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六一直認為曹武是團隊中的隱患,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第一個衝出來為他除去叛徒。
看著曹武的身軀被串了起來,鮮血止不住的冒了出來。
刀疤六口中噴出一口血來,含糊喝到:“你個人渣!”
曹武忽然笑了起來,牙齒張開之間有血絲連線在一起:“六爺,我先......走了!”
刀疤六眼眶霎時間便紅了起來,他咬牙切齒,拄著桌子從地面上爬起來,由於身軀扭動導致血液很快染紅了他腰腹部的獸皮。
帶過來的手下似乎也醒過酒來,從四周往他這裡聚攏。
刀疤六有些淒涼的問道:“還有誰是他們的人,出去吧!”
在他說了這句話的時候,他明顯的看到有人的喉結湧動,他便已經知道在他放權的這段時間裡,恐怕很多人都被乘王拉攏了。
“乘王,好算計啊。”
乘王依舊是面帶笑容,從容步出:“你們隊伍中有人想要出頭,可是你緊緊壓住,別人出不了頭。”
他聳了聳肩膀:“正好,我能幫他,舉手之勞咯!”
咳咳!
刀疤六咳嗽著,用手捂住嘴,可是嘴裡的血液還在瘋狂的往外流著。
大量的出血導致他精神有些恍惚,身為星使的軀體也有些搖搖欲墜了。
他不去看乘王,他忽然想要講一個故事:“各位兄弟,今天我把你們帶了過來。一共......二十四人,如今已經折了兩個了......”
“這個人叫曹武,七年前我將他在鸚鵡崖救下來,當時他滿身血跡,身中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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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刀疤六陷入回憶反而笑了起來:“......也是他命好,那樣也沒死。我將他帶回營地,他說要跟我一輩子,我說你愛跟就跟吧!”
“我們幹的是殺人的勾當,他次次身先士卒,都說我叫刀疤六,我覺得他才應該叫刀疤!”
“他活了三個末日,可是最後還是沒有活下去......”
“那個人叫耗子,三年前死皮賴臉的要加入我的營地,我問他為什麼。他告訴我,因為威風!他知道我們是豺狼,特意翻了山越了水過來,我現在依然能記住他的眼神,怎麼形容呢?”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相應的血液越流越多。
“倔強?堅強?”
“反正,最後我沒贏得了他,他在營地外睡了三天,我才讓他進來的。我記得......第一次告訴我耗子這人好的人,就是曹武。可惜他死了。”
有人朝刀疤六走去,淚光在眼眶中轉動:“六爺,別說了!”
刀疤六面色猙獰,彷彿又回到了那段持刀的輝煌歲月,血腥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別過來!”
“沒說完,我是咽不下這口氣的!你們放心,一時半會死不了!”
乘王此時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眼神銳利止住了想要動手的蔣飛簷,他撫掌:“好一場兄弟情深。”
“讓他講!”
無非是用情誼在維繫一個團隊的延續,他乘王既然能策反,就不怕他們能跑出他的手掌心!
蔣飛簷眼簾微垂,頭朝下低了五度,默默不語。
刀疤六眼球突兀,將一塊肉含入嘴裡,然後雙手撐在桌子上:“這肉還真不錯!”
“今天早上出走的時候,我說了什麼!”
“......我會給你們一個解釋。現在,我便將你們想知道的告訴你們。”
“你們一定好奇,為什麼這麼多人去獄城。黑豹、江團等等六支隊伍,竟然進去了出來的就只有我一人,你們在外圍相信也看見了。那獄城滿城都是機甲、星使,所以疑慮太多,我都是很正常的。”
刀疤六艱難的想要將手撐起來,可是努力幾次未果,所有人都注視著他,尤其是圍在他身邊的人,或悲傷,或憤怒,或難過......
終於刀疤六放棄了這個想法,自嘲的笑著:“哈哈,耗子那一刀,可是真的捅致命了。現在的我連手都抬不起來了,罷了罷了,抬不起就抬不起吧。”
“......大家都知道,我本來是解除了禁錮環的,為什麼去了一趟獄城,這禁錮環反而回來了。許多人懷疑我去通風報信,謀求生存。”
刀疤六抬起了頭,一對眼睛裡霎時間充滿了靈動,像是嬰兒眼中的第一道曙光。
不由地,刀疤六的手下心中驀然一緊,連心都提了起來!
刀疤六緩緩張口:“因為我曾經是獄星的軍人!”
蔣飛簷頓時抬起了頭來,面色難看,不復儒雅模樣。
乘王也變了色,睜大著眼睛不敢置信:“你竟然是獄星的人。”
場上有人不明白為什麼乘王等人會有畏懼之情,悄悄的問一旁的人。
一旁的人似乎心情一時半會無法平復,音量略微放大:“殺他?你瘋了吧!獄星可是獄城的天下啊!”
很多人聽到了這句話,不由地朝著後方退去一步。
而在刀疤六的隊伍之中,忽然響起幾聲悶響。
有人疑惑的問道:“王五,你在做什麼。”
王五跪在地上,頭埋得低低的,嘴裡好像在不停的說些什麼。湊近一聽,全在重複著對不起。
霎時間那人便明白了,朝著王五怒罵:“王五,從此我們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這種事情在隊伍中發生的很多,當然有表現出來的,也有沒有表現出來的。
刀疤六沒有理會這些事情,眼睛是越來越亮,嘴角流出來的血液少了許多,他微微一笑,面上充滿了自豪:“我從來都不後悔我是一名軍人。”
“我的爺爺,我的師傅都是軍人,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這懲罰!”
“我認!”
“雖然當初我有猶豫,後來步入獄城的那一瞬間,我便知道,我終究一生都是軍人。”
他的後背在一寸一寸的打直,雖然形象不像是一名軍人,但是所有人都為認為他是一名軍人。
乘王忽然笑了起來,面容卻是猙獰許多,他指著刀疤六沒說一句話,便用力的點一下:“萬萬沒想到啊!在獄星叱吒風雲的豺狼是一名軍人!真的是天大的諷刺啊。”
“來人!將醫生叫過來,將他救起來。”
蔣飛簷身影變換,很快消失在酒席之中。
刀疤六臉上有過一點留戀,更多的卻是嘲諷:“想要救我起來,然後在禁錮我。別做夢了,另可站著死,不願跪著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