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毓爾不想懷疑老人。
可是……
“老奶奶，您也聽到了。”
“我們都沒有看到東方清來了。”
餘毓爾說的很坦誠。
“既然您說她已經來了……”
“想必您也認識她。”
“能請您帶我們去見她嗎？”
“您也知道……”
“我們真的等了她很久。”
……
鹿瀟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直直的盯著老人。
等待著老人的回答。
……
“她啊……”
老太太的聲音慢悠悠的。
似是沒有發現眼前幾個女生的急切。
“遠在天邊……”
老太太突然拎起裙子。
行了一個優雅的貴族禮。
“近在眼前。”
老人的面上露出不符合這張蒼老面容的……甜美的笑容。
還有老人周身突然變得輕靈起來的氣質……
……
鹿瀟瀟愣住了。
餘毓爾愣住了。
楊嘉綾愣住了。
她們呆呆的看著老太太。
眼裡透著幾分茫然。
這……
……
鹿瀟瀟用力握了一下自己的手。
“您……”
“什麼意思？”
鹿瀟瀟睜大眼睛。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她不明白。
或者說她不願意相信。
比起相信那個荒謬的猜想，她更願意認為……
“您在跟我們開玩笑？”
……
鹿瀟瀟的話提醒了餘毓爾與楊嘉綾。
餘毓爾眼睛一亮。
對哦。
想到老人的自來熟，開出這樣的玩笑……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
“老奶奶。”
餘毓爾近似嘆氣的道。
“請您不要跟我們開這樣的玩笑。”
“在見東方清這件事上，我們很嚴肅。”
畢竟，小鹿的情況並不適合開玩笑。
……
“嗯。”
楊嘉綾點頭。
她是真的差點被老太太唬住了。
老太太表現的太過自然……
自然的理所當然……
……
“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
老太太放下提起裙子的手。
即使只是拎著一個草編包，老太太的姿態卻像是身處觥籌交錯的上流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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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雅的渾然天成。
……
“我說的真的。”
老太太微笑。
……
見幾個女生仍舊一副懷疑與不相信的模樣，老太太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們在找我。”
“這…...”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妝扮。
“是我的一時興起。”
“是不是很厲害？”
老太太看向鹿瀟瀟幾人。
眼裡的笑意又是透出幾分狡黠又是透出幾分得意。
……
鹿瀟瀟：？
她不由得看向身邊的餘毓爾和楊嘉綾。
“她什麼意思？”
她有些急躁起來。
明明要見的人訊息就要得到了…..
要是對方真的是在開玩笑，她會生氣的。
即使對方是一位老人。
她還是會覺得生氣。
……
“不知道……”
餘毓爾喃喃。
楊嘉綾也搖了搖頭。
她有些懵了。
……
鹿瀟瀟深吸一口氣。
真的……
就不能讓她順利一些嗎？
……
“老奶奶。”
鹿瀟瀟神色認真。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找東方清。”
“你若是在找東方清這件事上跟我開玩笑……”
鹿瀟瀟抿了抿嘴唇。
“我會不高興。”
“我會生氣的。”
“真的。”
“我會很生氣的。”
“我不想對您生氣。”
所以……
不要在這件事上跟她開玩笑。
……
老太太微微一愣。
她看著鹿瀟瀟的眼睛。
幾秒後，老太太笑了起來。
“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
……
不待鹿瀟瀟發作，老太太繼續道。
“你們不知道老年妝嗎？”
……
老、老年妝？
好似一道閃電掠過，瞬間鹿瀟瀟幾人腦海裡的迷霧倏然散去了。
是……老年妝啊。
她們看著對方的臉上都露出了相同的恍然。
……
“沒錯。”
老太太微笑頷首。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
隨即伸手。
下一秒，“老太太”的手裡多了一個髮套。
……
“看。”
“老太太”舉起手裡的髮套。
……
直到此時，鹿瀟瀟幾人才對“老太太”就是東方清這件事有了幾分實感。
她們看向老太太的頭頂。
……
拿掉假髮後，“老太太”的頭上露出了她本來的頭髮。
黑色的。
……
“相信了吧？”
“老太太”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尤其順了順自己因為摘下頭髮而略微有些凌亂的頭髮。
……
“我的妝卸起來有些麻煩。”
“老太太”的聲音變得年輕了。
終於讓鹿瀟瀟幾人覺出了幾分熟悉。
“就不卸了。”
“我的聲音呢？”
“老太太”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有覺得熟悉嗎？”
……
鹿瀟瀟幾人的神色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你……”
“真的是東方姐姐？”
……
“我是東方清。”
“老太太”莞爾一笑。
“如假包換。”
“童叟無欺。”
“老太太”的神色間透出一絲俏皮。
……
鹿瀟瀟幾人：……
她們不由得視線細細逡巡在老人的臉上。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
之前一點端倪都沒有發現的“老人”的臉上她們看到了越來越多熟悉的影子。
眼前這張“老人”的臉漸漸的與她們腦海裡東方姐姐的臉重合在一起。
“你真的是東方姐姐……”
……
“那還有假？”
“老太太”笑著歪了歪腦袋。
“看來我的裝扮很成功。”
“老太太”的語氣裡透出一分雀躍與欣悅。
“要知道……”
“把自己捯飭成這樣可不容易。”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對於她而言，既然要做，就要盡力做到盡善盡美。
她討厭馬馬虎虎、將就、差不多……
她可是一點細節都沒有放過。
“花了我好幾個小時呢。”
難得放假的時候，她一大早就起了床。
所以，不好好玩得痛快怎麼對得起前期繁瑣冗雜的準備工作？
還有她犧牲的睡眠時間。
……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楊嘉綾脫口而出。
話落，她有些侷促起來。
她的問題是不是不太禮貌？
她張嘴想要解釋。
一時間又不知道如何措辭？
……
“老太太”並沒有生氣。
臉上的笑意反倒加深了幾分。
“我喜歡。”
……
啊？
楊嘉綾頓時忘記了自己的侷促。
她有些呆呆的看著“老太太”。
我喜歡？
……
“是啊。”
“老太太”笑眯眯。
“喜歡……”
“不就是做任何事最大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