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脈衝星的事務丟給墟和小家夥，新月號為了避免晶體引擎可能存在的監視，透過跳躍艦回到中原星，而不是直接利用晶體引擎。
回到中原星，墟開始透過通訊系統和卡姆德人的工程技術人員討論組合式戰艦的技術細節，楊雷一頭鑽進全景式艦橋，看著螢幕上兩顆行星緩緩地運轉，楊雷的心底沒由來地產生了一股煩躁，明明離開才幾天，怎麼就覺得中原星陌生了呢？
就像走出大山的土包子見識了城市的繁華後又回到了大山裡，人還是那個人，可眼界開闊了，看著原本習慣的一切也開始覺得不怎麼順眼。
楊雷在無所事事中不安地等待著交流的結果，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走上南疆戰場的前夜，那個忐忑不安又夾雜著興奮的不安之夜。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坐立不安的心態了，說得通透一點這種情況其實就是精神亢奮一直睡不著，還老想上廁所。
“楊，和卡姆德人的協調已經有結果了。”墟的效率極高，並沒讓楊雷等太久。
組合式戰艦畢竟只是一種理念，戰艦的結構本身並沒有多少技術含量，雙方僅僅是對諸如晶體引擎的放置等技術細節做一點改動，以墟的實力，只要卡姆德人提供具體資料，修改設計只是隨手就能完成的事。
“怎麼樣？”楊雷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置，心臟不爭氣地咚咚響。
墟的話裡透著一股興奮：“卡姆德人的工業實力非常非常的強，如果我們只要戰艦整體結構，不用他們的武器，第一艘戰艦交貨的時間能夠提前到七天之內！”
“什麼？”楊雷一下子坐了起來，不敢相信地支楞起耳朵，“你沒聽錯吧？四十幾公裡長的戰艦七天時間就能建成？卡姆德人是神仙怎麼著？手指頭一點石頭就變面黃金了？”
墟解釋道：“我也問過同樣的問題，他們回答說這麼快的建造速度其實還是組合式戰艦設計上的優勢，對他們來說十公里以下的飛船都是小飛船，可以分散到全國的各個工廠分別製造再運到一起組裝，不像大型艦需要慢慢來。”
大型飛船從鋪設龍骨開始，建造的程式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地完成飛船的建設，所需要的時間自然要比積木式的組合式戰艦周期長得多。
而組合式戰艦的結構是依照新月號的生物支撐結構設計的，並沒有龍骨一類的設計，因此在飛船的建造上比傳統方式簡便了許多，這也是工期如此之短的重要原因之一！當卡姆德人對組合式戰艦的機械結構發出驚歎的同時，墟甚至不由自主地後悔把這種設計交結了卡姆德人。
“不過，七天交工是有條件的，”墟蹦出了個但是來，楊雷哭笑不得地暗想果然沒那麼簡單，“參與生產的是卡姆德人的戰艦工廠，他們的軍工廠正為前線的武器損耗傷腦筋，根本沒時間為我們的戰艦配備武器系統，所以七天後交到我們手裡的戰艦只是一艘防御能力極強的空殼子。”
“只有艦殼？”楊雷眉頭一擰，沒有武器系統算什麼戰艦？他還想著能不能從卡姆德人那裡得到幾種新型武器，再讓墟照貓畫虎山寨一回呢。
“不能這麼說，推進系統、跳躍系統，救生系統還有電力照明、艙室的劃分等等民用工業能解決的裝置都沒問題，但是像雷達、火控、武器彈藥，艦載機之類的裝置必須咱們自行解決。”墟仔細地說明，“可以說七天後送到我們手裡的就是一艘內部留出了大量空間的超大型運輸飛船。”
“你答應了？”楊雷突然覺得腳底下有點晃盪，明明是坐在椅子上，卻好像是暈船……
“為什麼不答應？你放心吧，他們已經同意這樣的一艘戰艦只收半價！”墟明白楊雷擔心的是什麼，拍著胸脯保證。
一艘戰艦上最昂貴的就是遍佈全艦的武器系統，消去武器系統的戰艦殼子只算半價的話倒也算貨真價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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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雷一下子擺脫了暈厥：“但是武器系統呢？咱們自己得花多長時間才能安排好？”他對中原星的工業實力非常瞭解，這麼大一艘戰艦，夠軍工廠忙活一陣子的了。
中原星的軍工廠在沒有戰事的前題下，唯一的任務就是為正在生產中的龍騰級戰艦配齊武器系統，眼下的生產速度不過是和戰艦的生產保持平衡，哪還有餘力管新艦？
墟早想好了應對的辦法：“說不得只好拆東牆補西牆，所有在建的戰艦工程全部停下來，組合式戰艦的單艦體積不算太大，從第一艦隊的戰艦上拆下一部分裝備，再讓所有的機械生產線全部轉型的話，應該能在半個月之內配齊第一艘組合式戰艦的武器系統。”
楊雷沉吟不語，說實話，從建設中原星開始到現在差不多十年的時間才建立起第一艦隊，讓他把千辛萬苦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那一點家底拆了，說能捨得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可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麼？
