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程微微蹙眉，陳糾跟在他身邊有些時日了，平時根本沒有這麼手忙腳亂，幾次出現這種情況，都是在莫易嚴出現的時候。
“沒事，不用去買了，去收拾一下自己吧。”莫易程開口，這是個人的私事，他不想插手。
陳糾慌忙點頭，抓著被摔破的果汁瓶，轉頭就走。
不遠處，錢何看著陳糾踉蹌離開的笨重背影，嗤笑了一聲，“肥成這個樣子，也出來亂轉礙眼！”感情方面，有時候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錢何已經隱隱察覺到了陳糾對莫易嚴有著些異樣的心思，但是他從來沒有把這個身高一米七五體重卻有一百□□十斤的油膩胖子當做對手。他這個肥樣子，莫易嚴要是能看上他母豬都能上樹了。雖然沒有威脅，可自己的情人被這樣一個醜東西喜歡，讓他覺得十分的噁心，也不顧上莫易程還在，就出口諷刺。
莫易嚴平日雖然嬌慣這個小情人，可這次還是責怪了一句，“錢何，怎麼說話。”
錢何瞥到了莫易嚴陰沉的臉色，知道這個男人還是要更護著自己的弟弟一些，氣勢弱了下來，“我……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以後說話注意些，打狗還要看主人。”
“嘩啦”！陳糾手上一用力，果汁瓶子摔壞的鋒利口在手上劃出一道口子，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莫易嚴叫錢何去一邊等自己，然後過來同面色陰沉的弟弟打了個招呼。
“聽管家說，你前些天回家了？”
“是。”莫易程不冷不熱地開口。
“……媽給我打電話了，叫我勸勸你那個林夢雪的事，當然我今天不是當說客的。只是你知道媽的性格，我要是不跑一趟，這件事就沒完了。”莫家的三兄弟的高冷人設，在莫母這裡都不得不崩塌。
莫易程點點頭表示理解。
陳糾再回來的時候，莫易嚴已經接了下戲的錢何離開了。
陳糾一隻手一直縮在袖子裡面，厚重的眼鏡片後面被肥肉擠得不大的眼睛有些紅。
“陳糾。”
“莫哥？”
“能在我身邊留下來的人都很優秀。”
“嗯？”陳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莫易程是在安慰自己，感激地道：“謝謝莫哥。”
陳糾一口一個莫哥叫著，其實陳糾的年紀比莫易程還要大兩歲，今年正好30歲。當時公司的人帶他過來的時候介紹完，就直接說：“叫莫哥就行。”陳糾就叫了莫哥。莫易程瞧著他也像是大學畢業不久的樣子，也就沒有糾正，後來發現他比自己大的時候已經叫習慣了。
“以後再遇到人欺負你要學會反擊。”
“……好。”
莫易程知道自己這麼說的作用並不大，陳糾的性子軟，溫和謙遜，叫他去和別人針尖對麥芒畫面難以想象。
“算了，正好今晚沒有工作，你早點下班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謝謝莫哥。”
回酒店的路上，莫易程開啟手機登入遊戲，想看看小東西的電影看得怎麼樣了，結果發現願索蜷縮在床上睡熟了。
大概是看得累了，小東西自從得了電腦就每天都要坐在前面幾個小時，抱著看個不停。剩下的時間就在小書桌前塗塗畫畫，連線電腦繪畫板願索還弄不明白，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紙上畫素描，然後還很不好意思地藏起來不給莫易程看。自從添了這些裝置，小東西明顯比以前要容易疲憊了，看來以後要限制他看電影和畫畫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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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易程幫願索掖了掖被角，退出了遊戲，並沒有注意到願索的呼吸比平時要急促，臉上的紅暈也不正常。
時間倒回到兩個小時前。
願索鼻涕一把淚一把地看完了《一條狗的使命》，覺得頭有些暈乎乎的，最開始還以為是哭得頭痛，後來在小桌子前坐了一會，就覺得肚子也很不舒服，然後跑到衛生間吐了出來。
【系統訊息：小精靈，你目前的身體狀況降為“差”，請問是否要透過訊息聯絡玩家。】
願索捂著肚子，小臉煞白，想了想搖搖頭。莫易程現在正在工作，很忙，而且他以前也曾經肚子痛嘔吐過，睡了一覺也就好了。
“不……不用了。”
系統再次確定不需要傳送訊息，在牆面消失。
願索喝了點水，爬到了床上，鑽進小被子裡面，頭愈發的昏沉，悶悶地咳個不停，胃裡面也翻湧的厲害，過了一會果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莫易程進入遊戲的時候，願索已經睡下了快一個小時。
――
莫易程健身回來，將明天的劇本再次翻看，反覆熟悉，揣摩人物，發現一些地方理解的不夠透徹又聯絡了導演討論了相關的細節。
再次點開手機的時候，莫易程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願索還是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呼吸急促，臉色潮紅，眉頭緊緊蹙著，肉嘟嘟的嘴巴沒有了往日的水潤，張著大口大口喘氣。
“嘟嘟？”莫易程叫了一聲。
願索沒有動。
“嘟嘟，起來了。”莫易程提高聲音。
“唔。願索動了動，他聽到了莫易程的聲音，很想回應他，可是眼皮實在是太重了，身體也好痛，根本就動不了。
莫易程有些慌了。
緊張地點著遊戲的介面，找到醫療欄。上面現階段精靈身體狀況上面顯示著一個紅色的“差”字。
簡單的莫易程可以想到操作的就只有量體溫，體溫測出來，體溫已經到了39.8。莫易程焦急地點選“系統自動急救”。
【系統訊息：已經提交急救申請，請玩家耐心等待。】
【系統訊息：正在排隊中……】
三分鐘後，莫易程已經等不下去了，遊戲裡面願索睡夢中已經開始低低的咳嗽了。
莫易程焦急地取出另一部手機，撥了電話出去。
梁紹寧是莫家的私人醫生，年歲不大，但是醫術高超。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剛剛哄睡了自己兩個年幼的孩子。
莫易程電話那邊的焦急程度讓他毫不猶豫地叫醒了在醫院工作整天，剛剛睡下的妻子，然後衣服都來不及換，套上外套就跑下了樓，一路急速行駛趕到了酒店。
酒店前臺已經接到了通知，見到梁紹寧禮貌且急迫地迎上來，引著他上了電梯，兩人幾乎是小跑著到了莫易程所在的房間門口。
梁紹寧還沒有敲門，門就開啟了，顯然莫易程早已經等在門口了。
莫易程穿著睡袍，頭髮還半溼著，平日冷靜淡定的神色不復存在。
梁紹寧緊張起來，看來情況很棘手……電話裡莫易程只說是個18歲的少年，餘下的情況要他到了再說，難道？
梁紹寧進了房間，自動地就穿過客廳，朝著裡面的臥室走去。
“梁醫生。”莫易程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