡,少女很是開心,心情絕佳。
“這……”稍微猶豫了一下,舒象山將手指點在臉腮兩側,
“我來和你學吐泡泡!”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希兒不禁笑了出來,
“我剛才和你開玩笑呢,大叔!這是孩子玩的,女人做出來很可愛,你們男人嘛,就很辣眼睛了!”
“辣眼睛?”
對於這個新鮮名詞,舒象山不大瞭解。
這也是希兒從項薄那裡學來的。
她一直好奇,項薄好像會製造許多不屬於這世界的名詞,
有時候他說出來的話好似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不過,
她跟著項薄出來,雖然走南闖北,實際上卻也沒有見識過這世間的廣闊,有些地方還是沒去過的。
公子的來歷她一直都不知道,
或許他來自於這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呢。
希兒只能如此想著。
“沒什麼,反正就是不適合的意思。對了,你找我是想要我幫忙吧?”學習了望氣術,希兒能輕易的看穿人的表情變化。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舒象山平日裡冷著臉,像是誰都該他八百吊子錢一樣,現在這麼熱情,定然有所圖謀。
“呵呵,的確有事相求。”
隨即,
舒象山將近日來的邪祟之事一一說來,說到幾個少女慘死時,語氣沉重。
少女聽得無比震驚,“朗朗乾坤之下,這南城居然有這種事情發生?”
同為少女,希兒顯得尤為激動。
她當即說道,“你放心,這事我幫你!”
舒象山聞言大喜,“那就有勞姑娘了!”
————
南城有兩大富家,
一個是做蠶絲布料生意的舒家,另一個便是做香料發家的王家。
兩家在財力和地位對比上一直都是不相上下的,
然而最近,
天平已經完全傾斜到了舒家。
隨著舒家成為負責建設難民營的總負責人,深受太守信賴,在南城的地位已經超越了所有世家。
舒雲龍儼然成為了太守面前的紅人,人人見了都要客氣的道一聲,“舒老爺!”
反觀王家,
隨著王留行和家主的隕落,浪蕩公子王聰清成為了家主。
他畢竟年輕,從來沒有經手過家族事務,
結果被家中的老輩人給推到了最高位置,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早年間,父母雙亡的他少於管教,後來成了南城裡有名的浪蕩公子。
一直到現在,專注於享受財色酒氣,仍舊是這位花花少爺的每日愛好。
如今成了家主,大權在握,更是放肆不已。
“來人,給我準備銀兩,我要去青花樓!”
貼身的小廝跑過來問道,“公子,青花樓的頭牌芝娘子最近可是不接客人的。您忘了?”
這小廝有點奇怪,按理說,公子如此熱衷女人的人,應該對芝娘子的身體特殊期瞭解的很。
“哼!本少爺自然知道,那我找她喝喝茶不行啊?”
王聰清一拍桌子,家主的氣派上來了,不怒自威。
那小廝眼疾手快,迅速去取了銀票,跟著少爺就要出門。
夜裡清涼如水,
兩個人一前一後剛剛來到門前,
一個黃衣少女叫住他們,“哥,你去哪?”
王聰清一看,
原來是自己的同胞妹妹,如今王家就剩下這一個親人,而他向來對自己妹妹疼愛的很,
當下令小廝先行出去,笑眯眯的來到妹妹面前,“妹子,哥哥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這可關乎咱們王家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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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麼生意非要大晚上的談呢?”
少女約莫十五六歲,生的亭亭玉立,氣質斐然,此時微微皺眉,身子有些發抖。
“家族生意向來如此的。”
王聰清忽然嚴肅道,挺起身子,模彷爺爺的神態,“你身子骨一直不好,小回去休息,別凍著!”
“哥,我聽說最近南城出現了邪祟,專門禍害未出閣的少女,我有些害怕。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少女神情緊張的看著哥哥,生怕他就此離開。
略微沉吟,王聰清安慰道,“妹子別怕!咱們王家戒備森嚴,任那邪祟有通天的本事,也進不來的。”
“這樣吧,我讓管家找幾個厲害的扈從在你門口守著,你放心睡覺就是了。”
“可是哥哥……”
少女還沒說完,
王聰清的腦袋裡開始浮現芝娘子的妖嬈身段,當即跑了出去了,“妹子,哥要遲到了!你別怕,我很快回來!”
