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總, 這是新的檔案。”
助理敲門進來, 抱著厚厚的一疊資料夾,放到了辦公桌上面。
嚴昶景應了一聲, 他皺著眉頭,端過了一旁早已經變得冰涼的咖啡, 嘗了一口, 便放回了遠處。
濃烈的苦澀味道讓他略有些昏沉的思緒重新清醒過來,他看了一眼助理送過來的一疊資料夾,說:“有阿凌的訊息嗎?”
助理停頓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回應:“………還是沒有。”
嚴昶景沉默了片刻, 便又應了一聲。
說:“知道了,你出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嚴總,這是新的檔案。”
助理敲門進來,抱著厚厚的一疊資料夾,放到了辦公桌上面。
嚴昶景應了一聲,他皺著眉頭,端過了一旁早已經變得冰涼的咖啡,嘗了一口,便放回了遠處。
濃烈的苦澀味道讓他略有些昏沉的思緒重新清醒過來,他看了一眼助理送過來的一疊資料夾,說:“有阿凌的訊息嗎?”
助理停頓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回應:“………還是沒有。”
嚴昶景沉默了片刻,便又應了一聲。
說:“知道了,你出去吧。”
助理如蒙大赦,一秒都不敢多呆,趕緊悄悄走人了。
嚴昶景沉默地看著眼前的資料夾,簽字的筆停頓了半響,終於被主人放到了桌子上。
已經過了七年的時間。
不論是距離青年的死訊。
還是………距離嚴昶凌的失蹤。
當初青年剛剛甦醒,謝溯答應下來,放他離開的時候,嚴昶凌是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的。
嚴昶景便讓人把他關了起來,並且嚴禁讓人把青年的消息傳遞給他,生怕嚴昶凌一個衝動,並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惡劣後果。
哪怕嚴昶凌之後反覆保證,嚴昶景也不敢相信他,他永遠都覺得嚴昶凌還是個孩子。
孩子是需要保護的。
也是………永遠都不會懂事的。
因為青年的事情,嚴昶景和嚴昶凌大吵一架——實際上,這根本不算是吵架,只是嚴昶凌單方面的情緒發洩,嚴昶景只是冷靜地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胡鬧的孩子。
從那天開始,嚴昶凌便從嚴昶景那兒搬了
出去,他甚至連班也不去上了,而是倔著一股氣,藉助著自己的人脈,開始組建自己的班底。
在嚴昶景之前的刻意磨礪下,嚴昶凌的眼光和手腕都已經有模有樣,如果不是在一些細節的地方,他還會露出一些稚嫩來,怕是其他的商場老將,都要以為他是一隻老狐狸了。
有著這樣的雄厚基礎,嚴昶凌的班底很快便組建起來,隨後他幾次三番地對著嚴昶景挑釁,嚴昶景卻一點都不做反擊,甚至在嚴昶凌挖了嚴昶景的牆角,把一位技術大拿挖走的時候,嚴昶景也依舊毫不在意,只是當他是在耍小孩子脾氣。
他如果是真的生氣,嚴昶凌或許還會好些,偏偏嚴昶景對待他的任何挑釁,所有行徑,都是一副看小孩子胡鬧的包容模樣,這反而讓嚴昶凌越來越憤怒,越來越生氣。
也就導致了,在他得知了青年的死訊,發現嚴昶景居然還想隱瞞著他之後,便再也忍無可忍,連夜離開國內,去尋覓青年的蹤跡。
他似乎也和謝溯一樣,總感覺青年還沒有死,只是不知道要從哪裡去找他,於是便從當初他們囚禁青年的那個小國開始,一點一點地尋覓他的訊息。
隨後,便再也沒有了蹤跡。
