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茲塔克。
這座位於西南邊境上的罪惡之城,是合眾國榮光下永遠抹不掉的傷疤。
貧困、混亂、黑幫橫行。
這是絕大多數星羅人對這座城市的印象,但很少有人知道,在這座城市的地下、在這座城市的黑暗之中,其實隱藏著外界難以想象的繁華。
暗世界。
有人對其冠以如是稱呼。
並不僅僅因為它隱藏於安茲塔克的黑暗面,更因為這裡是獨立於合眾國法律之外的法外之地。
搶劫、殺人乃至強抱。
只要你有這個膽子,有這份實力,大可以放手去施為。
人體實驗、買賣器官。
這些不人道的行為、不人道的實驗,都是合乎規矩的。
至於是誰訂立的規矩。
圈內人已學會了不去好奇
而那些沒能及時學會的人以及勢力,則極其不幸的從這裡消失了。
物理意義上的。
消失了。
但這並不代表圈內人沒有猜測,在這麼多年的相處之中,他們其實已經像原始人琢磨天氣變化的規律一般,琢磨出了那個整個暗世界最不可招惹的人。
德雷克。
也有人叫他德雷克博士。
是一名與其說天才不如說瘋狂的機關術士。
他是個瘋子。
會給他的狗裝上一門機關炮。
會心血來潮的從暗世界抓人,關入他的實驗室中,雖然其中有一些幸運兒能活著從實驗室中走出,並獲得了種種令人羨慕的能力,但絕大多數被他抓走的人,自那以後都再沒有人見過他們。
不是沒有勢力想要報復他,但這些勢力都在第二天,被夷為了平地。
而最讓人感覺微妙的,還是合眾國政府對他的態度哪怕有合眾國的議員、財政大臣之子被他抓走,並且再也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可合眾國政府依然對他,對這片法外之地,不管不顧,視若罔聞。
這很能說明問題。
起碼讓在暗世界混的人,都清楚了這位博士,或者說這位博士背後的能量。
但就在今天。
德雷克博士的實驗室,遭到了入侵。
實驗室外的莊園,那些被他刻意培植的、扭曲的、如惡魔藝術般邪惡的食人植物,此刻彷彿被龍捲風肆虐過一般,被摧殘的不成樣子。
而實驗室的守衛們。
那些經過電子改造的機械犬們,哪怕再如何的盡忠職守,也依然沒能令入侵者的腳步,有一絲一毫的停滯。
空氣毒氣、地刺陷阱、鐳射通道
即便是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貿然衝入其中,也定然會被這些琳琅滿目的陷阱,折騰個不輕,不交代個幾十條人命,休想將這座實驗室拿下。
但入侵者只有一人。
身穿頗為臃腫的黑色冬衣,頭上頂著一個機車的頭盔,嘴巴用黑色面巾圍住,整個人遮掩的嚴嚴實實的。
別說高矮胖瘦,就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
“德雷克?”
冰冷的劍鋒貼在了這位在暗世界享有鼎鼎大名的博士的脖子上,入侵者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發出冰冷、刻意喑啞的聲線:“告訴我,我流的訊息。”
“你在說什麼?”
德雷克博士,是一名看上去四十餘許的中年男性,他穿著一身白大褂,頂著一頭中年男人特有的地中海髮型,神色倉惶,“我聽不明白……什麼我流你流的,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要在我面前裝糊塗,”入侵者將劍鋒往前遞了遞,“你是星羅合眾國超級戰士計劃的發起人、總負責人以及第一技術員,我和他們交過手……在他們的身上,有很重的我流的影子。”
“你是‘白’!?”德雷克睜大了眼,“你是神流的餘孽!”
“果然,你是我流的人。”入侵者終於從他口中確定了這一點,“告訴我,我流的人到底在哪裡!”
“神流的餘孽?”德雷克並沒有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以精神信仰為資糧的神流,若是有餘孽留存,也應該會很顯眼才對……”
“是我在問你話!”入侵者一腳踩在了他的身上,一字一頓的說道,“現在,回答我的問題!”
“我流的人在哪裡?”德雷克博士指了指自己,“放心,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我也不屑於騙你在你們神流被剿滅前,他們早就先一步在下面等你們了!”
“這、這怎麼可能!?”入侵者第一次慌了神。
“怎麼不可能?”德雷克博士冷笑道,“你們的武道早就過時了!現在是機關術、是技術的時代了!你們不過是假以道祖之名佔據著社會資源,遲早要被掃入歷史垃圾堆的蛀蟲罷了。”
“你才是蛀蟲!”入侵者反駁道,“不,你不是蛀蟲,你只是害蟲!”
“真是令人發笑的言論,”德雷克博士冷笑,“還拘泥於善惡這麼膚淺的東西,真是愚蠢透頂。”
“我再愚蠢,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入侵者說道,“最後問你一個問題,當初是誰透露了我們的藏身地點,並命令星羅的軍隊,朝那裡發射導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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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是誰,”德雷克博士呵呵的笑著,在慘白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格外的滲人,“當然是我。”
“你?”入侵者目光一凝,“為什麼。”
“我說了,”德雷克博士說道,“你們只是社會的蛀蟲、沒有存在必要的殘渣。”
“嗤!”
再沒有留情的必要,入侵者一劍插入了他的脖頸,並將他整個腦袋削飛了出去。
“很抱歉,”他說道,“就是我這只蛀蟲、這個殘渣,終結了你的生命。”
旋即轉身離去。
數分鍾之後,熊熊燃燒的火焰……吞沒了一切。
“噢”
中年的、身穿白大褂的、留著一頭地中海髮型的男人以意味深長的語調說道:“想不到神流竟然還有餘孽……”
他一拍手掌:“真是太讓我意外了,也太讓我驚喜了!”
“這一次,我終於又有了新的可以入手的實驗品了。”
他轉過頭,不再看實驗臺上被燒的面目全非的乾屍哪怕一眼,流露出像是壞孩子找到了新奇玩具一般的純淨笑容。
“說實話,我還真有點好奇”
他看向身後培養基中的渾身赤(hx)裸的少女,嘴角咧出一個滿是惡意的弧度:“到底是神流的餘孽更強,還是這個經由我之手調配出的我流最後傳人更甚一籌?”
“哈哈,還真是期待啊!”
如烏鴉一般怪誕的笑聲,在冰冷的實驗室中肆意的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