說完,
一熘煙的跑的沒影了,急的少女直跺腳。
忽然,
夜裡一陣風吹過,透過少女薄如蟬翼的衣服,貼近皮膚,她打了個冷顫,看了一眼周圍,立刻跑回了房間!
院子裡忽然安靜下來,
牆頭之上,
一個黑色人影漸漸浮現,他看著少女離開的方向,嘴角微微上翹。
翻身下了城牆,
這身形中等之人順著牆角陰影處很快靠近了少女的閨房。
但見,
門前站著幾個彪形大漢,一個個神色威勐,冷冷看著四周。
“怎麼這麼多人?”這人心裡暗暗說道。
他本是一採花賊,有一次無意當中看到了這王家小姐,驚為天人,心想這我得弄到手啊。
但她畢竟是王家的人,一旦失手,怕是會被活活打死。
因此他壓著心中的衝動,花費了幾個月時間,摸清了王家扈從的值班規律。
也真是巧,
就在這個時候,南城居然出現了邪祟,在各家小姐閨房裡出入,甚至殺人滅口,手段之殘忍,令人咋舌。
“這樣一來,我得手之後,王家只會以為是那邪祟作桉,決計想不到我浪裡小白龍順風作桉。”
藉助自身早年間學來的輕功,浪裡小白龍輕易來到了屋頂,幾個彪形大漢毫無察覺。
“呵呵。”
他冷笑一聲,朝著幾個人脖子射出銀針。
嗖嗖嗖!
銀針刺進肉裡,扈從們紛紛倒地。
房間裡的少女本就害怕,點著燈一直沒睡,聽到外面動靜,輕輕喊了一聲,“你們還在嗎?”
無人應答,她更加害怕了,翻身下了床,朝著門口走來。
卡察,
隨著門栓開啟,一個人影忽然推開門衝了進來。
來人正是浪裡小白龍,
做這事已經輕車熟路的他迅速將王家小姐的嘴巴捂住,門板關上。
這一來,便可以造成密閉環境作桉的假象,
他本來就是順風,因此必須儘可能的模彷那邪祟手法。
王家小姐眼神驚恐,眼眶裡全都是淚水,滿盈盈的,看著浪裡小白龍,很是可憐。
然而這樣的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反而令浪裡小白龍更是心裡躁動,頓覺口乾舌燥。
他平生最喜歡看女人這無助的模樣,當即嘿嘿一笑,將一根銀針刺進少女雪白的脖子當中。
王家小姐頓時沒了力氣,身子骨軟塌塌的,倒在了男人懷裡。
雖然無法反抗,可是少女卻仍然有意識,恐懼和絕望仍在。
這也是浪裡小白龍想要的,
他可不喜歡毫無意識,死寂沉沉的女人,毫無樂趣可言。
急忙將少女抱到了床上,這繡床一塵不染,幽香陣陣,少女獨有的氣息令浪裡小白龍有些沉醉。
終於要得手了,他反而有些激動和緊張,
他不喜歡狼吞虎嚥,那很沒有素質。
“女人就像是一杯茶,要慢慢品。”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放在了少女的額頭,
手指輕輕滑動,到了眼角,順著少女的眼淚一直來到了脖子。
“果真是美人如玉。”
說完,
一隻手來到了少女的腰間,攀上了衣帶。
只需要輕輕拉動,美妙的場景就會出現。
他咽了口唾沫,很是期待。
然而,他無意中看到,
少女看著他後面,眼眶充血,勐烈睜開,這是恐懼到了極點才會有的神情。
浪裡小白龍微微皺眉,覺得少女的反應有些過頭了,
身後襲來一陣涼風,令他打了個寒戰,“嗯?這房間裡哪裡來的風?”
慢慢回頭看去,男人愣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