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意思啊,"劉颯颯撩撩頭髮,眼角餘光看到不遠處的男人正在喝茶,根本沒有看這邊,好像並不關心她在和誰講話。
"我的真身就是人,但我也是妖,所以我是人妖,"
天夜那邊傳來兩聲咳嗽,估計是嗆到了,呵呵,活該。
少年有些慌張,"人也可以修煉成妖嗎?人修煉的話,不就是捉妖師了嗎?"
捉妖師?只說一句謊話就被揭穿,真是沒面子。
"是嗎?那我就是捉妖師,隨便你怎麼認為好了。"
劉颯颯貌似滿不在乎地注視著樹下的少年,他眼睛很大,給人的感覺很精神,用精神來形容眼睛?劉颯颯有些懷疑自己的感覺,但是她確實想到的是這個詞。
啊,對了,是神采奕奕。
不愧是金魚啊,只有金魚才能擁有這麼神采奕奕的眼睛吧!
見劉颯颯一直看著自己,少年更加慌張了,"我,我要走了。"
就在劉颯颯還在想這個小金魚的眼睛很漂亮的時候,少年轉身跑了。
"切~"劉颯颯望著少年逃走的背影,"捉妖師有這麼可怕嗎?"
天夜那邊傳來一聲輕笑,劉颯颯剛要開口,就聽到樹林外一陣嘈雜,放眼望去,看到一行人簇擁著一名衣著華麗的女子款款走來。
應該是已經把所有有資格進入歡喜城的妖精們都迎了進來,緲織此時換了衣裳,穿著一件一字露肩的胭脂紅大襖裙,頭上只插著一隻孔雀大金釵,釵釧落到她白皙柔潤的脖頸上,隨著她走路一晃一晃地打在她的肩膀上,性感而又妖媚,劉颯颯看得都想上去咬一口,將如此豔俗的顏色穿戴的傾國傾城,整個妖界恐怕也只有緲織一人。
劉颯颯從樹上落下來,向天夜看去,倒沒看出他的表情有什麼變化,雖然也從黑木茶几旁站了起來,但依舊冷漠。
要是讓我看到你有一點點猥瑣的念頭,你就死定了!
一群人走得近了,劉颯颯才注意到緲織身後還走著一名男子,穿著一身作工繁複的紫色華服,頭戴明玉珠冠,若不是緲織仙姑太過耀眼,這個男人一身穿戴也可以拔個頭籌了。
烏雅。
咦?烏雅也會來?應該是緲織姐姐邀請來的吧,但是霧澤...
劉颯颯向烏雅身後張望,沒有見到霧澤的身影,暗暗鬆口氣。
轉念一想,自己也真是杞人憂天,緲織姐姐一定不會邀請霧澤來的。
"我這是瞎琢磨什麼。"
正想著,緲織已經走到天夜身前,莞爾一笑,向天夜伸出手去,兩人四目相對,似乎所有的解釋都在目光中交流。
天夜及時將緲織的手拉住,緲織回頭對烏雅講:"這便是我和你講的人,你說配不配我?"
烏雅的臉色鐵青,根本不想看到天夜拉著緲織手的場面,他轉過頭,恰好看到劉颯颯,因為劉颯颯穿得極其像個男僕,他起初沒有想起她是誰,只是覺得異常面熟,但很快就想起來了。
"劉姑娘,別來無恙。"
看到剛才的場景,劉颯颯一下就明白了緲織邀請天夜做她男伴的原因,心想這下有好戲看了。
"無恙,我很無恙。"
...
歡喜城是一座島嶼,大致上是個菱形,島嶼的四周沒有懸崖峭壁,全是緩坡沙灘,從沙灘往裡走是一圈樹林,裡面種植著各種果樹和茶樹,穿過樹林有一塊塊的田地,生長著蔬菜棉花以及粟菽等各種農作物,零散有幾間草屋蓋在田地間。再往裡走,便是青磚墁地,夕照斑駁的歡喜城了。
渡口酒館的夥計們早已經在歡喜城中央的廣場上擺了桌椅,掛了風燈,廣場中央積累了樹枝搭好高大木堆,只等夕陽最後一縷光芒熄滅,燃起熊熊篝火。
眾人落座,緲織與天夜坐在正位,烏雅坐在左手邊第一個位子上,後面的妖精按身份等級入座。
沒有身份的,便自動遠離,反正這些小妖精們來的目的是相親,並沒有幾個人有心思跟這些身份尊貴的人坐在一起。
"烏雅殿下怎麼有興致來歡喜城過歡喜節?如此尊貴的身份,在妖界竟找不到匹配的人家?"
天夜落座後,看著烏雅一直鐵青的臉,本來他並不想挑釁這個和自己無關的男人,但是看到他與劉颯颯搭話就覺得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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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妖界,淳樸善良的好姑娘比太古神器還要難尋,"烏雅說到這裡,看了緲織一眼,見她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氣就不打一處來,"一個個行為放浪,"他轉頭看向天夜笑道:"我娶回家豈不是惹人笑話。"
緲織笑意盈盈,對天夜道:"烏雅殿下說的極是,所以我這幾百年間,每次歡喜節都會邀請烏雅殿下前來,只想著,整個妖界也只有我這歡喜城裡的姑娘還算淳真樸素,若是殿下能相上一個,豈不是成全一段美事。"
天夜嘴角掛起一絲冷笑:"這裡的姑娘雖然性情純真,但論身份,怎麼能和臨炎城未來的國主匹配,殿下可是連九天仙姑的女兒都看不上的人,將來娶個歡喜城中普通的姑娘做王后,那才叫惹人笑話。"
此話一出,緲織和烏雅全都變了臉色。
緲織是狐族的老族長在少年時與九天一位仙姑相愛所生的孩子。
非嫡非庶,實乃私生女。
雖然不知道烏雅和緲織兩人之間有什麼樣的恩怨情仇,但天夜曾經聽八婆凌白講過,"烏雅這個人真是好面子,私生女又怎麼樣,喜歡就娶回來嘛。"
昨晚聽緲織說要自己做她的男伴,天夜就明白這裡面一定有情況。
本來他也不想趟這趟渾水,想著安安靜靜地度過這個夜晚,從緲織手裡拿到去往羿芒冰川的航道圖便可,但是烏雅這個沒眼力的竟然把劉颯颯帶到了身邊,兩人還坐在一張桌子前,豈不是找罵。
烏雅心中惱火,但又不能表現出來,"殿下說的雖然有那麼點道理,但我最看重的還是女人的品性,不管身份如何尊貴的女子,若是水性楊花,朝三暮四,也一樣不配做我離族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