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因為有風的緣故吧。”
“現在沒風了，鞦韆就不動了。”
女子很快就有了合理的猜測。
……
“是這樣嗎？”
小男孩歪著腦袋看向媽媽。
他又看向了不遠處的鞦韆。
正如媽媽說的，鞦韆已經不動了。
他抬臉感受了一下。
現在是沒有風。
但剛才有沒有風……
他也不記得了。
應該是有風的吧。
媽媽都說了，是風吹動了鞦韆。
……
“小傻瓜。”
媽媽輕輕摸了摸孩子的腦袋。
“不然還能是怎樣？”
“難道是鞦韆自己動了嗎？”
女子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她笑著輕輕推了推孩子。
“好了。”
“不是要玩鞦韆嗎？”
“現在沒有人，快點過去玩吧。”
……
空地上的鞦韆有兩個。
大姐姐發現小男孩直直的向她所在的這個鞦韆走來。
她微微聳了聳肩膀。
從鞦韆上輕巧的微微跳了下來。
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響。
……
小男孩一把跳上了鞦韆。
……
“小心。”
媽媽立即快走幾步，扶住了鞦韆的繩子。
“下次不要這麼上鞦韆了。”
萬一鞦韆歪了、孩子沒有坐穩、掉下去怎麼辦？
“很危險。”
……
“哦。”
見媽媽的表情有些嚴肅，小男孩乖乖點頭應是。
……
大姐姐沒有離開。
她走到了邊上的鞦韆上坐下。
……
孩子用力晃盪著鞦韆。
奈何人小力微，鞦韆擺動的幅度不是很大。
小男孩不太滿意的皺皺眉頭。
“媽媽~”
小男孩笑的像是一隻可愛的小動物似的看向站在邊上的女子。
……
女子頓時笑了。
“知道了。”
“媽媽幫你推。”
“坐穩了。”
……
“哇~”
感受著風吹過臉頰的暢快，小男孩咧開嘴角，笑著見牙不見眼。
“媽媽，再推高點。”
“再高點~”
“哇~”
小男孩清脆的笑聲與歡呼聲迴盪在空地上方。
孩子的媽媽不得不出聲制止孩子。
“聲音小些。”
這裡附近都是居民樓。
而且，這種老舊社群的居民樓隔音設備都不是很好。
樓下的聲音能清楚的傳到樓上。
“不然到時候會有很兇的爺爺奶奶出現的。”
女子“嚇唬”孩子。
……
孩子立即捂住了嘴巴。
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
“哦。”
小孩乖巧的點點腦袋。
……
“乖。”
女子垂眼笑得溫柔。
“來，坐好了，媽媽要推了。”
……
“嗯~”
小男孩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眼角偶然瞥見的動靜讓他一愣。
“媽媽、”
他立即叫道。
“你看。”
“邊上的鞦韆在動！”
……
嗯？
聞言，女子上前一步，看向邊上的鞦韆。
……
鞦韆的確有些微微的擺動。
不過，這種程度的擺動……
“是風吧。”
女子給出了跟剛才一樣的回答。
……
“又是風。”
小孩嘴裡都囔著。
歪著腦袋看著一邊的鞦韆。
眼珠子一動不動。
像是一個凋塑。
……
“嗯。”
女子笑著看著孩子後腦勺上的髮旋，聲音帶笑。
“除了是風吹的，也沒有別的理由啊。”
……
小男孩睜大眼睛。
又不動了。
他伸出手。
……
女子有些奇怪。
“怎麼了？”
“為什麼伸手？”
……
“我在感受風。”
小男孩一臉認真的道。
……
啊？
女子微微一愣。
隨即有些好笑的道，“感受風還需要伸手嗎？”
……
“嗯。”
小男孩一本正經的點頭。
……
“好了。”
女子伸手揉了揉孩子的腦袋。
小孩子的很多想法真的是又好笑又可愛。
“還要不要盪鞦韆了？”
……
“要。”
小男孩大聲應道。
……
“要就坐好。”
女子微微正色。
“說不定剛才就是我們這裡盪鞦韆帶起的風讓邊上的鞦韆也動了起來。”
她也是剛剛想到有這個可能。
她有些不明白這孩子怎麼這麼在意一個沒人坐的鞦韆動了起來？
大概就是孩子奇奇怪怪的關注點吧。
……
“哦~”
小男孩癟癟嘴。
像是有些失望。
……
“怎麼了？”
女子不解，“怎麼有些失望的樣子？”
……
“我還以為能見到小精靈呢。”
小男孩鼓起臉頰。
……
啊？
小精靈？
女子眨了眨眼睛。
很快，女子的眼裡就瀰漫開了笑意。
真是個孩子。
……
大姐姐單手託腮、歪頭看著小男孩。
小精靈？
那是什麼？
不管是什麼……
她可不是。
人類真的有好多奇奇怪怪的詞彙。
大姐姐總是在覺得自己有些瞭解人類後……
又發現了自己聽不懂的話或者是看到了自己不明白的東西或者人類在她眼中擺出了奇奇怪怪的姿勢、作出了奇奇怪怪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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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真的是總是讓她有好奇心的存在。
……
“是嗎？”
女子沒有戳破孩子天真的話語，而是順著孩子的話說道。
“那這次很遺憾，不是小精靈。”
“沒有關係。”
“也許下次你就能遇見小精靈了。”
……
“真的嗎？”
小孩的眼睛亮晶晶的。
……
“嗯。”
女子笑著輕輕推了推手裡的鞦韆。
“來，坐好了。”
“媽媽要推了。”
……
“好~”
小男孩眯起眼睛。
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媽媽，再高些。”
“哇~”
“咯咯~”
……
大姐姐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小男孩盪鞦韆。
其實這個孩子才是她看到的人類孩子的常態。
天真爛漫，像是清晨的陽光。
乾淨，純粹，溫暖。
而剛才離開的那個孩子……
跟她見到的很多孩子不太一樣。
特別的沉默。
周身像是縈繞著一層澹澹的陰翳之氣。
有些壓抑。
也有些小心翼翼。
不太會放肆的笑。
哭也是顯出了幾分的剋制。
但那是她最初印象裡的那孩子。
隨著她們見面次數的增加，那孩子慢慢的有些變了。
……
變得有些跟她見到的大多數孩子一樣了。
尤其在看到她的時候，那孩子笑的眉眼明朗，沒有絲毫的陰霾。
不枉費她聽了那孩子哭了那麼多次。
……
那孩子是第一個在她面前哭的孩子。
還哭了不止一次。
一邊哭一邊含湖的說了很多。
其實她沒有太聽清楚。
但無所謂。
她在孩子每次看過來的時候會露出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