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襲處佩環鳴
美眸善睞未分明
到底什麼事?連一向穩重的大哥竟然這樣慌亂,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想到這裡,黛玉的心中不禁一陣焦慮,也不覺加快了腳步,跟上大哥。
大踏步的奔向前廳,只見已經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找到最前頭的爹爹和弟弟,林之水拉著黛玉一起挨著爹爹跪下。
到底怎麼回事?林之雲面色淡淡衝她搖了搖頭,表示不知;而爹爹,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正在疑慮間,就聽到頭頂尖著嗓音、白麵無須、身著暗紅色圓領衣飾公公模樣的中年男子念道:
“聖旨到,皇上口諭,林氏一族,富甲寒梅國,雖未大貴之人,但並非為富不仁者,多次救濟京都一帶百姓,為國家貢獻餘力,實乃商人之典範。念及此,朕特意御封林若海為安福侯。另外朕送上錦緞三匹,以慶祝安福侯小女的生辰,領謝皇恩,欽此!”
“草民林若海領旨謝恩!”眾人三叩首,父親同時雙手接過明黃的聖旨卷軸。
“安福侯,恭喜了!明日巳時一刻,帶著一家前往皇宮謝恩吧!”沒有留意到太監是何時離開的,黛玉實在是被這個訊息驚呆了,恐怕爹爹也是一樣很震驚吧。
寒梅國因為是南北二都,再加上當今聖上喜好豪華奢侈的皇宮園林,所以南京城與北京城均有壯觀宏偉的皇宮內苑,當今皇上喜好陰晴不定,經常來回在二都之間移動,這一個月在南京城,下一個月就有可能在北京都了。只是不知道,何時皇上已經到了北京都?
又為什麼會在今日黛玉過生辰的日子來加封?加封,似乎不是像表面上來的那樣簡單,恐怕加封背後,有什麼皇家的目的。亦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皇家看上的是林家富甲一方的財富?想到這一層,黛玉忽然感覺一陣陣的涼意打從心底升起,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林家似乎已經捲入一場看不清的政治陰謀之中。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萬難……
這場生日宴會,真的不該辦?黛玉不禁深深自責……
晚飯過後,爹爹就和兩位哥哥一起到書房商議了,如今已經過了將盡兩個時辰,剛剛讓小荷打聽訊息,得回的訊息是父親和哥哥仍然在書房夜談。他們應該是在討論皇上此舉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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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黛玉幾個月的瞭解,林家是典型的商賈大戶,雖然與朝堂有或多或少的來往,但是並沒有太大的聯絡,如今,皇上此舉,到底是何意?
黛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入眠……
“小荷,伺候我穿衣,我要去找爹爹!”
“是,小姐!”已經是迷迷糊糊的小荷應聲而起,連忙伺候黛玉起身,披上件厚厚的披風,黛玉急急匆匆的向書房奔去。
果然,書房之中,還亮著燈光,爹爹和兩位哥哥的身影映在窗紙上,清晰可見。
“爹爹,哥哥!”黛玉推門而入,硬是把三人嚇了一跳。
“玉兒,你怎麼過來了,不好好歇著!”之雲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把站在微寒風中的黛玉拉入自己的懷抱之中。
“爹爹,此事因黛玉而起,我不能自私的讓爹爹和哥哥們在這裡頭疼憂心,我也想幫忙想想辦法!”黛玉正色說道。
“真是傻孩子,什麼因你而起,恐怕皇上早已經注意到咱們林家了,這道聖旨,再所難免。不過是借了你生辰的機會罷了。”爹爹疲憊一笑,長嘆一口氣說道。
“我不管爹爹怎麼說,但是玉兒一定要幫爹爹分憂,幫咱們林家分憂。”黛玉走向林若海,挽起他的胳膊,不無動情的說道。
“好,好,那玉兒就分析一下皇上此舉的用意吧。”林若海無法,只得由著黛玉的性子,不經意的說道。
“爹爹,兩位哥哥,咱們林家歷來與朝廷交往甚少,今日卻忽然封爹爹為侯爺,實在令人不解的緊。酒窩這些日子知道的,寒梅國表面平靜,但是當今皇上無道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如今不但有國內百姓怨聲載道,恐怕也有其他三國的覬覦,自古以來,四國鼎力,力量不相上下,一旦一國稍弱,其它三國只怕會趁虛而入了。”這會兒,黛玉能夠侃侃而談,分析的如此透徹,真的得益於前些日子所看的《四國志》,所以才可以對當今天下的形式把握恰到好處。
“玉兒,你繼續說!”林若海瞪大了眼睛看向黛玉,這會兒終於才認識到自己的女兒有巾幗不讓須眉之才。
大哥林之水也是極其佩服的樣子,而更多的則是自豪之意。
之雲,臉上仍是帶著暖暖的笑意看向黛玉,看不清其中的真實想法。
“爹爹,皇上雖是無道,但也絕不是無能之輩,否則寒梅國也不會到現在才會有如斯的局面。我想,必定是皇上也嗅到某些變幻,以防其不意,所以也開始做準備,若是戰亂一起,也不至於手忙腳亂。而我們林家在寒梅國富甲一方,財富在戰亂的年代,恐怕也是皇家必備,皇上如今之舉,只可有一種解釋方法,那就是,給爹爹一個有名無實的侯爺稱呼,好安排皇家的人來時刻監視我們,牽制林家在寒梅國的實力,時機一到,掠為己用。爹爹,大哥二哥,你們可否是這樣想的?”如今把情勢分析清楚,黛玉更加心憂,擔心林家從此處於朝廷的監督之下,一旦戰亂,不說是首當其衝,也肯定會受到極大的損失。
“玉兒,我剛才和爹爹已經商量著,我們已經想到了這一層,沒想到妹妹一個閨閣的女孩子,卻也已經將天下的形勢看的如此透徹,做哥哥的汗顏啊。”大哥林之水這會兒真是對自己的妹妹刮目相看,由衷說道。
“大哥,我只是隨便說的,況且你們你們想到了。”淡淡一笑,憂慮並未從心上消失,
“爹爹,那我們該怎麼辦?如今的情形,林家怎樣全身而退?”
“玉丫頭,我們也正在商量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讓爹爹一生經商的心血付之東流,況且國君無道,就是林家要效忠國家,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君主!”之雲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是說話的口氣之中,卻是極盡痛恨。
“既然寒梅國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安全處所,為何不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離開此地?”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玉兒,這句話,聽醒了爹爹啊!”林若海乍聞黛玉之語,豁然開朗,猛的一拍腦袋,滿面喜色。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兩位哥哥亦是一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