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呦。”
“那只貓早就沒氣了。”
“那孩子卻像是沒發現一樣，仍舊一下下打著。”
“我叫了他。”
老人突然大聲倒抽了一口冷氣。
蕭驍急忙伸手扶住老人的胳膊，“老人家？”
老人佈滿皺紋的手抓住了蕭驍的手。
冰涼，微顫。
“那孩子轉過臉來......”
“那表情......”
“太恐怖了。”
老人的聲音在顫抖。
“真的太恐怖了。”
“老婆子差點以為那孩子要把老婆子殺人滅口-”
“你又在瞎說了。”
一道老人的聲音插了進來。
“......老頭子？”
老太太轉頭看向自家開啟的房門。
“我說門口怎麼悉悉簌簌的......”
老爺子翻了一個白眼。
“原來是你這老婆子在碎碎念。”
“什麼瞎說？”
老太太還記得老爺子剛才說的話。
“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孩子......真的有些嚇人。”
“你不是說那孩子看到是你就跑開了嗎？”
老爺子看向蕭驍，“老婆子就喜歡誇大事實。”
“什麼誇大事實？”
老太太不滿。
“那孩子是不是看到你就跑開了？”
老爺子的話讓老太太一時間有些語塞。
“......是......那又怎麼樣？”
但是要不是那孩子跑開了，她就要跑開了。
不。
待孩子跑遠了她才發現，自己全身僵硬。
不要說跑開了。
連動都動不了。
她身上冷的厲害。
她根本不敢看前面。
那只貓的悽慘模樣仍舊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
她心跳的很快。
過了好久，她的四肢才恢復了些知覺，她才慢慢的走回了家。
......
“你不是把這件事告訴小馮他們了嗎？”
“他們也讓孩子把那只野貓好好安葬了。”
“事情不就結束了？”
“你啊，就是膽子小。”
想到那天老婆子回來的模樣，老爺子也有些心有餘悸。
他從來沒有看到過老婆子那樣害怕、不，或者說驚悸更加合適些、的表情。
老婆子被那孩子嚇得不輕，他也被老婆子嚇得不輕。
......
“誰知道那孩子後面會不會再去虐貓啊？”
老婆子嘟囔，“而且......真的從來沒有看出來......那孩子那麼狠的心，下手那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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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一隻流浪貓......”
“那已經不是惡作劇了。”
“那孩子看著安安靜靜的......”
“真的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就是這樣的性子，爆發出來才可怕呢……”
“我都不認識那個孩子了。”
“那還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嗎？”
“他什麼時候變成那樣了？”
“還是他一直都是那樣，只是老婆子我沒有發現而已？”
......
“行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老爺子的話頓時惹惱了老太太，“什麼叫不是多大的事？”
“這還不是多大的事？”
“那要什麼才是多大的事？”
“死人嗎？”
“你輕點聲！”
老爺子無奈，人家可就在對面呢。
老小區的隔音可沒有那麼的好。
......
老太太看了一眼對門，抿緊了嘴巴。
“你對那孩子有看法-”
老爺子的這話又惹惱老太太了，“什麼叫我對他有看法？”
“是他先做了那麼可怕的事！”
“還被我撞見了！”
“好好。”
老爺子好脾氣的認錯，“是我說錯了。”
“總之，你以後避著點那孩子就可以了。”
“我現在已經避著他了。”
老太太眉頭皺起，“老婆子膽子小，可不敢再跟那孩子單獨相處了。”
“你也少跟他單獨相處。”
老太太叮囑老爺子。
“是是，我知道了。”
老爺子點頭應道。
......
“也不知道那根棒球棍是不是之前那根？”
老婆子看向蕭驍之前放在門口的棒球棍臉色複雜，嘴裡喃喃。
“要是的話......那孩子的心可真大……”
“......當時可沾滿了血......”
“......也是......那孩子的心能不大嗎？”
“年輕人，你把這棒球棍還回來幹嘛呢？”
老太太突然有些埋怨的道。
不待蕭驍開口，老爺子也出聲了，“你這話說的。”
“人家年輕人好心。”
“物歸原主。”
“還做錯了不成？”
“再說，丟了一根棒球棍，人家孩子還不能再買一根啊？”
老爺子也是明白老太太的想法。
老太太收回了視線。
也是。
問題的根本從來就不在這跟棒球棍上。
......
“是老婆子糊塗了。”
老太太對蕭驍笑笑，“你別介意。”
蕭驍微微搖了搖頭，“不會。”
“孩子的父母沒帶孩子去看看心理醫生嗎？”
成人虐貓暫且不論，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做出這般殘忍的行為......
總要找出原因才是。
“心理醫生？”
老太太一愣。
隨即一臉認同的點點頭，“老婆子跟我女兒說的時候，她也是這麼問的。”
“孩子還小，要是出了偏差要及早糾正過來才是。”
“可是孩子的父母不當回事啊。”
老太太嘆氣搖頭。
“小馮夫妻倆工作也忙，那孩子從小就沒有讓他們操過太多的心。”
“學習上也很認真。”
“成績說不上最好，卻也有中上的水平。”
“我們這些鄰居沒少說小馮他們家幸運，孩子那麼懂事。”
“這次的事情小馮他們只是跟孩子談了談，便就過去了。”
“可是......”
老太太眉頭緊鎖。
“別可是了。”
老爺子擺擺手，“你難不成還比人家孩子父母瞭解他們的孩子嗎？”
“小馮他們都說沒事了，就你還一直記掛著。”
“都說是你想多了......”
“不是！”
老婆子下意識的反駁。
“那孩子真的需要去看看心理醫生。”
“我真的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老婆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我要不再跟小馮他們-”
“你可拉倒吧。”
老爺子打斷老太太的話，“你說說，你一個外人幾次三番的跟人家說他們的孩子有問題，誰聽了會高興？”
“你自己以為一片好心。”
“也要看人家承不承你的這片好心。”
“別多想了。”
“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的愛操心。”
“等下頭又疼了。”
老爺子的眉眼間露出了幾分擔心。
“要是你說的是真的，孩子真的有些問題，孩子的父母總會發現的。”
“畢竟他們可是住在一個屋簷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