嚴昶景幾番派人去找他,都找不到一點音訊,而在知道小兒子失蹤之後,嚴夫人便匆匆忙忙地和嚴先生趕了回來,隨後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嚴先生當場死亡,嚴夫人被他護在懷裡,僥倖存活,但是也就此癱瘓,她受到了這麼多的打擊,加上腦部也受到了創傷,便變得渾渾噩噩的,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嚴昶景便將她接到了身邊,讓兩位阿姨照顧著。
嚴昶景總感覺,這像是在還債。
像是他們………在償還曾經欠了青年的東西。
這樣的荒誕念頭在他腦子裡轉了一圈,便被手機鈴聲驅散,嚴昶景捏了捏眉心,緩解了一下腦海內的疼痛,才接通了電話。
“景景,夫人又犯糊塗了。”
是張姨。
她的聲音裡,還夾雜著混亂的雜聲,像是有人在摔打東西,還有一個女人正在尖叫,一邊淒厲地喊著兩個含糊的名字,一邊嗚嗚咽咽地哭。
張姨的聲音聽起來焦急極了,她說:“夫人
說要見你,還想見凌凌,景景,你現在能不能回來一趟………”
嚴昶景便應了一聲,說:“我現在回來,你們別著急。”
他掛了電話,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便一起消失了,嚴昶景看了一樣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檔案,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然後他拉開門,叫了助理,道:“幫我把檔案收拾一下,下午再送過去,我先回去一趟,不管是什麼事,都只能發短信,別打電話。”
——電話會刺激到嚴夫人,叫她想到當初知道了嚴昶凌失蹤時的情景,連帶著想到嚴先生,情緒會變得異常激動。
司機已經等在了樓下。
嚴昶景匆匆忙忙地坐上車,把手機設定成了靜音,臨了看了幾眼,發現有黎溫朝發來的訊息,便又乘著這段時候,仔細地看了看,然後簡略地做了回覆。
黎溫朝已經息影了。
在知道青年死訊的那時候宣佈息影,隨後他一反常態,接手了黎家的一部分產業,又仔細地去搜尋了許多東西,比嚴昶景還要忙碌許多倍。
嚴昶景知道他在做些什麼。
他在搜尋青年曾經在學校裡待著的時候………那些欺負過他的人的底子。
他在伺機報復。
黎溫朝調查出來的所有資料,都交到了嚴昶景手上,那些人小時候便惡劣得不成樣子,長大了也很難能見到幾個會悔改的,這樣的二世祖,就算是惹了禍,也總是可以被家裡的長輩壓下去,他們絕大多數人,屁股底下都不乾淨。
黎溫朝藉著自己之前的身份,在劃出來的圈子裡輾轉穿梭,儼然是最受這些人歡迎的那一類人。他保持著距離,只像是一個熟人,實際上卻已經挖出來了許多料,足夠讓有些人進去蹲幾年——
甚至蹲一輩子了。
“你自己小心一些。”
嚴昶景這麼回覆,他頭疼得不行,太陽穴一下一下地跳動,腦海內就像是針扎似的,叫人幾乎疼出一身冷汗來。
所幸沒過多長時間,他就已經回到了家裡。
在圍牆外沿的時候,嚴昶景就已經聽到了含混不清的喊叫,他匆匆進門,甚至都來不及脫下外套,就被嚴夫人尖利的聲音震得耳朵裡嗡嗡作響。
“景景?”
張姨發
現他回來,終於松了一口氣,嚴昶景衝她點了點頭,就熟練地安撫起自己的母親。
“凌凌——”
年老的女人眼淚啪嗒,她說:“凌凌………”
“凌凌在。”嚴昶景蹲下.身來,他和嚴昶凌長得很相似,現在神智模糊的嚴夫人,根本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嚴昶景還是嚴昶凌。
他說:“凌凌在這裡,你別著急,我就在這裡。”
嚴夫人的身體在哆嗦,她的頭髮有些亂,身上卻收拾得很乾淨,如果不是異於常人的舉動,她看起來就是個雖然年老,但是依舊美麗的體面女性。
她伸手去撫摸嚴昶景的臉龐,含糊不清地喊著嚴昶凌的名字,終於慢慢地安靜下來了。
嚴昶景緩緩地嘆了口氣。
他的神色略帶著一些沉鬱,就像是被積雪壓歪了的松柏,實在是無法揹負這樣過了分量的沉重負擔,他正想要站起身來,嚴夫人卻像是被他的神情刺激到了似的,猛地尖叫一聲!
