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粥香噴噴的,燻肉也很好吃。
不管心情如何的不好,只要能吃到美味的食物,一切都是浮雲。
從袖籠裡掏出百寶袋,一邊悠閒地喝粥,一邊檢視裡面的幾樣寶貝。
小樓姐送的真正的西荒犛牛牛角梳,回到2019應該能當古董賣個天價。
裝著三百年修為的迷你玉淨瓶,這個屬於非賣品。
一塊柔軟如清風拂面的絹絲手帕,是冰玉送的見面禮。
最後把那些亮晶晶的銀葉子拿出來,在桌子上擺成心形。
就喜歡在吃飯的時候搞一些小動作,雖然沒有音樂和動漫的陪伴,但還是很浪漫的。
嘴裡哼著小曲兒,剛開始還挺美,漸漸地便心情低落下來。
不知道自己穿越過來之後,家裡是什麼情況。
也許有另外一個自己在替自己繼續生活。
也許老媽和老爸已經因為發現她失聯而痛苦萬分,報了警發了微博和朋友圈。
也許時間凝固在她從露臺走進廣場的那一刻,等她穿越回去的時候,韓露露依然坐在沙發凳上等她。
一切皆有可能,但是現在她覺得最有可能就是一輩子或者永生永世要困在這裡了。
以前的一切都會與她再無聯絡。
以常識來說,發生穿越的人,應該是孤兒,應該是病人,應該是因為各種原因該死或者快死的人,可是她不是啊,她父母雖然在她很小時就離了婚,但她一直過得很開心,老媽是個新時代的獨立女性,是她的楷模和榜樣。她的同學和朋友一大堆,網上一起碼字的筆友和一起玩遊戲的戰友數不清。她的生活即狗血又充滿了激情,這突然穿越了是為哪般?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大米粥很好喝,好喝到人想哭。
天夜坐在自己房間裡,手裡拿著一隻布袋,布袋上歪歪扭扭地繡著阿灑兩個字。
正發呆時,忽然聽到樓下一聲嚎叫,頓時忍無可忍地把布袋緊緊攥進手心裡,剛一起身,又聽到"哇"的一聲。
然後便是哇嗚哇嗚的哭聲起,時高時低。
他人已經走到了門前,就差一腳踹開,卻停住了動作。站了片刻後,他又坐了回去。
...
劉颯颯嚎啕大哭了很長時間,終於累得哭不動了。
一邊抽泣著,一邊在水池裡把碗刷了,收拾完畢後來到一樓浴房裡,低下身子摸了摸水,太涼,想想還是算了。
等明天小白或者阿盼來了問問他們,有沒有法子將水變熱,最好阿盼能改裝個淋浴,這樣比較安全衛生。
回到房間裡,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擺著一張床,內心不由地一陣淒涼。
連個床頭櫃都不給我。
可以換洗的衣服也沒有,睡衣更別提,剛到這妖魔界來的時候穿的背心熱褲丟在雨師峰了,身上這件男款的長袍不知要穿多久。
沒辦法,只好穿著衣服上床就寢。
阿盼是工匠,明天要他做兩個床頭櫃,還要大衣櫃,梳妝檯就算了,但是落地鏡得來一個,書架來一個,花架來一個,寫字檯來一個,桌布得去外面買,不知道有沒有格子的,應該沒有,花團錦簇的圖案肯定不搭調就只能要純色的,但條紋其實也還可以...
不知道有沒有白色的油漆,如果沒有就用原木色。
不喜歡古代畫的畫風,抽時間畫兩幅北歐綠植的讓阿盼裝了框掛起來。
床的位置需要移動,擺在房間中間像什麼樣子,一入門的位置不能用屏風,可以添置幾棵超大鳳尾葵或者龜背竹擋住視線。
還得買兩扇落地窗簾,要深色遮光的。
...
耳邊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噠,噠噠。"
"誰啊?"皺著眉頭睜開眼,光線大亮,一時恍惚。
"劉姑娘...颯颯姑娘,快中午了,該吃飯了。"門外傳來阿盼的聲音。
"啊?"
掙扎著坐起來,"我怎麼覺著我剛睡著...剛閉上眼,天就亮了。"
"颯颯姑娘,你慢慢起,我在樓下等你。"
"哦..."昏頭昏腦地下了床,忽然想起一件事,忙不迭打開門,"阿盼,等等。"
阿盼紅著臉在樓廊上回身,"有什麼事嗎?颯颯姑娘。"
"你把'姑娘';那倆字給我去掉。"劉颯颯啼哩吐嚕地拽著自己的衣裳走過去,"你有新的牙刷嗎?"
"什麼?"阿盼臉更紅了,"是清理牙齒的?"
"對啊。"
誒喲,這也害羞,問個刷牙的東西也不好意思,古代人這麼保守?
"這種東西...我家裡有新的,我可以回去拿。"
"那算了,你下次給我帶一個來就好,不行,要多一點,多拿幾隻。"
阿盼還沒回話,樓下傳來小白的聲音,"我這裡有一袋楊枝,送你好了。"
劉颯颯走到欄杆邊上,探身向下看去,見小白和天夜坐在平板橋旁,對面的長桌上擺了好多食物。
"太好了,我下去。"
拿了小白的楊枝木洗漱完畢,把洗臉時沾了水的袖子挽到胳膊肘上面,劉颯颯提著寬大的袍子來到桌案前。
"你們怎麼坐那麼遠?過來一起吃。"
凌白正在和天夜說話,聞言很隨意地回了一句,"我們吃過了,你和阿盼一起吃吧。"
"吃過了?我還以為古代人很有規矩呢,原來也和我們學校的舍友一樣,吃飯不等人的。"
嘟囔著坐下來,將袍子的下襬疊了疊掀到膝蓋上面,招呼依然站在一旁的阿盼坐到墊子上。
兩個男人的談話忽然中斷,凌白看著劉颯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天夜卻又是一聲無言的冷笑。
已經拿起筷子的劉颯颯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身邊已經坐下的阿盼輕聲咳嗽了一下,"妖魔界的規矩雖然沒有凡人那麼複雜,但是主子先吃也是應該的。"
筷子已經伸到了盤子裡,卻停住了,張大了嘴巴看著三個人,"...這麼說,就是你們倆讓我們倆吃你們的剩飯?"
"沒那麼嚴重吧,"凌白指了指滿桌子的飯菜,"只吃了一些,這不還有好多,我們剛才只是..."
聽了解釋,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不是這麼回事,菜是還有很多,但是這件事的性質太惡劣,憑什麼你們就得先吃?"
越說越氣,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給我做新的去,我才不吃你倆的狗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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