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老傑克與安東尼的工作很順利,這兩人比他預想的還要精明幾分,很是爽快的表達了加盟的意向。
而野外生存物品的採購,也沒有花費他太多心力。
當得知了他的需求後,曾在軍方服役過的安東尼在第一時間拍著胸脯,將這件事情攬在了身上。
然後一應給他準備好了。
在和白虞兮、門羅仔細核對了這批物資之後,三人再一次的上路了。
開車的人是門羅。
作為在場的三人中唯一一名有駕照的(雖然不會被星羅合眾國承認),他責無旁貸的開起了車。
沿途發生的事差可乏陳,車子就在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中,漸漸駛近了安茲塔克。
然後停車。
“有哨卡。”門羅說道。
“我看到了。”顧天澤點頭,將視線挪至後座的白虞兮,“能感知到他們防禦的薄弱處嗎?”
“他們只在道路上設了關卡。”白虞兮說道,她的神魂領域的探照範圍足足有三千米,軍方所設立的哨卡在她眼中無所遁形,“只要走小道穿插過去,就可以避開他們的耳目。”
“是嗎?看來局勢還沒真正惡化。”顧天澤說道。
“我們現在繞路?”門羅拍了拍方向盤,做了個猛踩油門的動作,“還是像這樣,呼的一聲衝過去!”
“你想找死直說。”白虞兮半點不留情面的說道。
門羅剛剛也只是玩笑話,他可沒興趣真的衝入軍方的哨卡,危險不說,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
這種找死的事,即便是極限流那群瘋子也不會去做,更何況是他?
輕輕笑了笑,他重新點火,掉頭走了另一邊的小道。
正如白虞兮所說的那般。
小道之上並無士兵把手、巡邏,在白虞兮的指揮下,三人很輕鬆的繞過了層層的關卡,抵達了安茲塔克。
出乎預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在城市的邊緣,他們所見的唯有廢墟。
一片殘垣斷壁。
“星羅還真是不簡單。”門羅的眸光在此間稍稍停頓,隨之感嘆道,“連地【眷屬】的攻勢都能壓制回去,不愧是南大陸最強的國家。”
“不。”白虞兮搖了搖頭,“你弄錯了一件事,這裡可不是星羅和地【眷屬】的戰場所在,而僅僅是被波及的邊緣。”
“什麼意思?”門羅挑眉。
“只是糾正你的錯誤,”白虞兮回答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裡可不是什麼戰場。”
“不是戰場?”
“嗯,”顧天澤接過話茬,“星羅合眾國應該是動用了空軍。”
他頓了頓:“這是轟炸後所剩的殘垣斷壁。”
地面部隊的奔赴需要時間。
想穩住局面,只有排程空天力量。
以國家的體量來碾壓。
但地的【眷屬】也不是來自地底的蠻族,它們的組織架構之嚴密非比尋常,星羅合眾國的空軍,怕是絕難在它們的手中討到便宜。
而這,大概也是為什麼轟炸會波及安茲塔克其它地區的原因所在。
“我們走。”
顧天澤先一步下車:“待會跟緊我。”
“顧哥,”門羅緊隨其後,“說,你要去砍誰,砍人這事情我在行。”
“不砍誰。”顧天澤說道,“我只是打算去地縫那邊看看。”
“唉?”門羅愣了愣,“我們不是要對付德雷克?”
“這個不急,”顧天澤沒有回頭,眺望著遠方,“他沒有那麼好對付,在對付他之前,我想先做好相應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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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地縫那裡……”門羅停頓了好一會兒,自暴自棄的嘆了口氣,“算了,反正我家的老頭子也佈置了類似的任務,正好可以一併完成。”
“什麼任務?”白虞兮問道。
“深入地縫,”隱流的當代傳人攤了攤手,“打探地【眷屬】的虛實。”
“我多少能理解你的想法了,”白虞兮說道,“這確實是一項遊走在鋼絲繩上的危險任務。”
“是吧,是吧。”門羅打蛇隨棍上,“我家老爺子分明就是要我去送死啊,被地【眷屬】佔據的地縫這他娘的哪是地縫啊,分明是深淵啊!”
“安靜。”
顧天澤打斷了他們之間的交流:“至少小點聲。”
“遵命!”門羅立刻收斂了聲息。
在顧天澤的感知中,門羅的神魂波動如同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之中,與周圍的環境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即便明知道他人就在這裡,顧天澤所能感知到的也唯有虛無。
怪不得叫隱流。
這門斂息功夫真是非比尋常。
顧天澤心中對這個流派的忌憚之意越盛,但面上卻不顯露分毫,只是對照著手頭的地圖,找尋著通往南區的街道。
一路上並不平靜。
儘管他們並未與軍方或是地的眷屬遭遇,可一路上卻不止一次聽到了槍炮的交火聲與怪物的嘶吼聲。
甚至稱得上此起彼伏。
並且隨著他們的逐漸深入,危險還在逐漸的升級。
熊熊燃燒的烈火。
呼嘯而至的炮彈。
他們已逐漸逼近了戰場如絞肉機一般的戰場。
一隻又一隻的蜥蜴怪物在槍林彈雨中倒下,但更多的,卻從地縫之中冒出,它們前仆後繼,一個接著一個的朝陣地發起了衝鋒。
有的陣地守住了。
有的陣地卻失陷了。
還有的陣地雖然守住了,在隨後,它們所處的大地卻塌陷了下去,所有人盡皆墜入了黑漆漆的地洞之中。
然後傳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而這……
還這只是戰局的一角。
微不足道,僅僅被他們所見的一角。
這是戰爭。
屬於人類與異類之間的戰爭。
沒有妥協的可能,唯有你死我活的廝殺。
三人駐足觀看了良久。
“走吧。”
顧天澤出聲打破了沉默:“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在這。”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走?”門羅問道,“我沒有信心能在這種情況下隱匿好我們的氣息。”
“地縫那兒,”他聳了聳肩,“實在是太亂了。”
“嗯,”顧天澤點頭,“我們不走那。”
“那走哪?”
“看見剛剛那個塌陷下去的陣地嗎?”顧天澤指了指戰場邊緣的一角,“我們從那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