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陳俊儒、丁氏還有陳惜弱，這一房老小，都死了！這個詛咒，也該結束了啊！”我說出了自己的困惑。
冤有頭債有主，設計害死葉東的一家人，死得非常地齊全。
這麼一算，葉東的仇的確是報了。
方展嬌忽然停下來，看著我：“會不會是葉東心頭不甘！”
“不甘？”我問，“不甘心有用嗎？”
葉東已經死了，報仇只是死後的願望罷了。
葉東將心臟與靈魂作為籌碼，古巫國替他報仇。且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是他的仇人已經死了。
就算葉東心有不甘，只怕也是徒費工夫。
方展嬌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追問：“如果換你是葉東，你的仇人要麼上吊自殺，要麼落水而亡，要麼死於戰亂。而你自己復仇一開始又讓道士算計，還沒得及報仇，就封在棺材裡，你會甘心嗎？”
我深吸一口氣，設身處地地想了想，應道：“的確是心有不甘！畢竟不是手刃仇人！他們的死又與我毫無關系，心中的怨氣依舊積壓！”
從這個角度來看，葉東的復仇真是失敗了。
仇人之死，一切只能算是意外，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如果沒有這些意外，是不是意味著仇人老死也算報仇呢？
古巫國要想佔有葉東的心臟與魂魄，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
這根本就不是等價交換。
方展嬌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葉東是不甘心的。陳家人死了，他也不會大仇得報。”
“可是，仇人真真切切是死掉了啊。為何還要牽連到第二個迴圈呢？”我疑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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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嬌說：“可能除了陳家之外，還有其他的仇人。葉東後來在黑虎山帶走了謝靈玉的屍身，這段過往依舊是段未解之謎。他為什麼能逃出來，又為什麼把失去心臟的謝靈玉屍身一起帶走！”
我點點頭，心中暗想，我們現在知曉的真相，可能僅僅只是所有事情的一部分。
很有可能，只是其中極小的一部分。
“想想還真是頭痛！如今看來，葉東與馬六目都徹底地死掉，那你說葉東的仇到底算不算報了！難不成還有第三個葉東出現，還會不斷地死人！”我說。
我們邊說邊繼續往前走。
方展嬌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這裡牽扯到的隱秘太多，又加上一個神秘古老國度！”
忽然，方展嬌停了下來，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剛才陳朗的話！”
我道：“你指的是哪段內容？”
方展嬌說：“陳朗講，他受人邀請，進入13號洋樓的時候，他的妻子已經懷有身孕。你說他出生的孩子，會不會現在已經長大成人！如果，陳朗這個孩子死了，興許馬六目就成功報仇了……三代輪迴，這個迴圈就閉合了！”
說到這裡，方展嬌又側目看著我。
我讓她盯得怪瘮人，雖然她落在了方青身上，可兩人的容貌幾乎是一樣的。我能感受到她那古怪的眼神！
“你想說什麼？一驚一乍，直接說吧！我早就是個無心之人，你不用考慮我心臟承受不了！”我忙說。
方展嬌問：“你是姓陳吧！”
我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大聲叫道：“姑奶奶，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我和這個陳朗有關係，指不定我就是他的兒子吧！如果我死了，馬六目帶來古巫國詛咒就可以達到閉環了！”
方展嬌點點頭：“是這個意思。你想想，陳朗的遺腹子就是你。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在馬六目的監視之下！而白道士也發現了你與眾不同之處！所以，才會想辦法把你引到這裡！你覺得可能性大不大！”
我直接愣神了，腦袋短暫地空白，這個推測著實是大膽，可以說極富想象力、
好在，我立刻反應過來，叫道：“拉倒吧！我是跟著陳奶奶一個姓的。張王陳劉李，都是大姓。我恰好讓陳奶奶撿到了，所以才有陳辣這個名字。和這個陳朗根本沒有任何關係。若是陳奶奶姓李，我現在就叫李辣。她若姓王，我就是王辣了。”
方展嬌從我的姓氏之中，找到了關聯。
這種關聯太過勉強。
可能性幾乎為零。
簡直是天方夜譚。
方展嬌一笑：“你不要緊張，我只是突發奇想。我也覺得不可能。你和陳家姓氏一樣，頂多只是巧合！”、
我不由地罵道：“你的想象力十分豐富，但是不要往我身上套！搞得我心神也非常地恍惚。”
方展嬌訕訕一笑。
我收回心神，兩人繼續往前走，遠處聽到了流水聲，在這山洞內部，有條溪澗正朝我們前行的方向流動。
兩人保持極快行進速度。
不過，我心中不由地產生了聯想。萬一，我真的與陳朗有關聯。陳奶奶撿到的我，也是姓陳。
我並非無意捲入13號洋樓之中，落入這場旋渦裡。而是，有人算計好的，要找我報仇。
會不會存在這樣的可能性呢？
我一連調整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亂想。這種不著邊際的事情，不需要去亂想。
順著水流往前走，前面的風速越來越快，根據我的感覺，應該快到出口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半。
我們醒過來的時候是八點多，收拾東西決定出發應該是九點左右。我們在洞內走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
方展嬌說：“好了，前方沒有屍氣。可以把牛糞幹吐出來。然後我也要從方青身上落下來了。”
我苦笑一聲：“早就融化了，還哪有什麼牛糞幹！”
我還是淬了幾口唾沫。
方青重獲自由，在手電筒的光線之下，臉色已經白得可怕，幾乎是沒有半點血色，有點像是殯儀館裡化過妝的死人。
方青舒展了手臂，說：“我的身體越發地僵硬！估計支撐不了多久。哎……剛才在洞內發生的一切，我都能感受到，看到！”
我看向方青，安慰說：“如今我們已經到了死亡的深淵前，隨時都落下去，摔個粉身碎骨。可這人啊，就算要死，也一定要死得明明白白，不能死不瞑目。”
方青說：“陳辣，有件事情，我想問你。昨晚在黑花寨的時候，你是不是親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