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宮前的月色昏暗,時近中秋,夜深風涼。
清嫵衣衫單薄,手中捏著明泉將軍丟掉的腰牌,瑟瑟地走進殿內,大殿下烏雅不知何時已然離開,霧澤仰面躺在光滑的青玉石板上,殿內服侍的**們全都戰戰兢兢地躲在殿柱之後。
清嫵走到霧澤身邊,跪倒在地,原以為他已經醉得睡了過去,誰知他還睜著眼睛。
清嫵將腰牌放到一邊的地上,伸手去扶霧澤的肩膀,"阿澤,地上涼,我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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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霧澤一把推開,摔坐在地上。
"誰是你的阿澤?"霧澤面露兇相,撐起上半身,"我是誰你還不知道嗎?"他扭轉身捏住清嫵的下巴,輕聲卻不容辯駁地說道:"叫我殿下。"
"殿,殿下,"清嫵不敢反抗,也不敢動,只能惶惶哀傷地看著他,"我們回去吧,夜深了。"
霧澤怔愣了一下,鬆開手,因為喝了太多的酒,思緒十分混亂,他茫然地看了清嫵一會兒,視線落到地上的腰牌上,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又冷笑起來。
"你找明泉是為了問你主子的下落吧?"
清嫵驚慌地搖頭,"我沒有,我沒有追上明泉將軍,她走得很快,我只是,是大殿下要我送還腰牌給將軍的,但是我沒有追上她。"
霧澤看著清嫵冷笑,"你主子和明泉是青梅竹馬,要不是他犯了邪心闖了大禍,他倆興許早都成親了,你算個什麼東西,即便他被逐出狼族,也不是你高攀的起的,趁早斷了惦記的心,看他離開自在島時都不要你,也知道你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
"我知道。"清嫵聽了這些話,心中疼痛難忍,喘氣都難受,眼眶酸得不得了,不想被霧澤看見眼淚,低低地垂下頭去,"阿...殿下,你別在地上了,我扶你到床上去睡吧。"
"你知道?"霧澤一把揪住清嫵的衣裳,將臉湊近了她,"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說的你主子是誰?你還當凌蒼是你主子?不是我嗎?現在不是我嗎?你手上的契約印已經是離族的了你不記得了?他不要你了你忘了嗎我說你的主子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他?現在是我!已經換成我了!是我!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是你,我的主子是你你不要氣,不要氣了,"清嫵雖然被霧澤揪住了衣裳,卻沒有掙扎躲避,而是握住了霧澤的手,用非常細弱幾乎是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勸說著:"阿澤,不要氣了,我知道你很難受,我也很難受,你不要生我的氣了,我現在是你的小奴,不是他的了,你不要氣了好不好?"
霧澤本來憤怒的表情因為清嫵的話而變得稍微平靜一些,他用一雙通紅的眼睛注視著清嫵,注視著這個一百多年來在自在島上唯一對他好的姑娘。
嬌小的身體,哀傷的眼睛,溫柔的話語,柔軟的小手覆蓋在他的手上,因為哭泣而變得溼潤的嘴唇瑟瑟發抖。
他抑制不住內心彭拜的情緒,抱住她狠狠地吻下去。
清嫵身體向後,被霧澤壓在地上,她瞪大了眼睛,起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很快她明白過來。
霧澤的嘴唇已經離開她的唇,移向她的脖頸,她渾身抖得像篩糠,"阿澤,你放開我,殿下,殿下,不是這樣,不是..."
霧澤將她掙扎的手臂制住,將嘴唇湊近她的耳垂,"就是這樣,我就要這樣。"
他一把扯開她的衣領,隨即吻上她潔白的鎖骨。
清嫵哭泣著,手腳都被他按住無力掙扎,"有人,還有人,還有人在,你別,別這樣..."
霧澤的嘴唇停在清嫵的肩膀上,他愣了一下,忽然冷笑起來,抬手指著躲在殿柱後面的**們道:"你們都給我看好了!眼都不許眨一下!"
"為什麼?"清嫵哇的一聲哭出來,"我不要她們看,為什麼你要這樣為什麼你要這樣阿澤你不要這樣啊阿澤阿澤阿澤啊..."
霧澤此時像是酒醒了,又像是魔怔了,他用手掌掐住清嫵的臉,讓她與自己面對面,咬著牙湊近她的耳垂,用最低弱的聲音道:"自在島上,你不是一樣在一旁看著。"
清嫵頓時止住了哭聲,她眼睛疼得就快要睜不開了,卻還是努力看著近在咫尺卻面目猙獰的男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我那時候很小,我根本就不明白。"
霧澤的臉色瞬間由漲紅變成蒼白,他的臉抽搐了兩下,"你真的看見了,你真的還記得..."
"我沒有,我沒有..."清嫵拼命搖著頭,"我不記得,我不記得..."
霧澤看著她的眼神逐漸冰冷,他慢慢將手探到清嫵的腰間,一把將她腰帶扯斷。
...
月色荒寒,更深露重。
鍾雲宮內隱隱傳出竭力壓抑著的痛苦哀吟和嗚咽,伴著庭際花間悽悽切切的蟲鳴。
...
同一時間,從離族的高大的古城牆上飄下來一個黑影,像柔軟的絲綃被風吹著,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飄進森林裡,似鬼魅一般瞬間消失。
...
一覺睡到自然醒,劉颯颯睜開眼,呆愣了一會兒,從床上坐起來,發現自己還穿著昨日和郎瞳吃飯時的衣裳。
"真行,也不知道幫我換件睡衣。"
她嘟囔著,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出門到一樓洗漱,用阿盼為她做的楊枝牙刷刷牙的時候,她猛然想起來,昨夜應該是向天夜告白了。
"哇!"她見鬼似的退了兩步,傻呆呆地站定,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起來天夜是如何回應的,"我的天吶,這麼重要的事我是怎麼睡著的?"
她漱了口,洗了臉,精心梳了個自認為比較婉約的髮型,興沖沖地走上二樓,剛走上樓梯,就聽見天夜的房間裡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劉颯颯只覺身上的血全都往腦袋上衝,伸手就要去推門,卻及時停住了。即便是在原來的世界,隨便進別人房間不敲門,也是很沒禮貌的行為。
氣憤很快轉為傷心難過,劉颯颯噘著嘴站了一下,轉身想要默默離開。
"誰在門外?"女子悅耳的聲音響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