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驚訝地看了蕭子涵一眼，奇怪於這個蕭子涵為什麼不問他自己是什麼境界，但還是回答了：“準巔峰境界，也就是準先天境界，僅僅需要再進一步，就是真正的巔峰境界高手了。”
咦？任督兩脈打通以後，不就是先天高手了嗎？
獨孤滅天正要發問，老頭兒已然未卜先知地說了起來：“世人大多愚昧無知，以為打通任督兩脈這兩條練武初步的小經脈後，就算是先天高手了，屁，無知到了極點，都是一幫蠢到家的蠢材。”
獨孤滅天與蕭子涵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老頭兒，可真是不客氣，這不是把他們兩個也給罵在裡頭了。
“先天是什麼？與天地萬物相融，一舉一動，都牽引著巨量的天地靈氣，這才是先天的解釋。”老頭兒罵上了癮，點著獨孤滅天的額頭說道：“你們苦苦修行得到的真氣，都是後天生成的，而不是孃胎裡的那種類似於先天的胎息，如果硬要說比較的話，那麼，後天的真氣就是一潭汙穢邋遢的臭泥水，而先天真氣就是萬年石鐘乳的那種玉旨瓊漿。”
老頭兒說到興起，放開了緊緊摟著的老太婆，龍行虎步，渾身上下紫氣繚繞，整個人，都已進入了那種緬懷武學至境的狀態中。
良久，當獨孤滅天和蕭子涵以為，這個老頭兒陷入了某種老年痴呆的狀態時，老頭兒開口了：“當你們也和我們一樣，踏入了巔峰境界的時候，你們體內的後天真氣，都會得到大大的淬鍊，成為真正的先天真氣，每一縷微不足道的先天真氣，都可以溝通相當於自身千百倍的天地靈氣，不僅修行起來事半功倍，就是體驗天道幻化的奧妙，也比後天境界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天道幻化？難道就是那種獨孤滅天體驗到的那種天地間生生不息以及感知萬物氣息的境界？
獨孤滅天提出了這個問題，老頭兒對著獨孤滅天讚許地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你在機緣巧合，呃。。在老太婆一時大意下幫你把全身都淬鍊了一遍下，體內經脈容量大大增加，吸取天地靈氣的速度也更快了，所以才感覺到了比平時不易感覺到的，那種天道幻化的存在。”
獨孤滅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知道這種很是玄奧的東西，也不能說得很詳細，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老頭兒說得很詳細，把每一個細微的細節都跟他說了，獨孤滅天也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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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獨孤滅天聽懂了，他也不能應用在實踐中，因為那是老頭兒自己的感悟，秘笈中也說了，由於各人的經歷不同，對於巔峰境界的感悟也會不同，達到巔峰境界後，威力也是有高有低，不可統一而論。
一旁的蕭子涵訕訕地開口了：“這個，前輩，怎麼我就感覺不到。。。”
老頭兒的反應出乎意料地激烈，他點著蕭子涵的額頭，直把蕭子涵點得向後直退：“你這個笨蛋，傻子，你知不知道什麼是武道，什麼是劍道？你剛才就在一味地努力運功吸取天地靈氣轉化為真元是吧，你沒有腦子的，不會去注意一下那些真元所帶來的氣息啊，什麼是氣息你總該懂吧，真是榆木疙瘩。”
蕭子涵喃喃地道：“氣息？我可從來沒有注意過，光顧著盡力吸納真元了。”
老頭兒停下了摧殘蕭子涵的額頭的舉動，臉上的表情也和緩下來了：“你的資質可以說是絕世天才中的絕世天才，就算比起旁邊那個臭小子，嗯，就是你的大哥是吧，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你卻聰明反被聰明誤，陷入了一個死衚衕，那就是太過於執著於武力的提高，忘了去體驗一下天地萬物間，那種從古到今都存在的天地至理，你要記住，劍道，即武道，武道，即天道，天道，即人道，你自己一邊好好想想去吧。”
蕭子涵皺著眉頭去一邊想老頭兒反反覆覆，在他看來有點亂七八糟的幾個道去了，一旁的獨孤滅天卻大為驚訝：“前輩，你怎麼知道他一味地吸取天地靈氣，沒有去感悟那些靈氣的氣息啊？”
老頭兒怪眼一翻：“有什麼是我老頭兒不知道的。。”看到獨孤滅天極度鄙視的表情，老頭兒換了個語氣：“哎呀，你丫，也真是笨，枉我剛才還誇你有靈性會去體驗那些靈氣的氣息呢，看來也是瞎貓撞著死老鼠，純粹撞到的。”