他的心裡著實難以割捨，可當組合式戰艦正式成軍的一刻開始，還從沒派上用場的龍騰級戰艦怕是要直接淘汰，再也沒有出頭之日……早知如此何必再購買那麼多的晶體引擎？不由地暗惱自己沒有經驗，竟然搞了重複建設。
墟又接著道：“我不和你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那種鬼話，你必須清楚，卡姆德人的武器我們並不熟悉，如果真得到那種外星人飛船，我們的戰士必須花大量的時間熟悉武器效能，但現在，戰士們對武器非常熟悉，只要指揮員再熟悉了戰艦本身的動力效能，就能直接形成戰鬥力！再說，誰知道卡姆德人會不會在武器系統上作手腳，用自己的東西，戰士們更放心些。我已經在設計圖裡改過了，預留了艙口和安裝位置，完全適合我們現在的武器裝備，只要飛船運來，就能用最快的速度裝配。形成戰鬥力的時間短到最低。組合式飛船每一艘子飛船的體積都不算太大，第一艦隊的船員們應該能很快適應。到時候，第一艦隊的戰鬥力斷層也只不過曇花一現，總比從頭訓練要快得多。”
墟的信心來自於他自己和小家夥的強大計算能力，這種能力能夠最大限度地最佳化訓練方法，加快船員的訓練效果，就像已經學會怎麼騎腳踏車的人，再學習怎麼騎摩托要比直接學騎摩托輕鬆自如得多。
楊雷倚進坐位，放下惱火輕嘆道：“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想過沒有，等咱們的第一艘飛船組裝完了，半個月的時間雙有兩艘船殼到位，我們還能靠拆戰艦武裝它們嗎？”
“這個很簡單，”墟道，“只要第一艘戰艦形成戰鬥力，咱們就能把戰艦展示給主星域的十七國聯盟看，到時候就能實行先前的計劃，把卡姆德人淘汰的戰艦弄回來。”
楊雷舔舔發乾的嘴唇，有一點明白了：“你是說借雞下蛋，利用主星域的工業潛力，從十七國聯盟換回需要的武器系統？”
“對，到時候他們就等於咱們的生產基地，何樂而不為？而且中原星的工業體系一旦轉型完畢，光生產武器的話兩邊一起使勁也能應付七天一艘的組合式戰艦了。”
十七國聯盟的工業實力可不是家底薄得可憐的中原星可比，墟心裡盤算是不是把即將退役的龍騰級戰艦改裝成運輸船。
“但是他們得了戰艦就有離開獵戶臂的能力，還用得著再看咱們的眼色行事嗎？”楊雷仍舊愁眉不展，既要保證自己的發展，還得增加別人的實力，說起來還真是矛盾。
三思而後行，楊雷絕不能冒險，萬一得到新戰艦的十七國聯盟把主意打到中原星身上該怎麼辦？
“怎麼不用？”墟給楊雷吃寬心丸，“晶體引擎需要躍元素才能啟動，他們的躍元素晶體倒不少，但是你覺得他們肯拿出來購買戰艦嗎？”
一邊是中原星可以用大量戰備物資和武器換來的戰艦，另一邊是用珍貴的元素晶體換戰艦，前者十七國聯盟雖然說不上取之不盡，卻可以說應有盡有，而後者可不是說有就有的東西，他們自己也用得上，怎麼可能拿出來貿易？
這只是個簡單的選擇題罷了，楊雷這樣好運氣的暴發戶畢竟只是意外。
“倒也是，”楊雷贊同道，他心裡突然一動，問道，“你是不是和卡姆德人談過舊戰艦的事情了？”
想令新戰艦成軍，還得經過一段不短時間的嚴格訓練，這段時間再短，也足夠中原星的組合式戰艦組裝了，再說楊雷也不可能笨到把中原星的位置透露給十七國聯盟知道，雙管齊下，到時候由不得他們不乖乖地。
墟道：“確實談過了，這批舊戰艦也說不上多舊，不少甚至還是剛出廠不久的新艦！只不過因為戰術的大幅度改革，不得不將這批戰艦處理掉。靠，真******財大氣粗！”
“這麼說，這批戰艦還得改裝改裝才能適應人類的體型吧！”
“卡姆德人承諾幫咱們完成改裝，算是免費附送的添頭。”
“武器呢？要是讓他們自己配，還有時間生產咱們需要的裝備嗎？”楊雷擔心道。
“戰艦當然是帶著武器的飛船，咱們的組合式是特例！要不是我提出來不用他們加裝武器，你當七天能交貨？”墟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不過楊雷卻沒在意，自顧自地說道：“一艘組合式戰艦其實就是一支標準艦隊，一個半月的時間，能完成四支艦隊的武裝了吧？”說到這兒，楊雷嘿嘿地笑了，剛才的緊張不翼而飛。
曙光，絕對是曙光！人馬臂的戰事再怎麼不利，也不是幾個月能結束的吧？就算銀河聯盟輸了，鬼族也得鞏固下戰果不是？
楊雷突然間覺得原本緊迫的時間不那麼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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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過渡很麻煩，很不擅長，可軍火交易就像走鋼絲，一不小心就會漏洞百出，嚴密的計劃不能沒有，寫得我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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