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的突破水到渠成。
但武道二重天的境界仍需打磨。
顧天澤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徐徐收功。
眸光掠過窗外漸漸昏沉的夕陽，在電子鐘的數字上微微停駐，隨後垂落
不知不覺。
已過去了整整一個日夜。
他起身。
粗略的活動了一番身體後，開啟了手機。
還有兩格電。
有三個未接電話，與一條未讀資訊。
落款都是門羅。
事情有變？
他的面色一沉。
來電時間是今天早上九點。
簡訊傳送的時間則是九點一十二。
顧天澤點開簡訊。
有。
簡訊裡只有一個字。
後面是一連串的感嘆號。
其中還摻雜了一些別的符號。
看上去……
似乎很是緊迫。
連打字的時間都沒有。
顧天澤合上翻蓋手機
“拜龍教？”
他低吟出聲。
事情的脈絡其實很清晰。
昨天夜裡，他曾聽兩個女生談起過這個新興的宗教，因為懷疑與地意志有關，他委託門羅這位隱流傳人前去探聽訊息。
然後，第二天一早，門羅就遭遇了緊急情況。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巧合。
所以……是拜龍教出的手？
顧天澤眯了眯眼。
門羅的實力，他是清楚的。
雖然不是他們這群天外降臨之人的對手，可好歹也有著足以比肩人榜武者的戰力，放眼蒼鸞星，能令他栽這麼大個跟頭的，少之又少。
起碼，他不認為一個新興宗教裡能有這種好手。
他抬頭看了眼窗外越發昏沉的天色，整理了一番衣冠，大步邁出。
乘坐電車來到了市中心的步行街。
看著往來的人潮，他撥通了門羅的電話。
“您好。”
“您撥叫的使用者已關機。”
顧天澤沉默片刻，再次合上了翻蓋電話。
門羅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他用力將手機捏碎，用一個黑色小袋子裝好，丟入了路邊的垃圾箱中。
然後。
他叫了輛車。
大約半小時後，車子在空我流格鬥道場附近停下。
顧天澤處理完手尾後，轉身沒入了其中。
透過指紋身份解鎖。
直接透過電梯來到了道場的最頂層。
然後與安東尼撞了個正著。
顧天澤順勢問道：“老傑克在嗎？”
“在。”
這位微胖的前軍人也不問找他做什麼，徑直給顧天澤引路。
在樓道盡頭的最後一間辦公室，他停下了腳步：“就是這。”
“麻煩了。”
顧天澤道了聲謝，而後推開了房門。
老傑克正在和人通電話。
見到來人是顧天澤後，這位曾在安茲塔克一手遮天的大人物簡單的幾句將對方應付了過去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老闆，你怎麼來了？”他問。
“有門羅的訊息嗎？”顧天澤開門見山的問道。
“巧了，”老傑克說道，“他今天早上來找我打探過訊息。”
“幾點？”
“八點左右，或許還要更早一些。”
“拜龍教的訊息？”顧天澤的眉頭微微皺起。
“沒錯。”老傑克點了點頭，從抽屜裡找出了一沓資料，“他問我的是，我這有沒有拜龍教的情報。”
“你把這給他了？”顧天澤翻開資料，粗略的掃了一遍，“墨爾本大教堂。”
微微一頓。
“這是他們的據點？”
“市內的據點。”老傑克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門羅拿到這份材料時有說過什麼嗎？”顧天澤再次問道。
“問倒是沒問什麼，”老傑克回憶著當時的細節，“但他在走之前，重複了墨爾本大教堂這個名字。”
“這份情報的來源可信嗎？”顧天澤食指的指關節敲了敲桌面。
“可信。”老傑克說道，“這是一個半公開的秘密，畢竟對方只是一個新興教派，又不是什麼秘密組織。”
“這可難說的很，”顧天澤冷笑，“這說不定是對方刻意放出的餌。”
“老闆，恕我冒昧。”老傑克試探性的問道，“門羅他……”
“暫時與我失去了聯絡。”顧天澤沒有避諱這個。
“那您？”
“我打算一探究竟。”
“請您務必小心。”
簡單的一番對話後，顧天澤逐字逐句的將那份材料掃了一遍。
材料不能說很詳細。
但該有的都有。
看上去的確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教派。
除了他們宣揚的教義，疑似與地有關。
顧天澤沒有再在這裡多做停留，和老傑克簡單的交接了一些事情後，他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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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
他打算去城市南郊的墨爾本大教堂。
就算那只是一個餌，他也要看看，釣魚的人是誰。
顧天澤在暗室裡換了身用以遮掩面目以及形體的夜行衣，隨後走地下的密道離開了這間武館。
一路向南。
南郊。
墨爾本大教堂。
伴隨著目的地的臨近，顧天澤不斷平緩自己的氣息。
自信歸自信，他卻一點也不會大意。
門羅無聲無息的栽在了這裡，說明暗中潛藏的敵人很肯能是武道三重天，更甚至，有可能會是與他一般無二的，降臨之人。
人榜前百。
當世天驕。
如果是他們，門羅的完敗，簡直再好理解不過。
但可能性不大。
畢竟是拜龍教。
自青雲州降臨下來的人榜武者總不至於和地意志攪合到一起。
顧天澤收斂好自己的氣息。
悄然潛入。
此時已是晚九點。
墨爾本大教堂內的人已然不多。
只有少數幾個教團的核心還在裡頭做彌撒，通體黑袍，不露面目。
大廳之中的燈光也被刻意的熄滅了。
只有幾盞深幽的蠟燭在搖曳。
憑藉著同是一身黑衣，顧天澤混入了彌撒的隊伍之中。
“嘶洛克嘶阿爾文。”
無意義的音節。
比起人話，更像是蜥蜴吐目發出的聲音。
令人毛骨悚然。
他們真的是人嗎？
因為刻意收斂了神魂波動，顧天澤無從得知。
只是從他們舉手投足間的僵硬感、生澀感，顧天澤感覺……情況有些不大妙。
但也就是那麼回事。
連地【眷屬】的老巢顧天澤都敢闖一闖，更何況是區區一個教堂。
相比這些疑似非人的黑袍人，他更感興趣的無疑是拜龍教幕後的人，那個能輕易將門羅擊敗，令他無處可逃的人。
大約一刻鍾後。
彌撒結束，所有信徒依次站好。
然後，
一個出乎預料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站在了大教堂的宣講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