看著獨孤滅天的表情已經有點像想殺人了，報復過了剛才被獨孤滅天折磨的過節後，老頭兒才輕咳一聲，緩緩道出真相：“你也想一想，你們體內執行著的，還是我們兩夫妻創出的功法，包括你的輕功，你的龜息大法，都是老頭兒兩夫妻創出的，你們執行功法時，哪有什麼可以瞞過我們的雙眼，不就是一眼看出來了？”
獨孤滅天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上次自己覺得已經隱藏得天衣無縫了，這兩個老變態還是一眼看出來自己的藏身之處，害得自己還以為龜息大法沒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前一陣子還下了一會兒苦功呢。
“那，我們豈不是，一輩子都無法打贏前輩了？”看著老頭兒的心情甚是好，獨孤滅天再三考慮後，還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老頭兒回過頭，笑呵呵地說道：“你們也不必妄自菲薄，只要你們達到了巔峰境界後，我們就不能看破你體內執行著的功法了。雖然這種功法是我們創造的，但在到達巔峰境界的中間，你們體驗到的天道與我們的不同，體內的功法也會隨著感悟而發生極大的改變，那就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範圍了。”
說完，老頭兒遙望天際那一抹蔚藍，無限嚮往地說道：“更何況，在天絕劍法與地滅劍法的上頭，更是還有無上劍道的存在，那已經是傳說中的神仙境界，更是一個完全與我們現在不同層次的功法了。”
神仙？！獨孤滅天不由得嗤笑起來：“老頭兒，別開玩笑了，這世間，哪還有什麼神仙鬼怪的，哈哈。。真是可笑。”
老頭兒滿臉凝重地看著獨孤滅天：“你別以為我在說神話故事或者是說笑，神仙，是確實存在的。他們住在與我們完全不同的另一個空間，過著與世無爭的仙境一般的生活。但凡是武學境界達到了無上劍道那個境界的存在，都會在仙界的指引下飛昇入仙界，展開另一個更為高層次的修煉，在仙境般的環境中生活，想想都讓人覺得激動啊。”
“哈哈哈哈哈。。”獨孤滅天直接無視老頭兒的一臉凝重，狂笑起來，笑聲裡已經有點歇斯底里了：“啊呸，如果真的有神仙，那為什麼老子兩兄弟在街頭流浪，飯都沒得吃，水都只能喝陰溝裡的髒水時，他不出來搭救我們，啊？如果真的有神仙，那為什麼世上有這麼多惡人當道，無數好人卻連一個安穩的藏身之處都沒有，只能困苦地，苟延殘喘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神仙，哈？！都是狗屁！！”
老頭兒的臉嚇得煞白：“你個瘋子，你失心瘋啦？！舉頭三尺有神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才不會去理你這凡間的些許小事，要知道，對於擁有長久生命的神仙來說，數百數千年都只是一眨眼而已，他們，又哪會在意凡俗間的人類是怎麼生活的？更何況，一切都有天定，神仙也不能逆天而行啊。”
“放屁！！”獨孤滅天驀地一聲厲喝，整個天地，隱隱然顫抖起來，獨孤滅天已然用上了自己的全部真元，歇斯底里地對著天狂叫：“明哲保身麼？這樣的神仙要來幹什麼，還不如都死了的好，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敬神，我不敬佛，照樣生活得好好的，不用這些神靈護佑我。”
獨孤滅天狂笑著，滿臉都是狂妄之極的神情：“神仙啊，哈哈哈，你如果真的存在的話，那麼，天啊，你真的存在的話，是個帶種的話，你就降道雷劈死我吧，哈哈哈哈。。。”
驀地，晴空萬里的天空風雲湧動，八方風雲滾滾而來，瞬間整個天際都佈滿了黑壓壓的烏雲，一個巨大的風雲旋轉而成的漩渦已然出現在了獨孤滅天的頭頂，漩渦間，隱隱然有雷聲傳來。
一股令世間生靈都感到畏懼的氣息從那個漩渦中傳來，方圓百里內，所有樹木都搖晃著，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在那股天地間隱隱然的大力面前低下了頭，全部飛禽走獸好像大難臨頭般，逃命似的向著遠方奔去。
“轟隆隆。。。”，一聲巨響，整個天地都在搖晃，一道寬達三丈的幽紫色天雷從天而降，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轟”地一聲，天雷直接轟在了表情已然有些凝滯的獨孤滅天身上。
“@#%$&%#&^%*”，口中吐出了一連串不知來自何處方言的罵聲，獨孤滅天全身毛髮衣服都燒了個精光，渾身黑煙繚繞地倒了下去。
“大哥。。”遠處那被老頭兒擺了一道，還在苦苦思索著“劍道，武道，天道，人道”這幾個含糊之極，複雜莫名的詞語，研究著它們的涵義的蕭子涵發出了一聲淒厲的號叫，整個人向著倒下去的獨孤滅天猛撲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