“你不是凌凌——”
她說話含糊不清的:“你不是凌凌,你是那個髒東西………”
“凌凌就是被你害的,你還想來害我——”
她修剪得很好看的指甲極度用力地掐到了嚴昶景臉頰邊的皮肉裡,在他脖頸上留下一道抓痕,嚴昶景疼得皺了皺眉頭,但仍舊壓著聲音安撫她,他說:“媽,你看看我,我是昶景。”
他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似的,慢慢地哄她,拿出了無與倫比的耐心和溫柔,直到兩個多小時之後,嚴夫人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她抽泣著被喂了藥,在藥物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張姨的神色掩飾不住的哀切,她說:“過來………我給你擦點酒精,消一下毒。”
嚴昶景只是說:“沒事。”
他伸手碰了碰自己臉上的傷痕,又細細擦乾淨了嚴夫人指甲裡凝固的血,他說:“媽這幾天的情況,一直這樣嗎?”
連姨應了一聲,她說:“怪我,把以前………給他的東西還留著,今天新來的小姑娘收拾東西,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了,夫人看見了,就………”
這個他指的是誰,他們彼此之間都是清楚的。
嚴夫人本不該這麼仇恨他,但是她遇到了這麼多的事,總是需要一個
發洩的出口的,她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哪裡還能聽得進去什麼道理呢?
她畢竟是嚴昶景的母親。
助理已經把這一天的檔案都送了過來,嚴昶景在書房處理工作,他沒有鎖門,防止嚴夫人會忽然醒來,跌跌撞撞地上來找他。
這裡的佈置和陳設,都和嚴夫人曾經在國外居住時的房間很相似,那時候的書房,是嚴昶景和嚴昶凌用來寫作業的地方,偶爾嚴先生過來,也會處理一些檔案。
嚴夫人總是會覺得嚴先生還在書房裡,打著電話,在什麼檔案上簽著字。
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嚴昶景終於把一個大專案交上來的檔案看完,又打回去讓他們重做,隨後他看了看手機,上面又有黎溫朝發過來的近百條訊息。
還有十來份文件,是黎溫朝新調查出來的某些證據。
嚴昶景發消息問:“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黎溫朝才回應。
“還在裡面,裡面有人賣藥。”
嚴昶景說:“別被算計了。”
黎溫朝便回了一個“嗯”字。
他正在某個人舉辦的聚會上。
之前說的“藥”,就是國內的違規物品。如果不是摸到了他們還做了更惡劣的事情的線索,他現在就想要打電話,叫警.察過來了。
嚴昶景先把資料複製了三份,一份電腦,一份在某個隱秘的賬號上,還有一份存到了u盤裡,等到做完這件事,他才開啟資料,細細檢視。
這些二世祖所做的事情,委實惡劣。
吃喝玩樂,總應該是有一個限度的,但是這群人並不在意,也不把這個限度放在心上,其中甚至有人嫌棄正常的玩法不夠刺激——就接觸了一條髒路子。
甚至搭手,給髒路子上的人賣了便利,在這份滴血的利潤裡掙個玩樂的錢。
黎溫朝已經查出了其中一部分的證據,足以給這人定罪了,但如果能把他販賣那種東西的證據也挖出來,再配合之前的某些東西,就有可能讓這人在裡面蹲著出不來。
黎溫朝看到了線索,就不甘心放過去,如果把這件事情交給官方,那人身上的線索便有一定機率會被抹去,比較現在的世道,有錢有勢的人,是真的能做出
來某些惡劣的事情而不受懲戒的。
別的不說,嚴家本身也是這群“不受懲戒”的人的其中一員。
因為本身就在圈子裡,就更能看到裡面的骯髒和黑暗。
在檢視完黎溫朝發過來的證據和資料之後,就已經是晚上了。
張姨已經過來叫了他幾次,讓他下來吃飯,嚴昶景都沒有動彈,等到連姨皺著眉頭把門開啟的時候,他才從椅子上起了身,低聲道了歉,隨後機械式地吃了一頓晚飯。
氣氛一直都顯得壓抑。
張姨張了張嘴唇,她本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想了想男人現在身上恢復的壓力,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最後只能把嘴裡的話咽下去,去清洗碗筷。
連姨在餐廳收拾東西,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要到清明了。”
嚴昶景頓了一下,說:“嗯。”
連姨說:“去看看吧。”
嚴昶景便僵了僵身體,說:“………看誰呢。”
是去看青年呢。
還是去看謝溯?
謝溯或許還會在另一邊笑話他不敢,也不知道過去了好幾年,他到底有沒有在那邊找見人。
至於青年………
哪怕裡面什麼都沒有,但是他應該………也是不想看見他的。
連姨說:“景景,人不能一直繃著,已經——已經好幾年了,你得過去。”
嚴昶景便沉默著,不說話。
連姨說:“你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
“不會的。”
嚴昶景說:“您放心吧………不會的。”
他從座位上坐了起來,隨後去了書房,連姨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再說出什麼話來。
她想到了那些之前收拾好,沒有捨得丟的東西。
其實走不出來的………又哪裡只是嚴昶景呢?
時間就這麼走鋼絲似的過。
嚴夫人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她的年紀本來也不算太大,但是也已經是身體要開始衰弱下去的危險年齡區,這個年紀的人,本來就容易大病小病不間斷地生,更何況她因為車禍的緣故,身體一直都算不得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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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就這麼慢慢的衰落下去,幾乎已經認不出來人了,也只會凌凌,凌凌的叫。
她一直在念著小兒子的名字,偏偏在這段漫長的時間裡
,嚴昶凌再也沒有過一點訊息,嚴昶景其實已經想到了某種可能,只是不願意去想罷了。
他和黎溫朝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疏遠了,起碼——在外界看來,是這樣。
不再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沒有單約,除了網路,再也沒有一點聯絡。
“證據已經夠了。”
嚴昶景和黎溫朝打了電話,他聽到對面的聲音很低沉,如果讓別人來聽,是絕對聽不出來,這個聲音在以前是屬於誰的。
“還有其他的方面要查,”黎溫朝回應他,他說:“就快了。”
嚴昶景攥了攥手掌,他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和深切的無能為力。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嚴昶景說:“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也………”
黎溫朝說:“如果不麼幹,他們怎麼信我?”
嚴昶景說:“你根本就不用這樣——黎溫朝,你是不是瘋了?”
對面的人便慢慢地笑起來。
他笑的聲音很輕,卻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他說:“我倒是希望我瘋了,阿景,我要是能像謝溯那樣瘋了,該多好啊?”
“你做的已經夠了,”嚴昶景說:“你難道也想和謝溯那樣去死嗎?你是不是還想要以後讓我看見有人爆料,息影演員吸.毒.至死,或者息影演員被人尋.仇,謀.殺身亡嗎?”
黎溫朝說:“我倒是想這樣。”
他說:“阿景,你別告訴我………你就不想。”
嚴昶景說:“你瘋了。”
“我沒有,我只是………想幫他報復回去。”
黎溫朝慢慢地說:“這些人本來也不算什麼好東西,就當我為民除害………積點德吧。”
而且也快了。
他想。
快了。
就快查完了,等到調查結束,他就………他就可以,去見他了。
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應該也能再去見他一面了吧。
黎溫朝這麼想著,他慢慢地咳嗽起來,覺得每一寸皮膚都癢得撕心裂肺,於是連忙從抽屜裡取出一隻小瓶子,吞下了幾粒藥片,才終於好了一些。
他臉上浮現出了病態的潮紅。
眼神迷離下來,恍惚間,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又過了六個月。
網路上忽然炸了鍋——有人爆料幾年前息影
的國際影帝也和他以前的搭檔一樣自殺了。
還牽扯出了一系列讓人觸目驚心的案子。
戀.童,迷.奸,強.奸至死後誣陷受害者家屬鬼迷心竅想要敲詐勒索,將死者一直報案的弟弟送進了監獄。
這還是輕的。
更有人用身份便利,摻和進了製藥賣藥的路子裡,甚至………
甚至有人拉出了某某年的失蹤案,發現失蹤者和那人以前存在包.養關係,簡直細思極恐,堪稱人間極惡。
在劇烈的輿論推動下,這些人的家屬即便是有心想要撈人,也不敢再伸出手,就怕被人抓住手,把他們整個人都拉出來,一起給剁了。
這樣的“熱鬧”情況,一直持續了好幾個月,中間的輿論也曾失控過,有人懷疑黎溫朝是不是也和這些人同流合汙,所幸黎溫朝留下來許多證據,足以澄清這些流言。
嚴昶景慢慢地處理完了整件事。
他沒有插手黎溫朝的喪事,但是卻知道,他在做的,才是黎溫朝想去處理的“後事”。
又過了一段時間,黎溫朝的父母送來了他一半的骨灰,這是黎溫朝在遺言裡叮囑的事情,他其實說的是讓父母把所有的骨灰都交給嚴昶景——求他幫忙把這些灰灑在南極的海水裡,說不定有哪一粒骨灰,可以和青年偶遇。
可黎家的父母總還要有一個盼頭,於是只交給了嚴昶景一部分。
“想法還是挺好的。”
嚴昶景這麼想,他空出來了半個月的時間,自己親自過去,認認真真地把骨灰倒在了海水裡。
至於海洋汙染………算了,黎溫朝在之前也做了不少慈善公益,也算是功能補過了。
嚴昶景這麼琢磨著,自己也去捐了一筆極為可觀的善款。
一年。
一年。
又一年。
嚴夫人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哪怕嚴昶景請來了最好的醫生,也再也留不住她流逝的生命。
已經四十七歲的嚴昶景,認認真真地操辦完了母親的後事,隨後他寫下遺書。
他躺到床上,閉上了眼。
終於解脫。
————————————
嚴昶凌在一開始去往國外的時候就死了,這條線比較隱蔽,說一聲。
啊,終於死完了。
丟個預收:
文名:謂我真仙
【修真】
一句話簡介:我本人間一心魔
簡介:易連笙曾可成仙門天驕。
但尚未修行,便被魔修囚禁,剔靈根,剝仙骨,大道被毀,淪為螻蟻。
世人嘆他憐他,輕他薄他。卻不曾想,同為魔修所囚的數百天才,皆願臣服於他,為他煉丹、求劍、爭資源,以他為首,皆為附庸。
就算他叛出仙門,成就魔尊,尚覺他乃深有苦衷,被迫而為。
心生一念成魔,世人謂我真仙。
一,冷血無情自私自利演技出眾真魔受x天之驕子真好人老實人攻
【這段時間寫了這本的很多存稿,攢攢預收看情況開文】
下一本開這個:一言不合修羅場
一句話簡介:人人都是王境澤
簡介:【主角不長封面那樣,沒有彩虹長髮。】
殷染鈺是個系統宿主,負責扮演**文裡的心機白蓮主角受。
星際世界的貴族mega嬌柔造作戀愛腦,每天都在為自己的愛情嚶嚶嚶,被原本的後攻避之不及,在星網上被噴的體無完膚。
殷染鈺來了之後,嬌柔們每天都在為他嗷嗷叫,要和他來一段驚世情,原本跑都來不及的後攻開始瘋狂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瘋狂自薦,說優質a才是的最佳選擇。
修仙世界的草根天才疲懶懦弱又呆又慫,只能依靠外掛和雙修才能修煉成仙。但他的後攻對他嫌惡無比,外掛也都被穿越後攻煉化認主。而平常相遇的仙門弟子,也都對他厭惡同情退避三尺,看他一眼都恨不得自戳雙目。
殷染鈺來了之後,原本對他避之不及的仙門弟子對他心生敬佩傾慕不已,圍著他噓寒問暖自薦枕蓆。本來對他嫌惡無比的後攻也把各類外掛拱手送上,每天都想當他的雙修爐鼎。
西幻世界裡,被預言會導致眾神覆滅的帝國王子慘遭囚禁,不但沒有因為預言和他的諸神後攻產生一段史詩級愛情,最後還變成了一根沒有自我意識的巨形指南針。
而殷染鈺來了之後——眾神就真的覆滅了。
【剩下的三個世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