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誤會,快散了吧!”老'鴇揮退了一眾龜奴,和顏悅色的喚人拿來了椅子招呼林清坐下。
林清並沒有坐,望著老'鴇的眼神格外銳利。
面覆白紗的白汐迎面而來,玲瓏的身段及綽約的風姿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他在哪?”林清開門見山道。
早在看見林清面容的那一刻,白汐便猜到了林清見她的目的。那日這姑娘不管不顧的衝上圓臺問她簫從何來,已給她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姑娘可是來尋這玉簫的?”白汐玩心忽起,邊說邊拿出了一直貼身佩戴的玉簫置於林清眼前。
林清很快認出了白汐手中的玉簫,這簫正是江韶的那一支。林清頓時變了臉色,也由此愈發認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急道:“這是他的簫,你一定知道他在哪!”
白汐但笑不語,卻一手緩緩執起林清的手,將手中的玉簫放入了林清掌中。
“白姑娘這是何意?我只想知道他此時身在何處,還望白姑娘慷慨告知,來日我必定厚禮酬謝。”林清對白汐的行為很是不解,握住玉簫的指節微微發白。
“那****在路上偶然遇見江公子,他身子尚虛卻說要急著離開鳳城,當時我勸他將身體養好些再回去也不遲,便吩咐小紅將他安頓在我郊外的院子裡,你若要去尋他,我命人為你帶路也並無不可。”
林清怎麼也沒想到白汐與江韶之間竟還有這麼一出,她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名喚白汐的風塵女子竟是如此善良。
“你我不過萍水相逢,你為什麼……”
林清話音未落,白汐卻已轉身走開。在林清詫異的目光下白汐邊走邊對身邊的侍女囑咐道:“帶這位姑娘去我在鳳城郊外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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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請上車。”侍女溫聲細語的將林清領入一架馬車內,車伕立刻揮鞭駕馬快速朝著目的地奔去。
直到被侍女扶著下了馬車,林清滿腹的疑惑仍未得到解答。目光四顧打量周遭的環境,林清發覺坐落於自己身前的是前日江韶與小紅住過的院子,這個院子正是自己想來的地方。
昨日是靖和親自駕馬來此處接的自己,林清雖然想來此處尋江韶,卻並沒有詢問林靖和的打算。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林靖和絕對不會同意讓自己出門!
令林清想不通的是,白汐為何會將玉簫交給自己?江韶又為何會答應住到她的院子裡?他們二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姑娘,請隨我來。”侍女走到院子前正欲敲門,院門恰在此時開啟了。
開門之人是挎著包袱正欲出門的小紅,見門口站著林清和另一名侍女,小紅驚喜道:“是白汐姑娘囑託你們前來接我回月幽館的嗎?”
“小紅!”林清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握住了小紅的手腕,“江韶他人呢?”
面對林清無禮的行為,小紅面上卻並未表現出多少不悅,柔聲道:“姑娘口中所說之人是江公子吧。江公子他……走了。”
“什麼?”林清鬆開握住小紅的手,大步流星的向院內走去。
林清將院子裡裡外外找了個遍,果然半個人影也無。
他是真的走了,甚至不曾與自己說上一句告別的話語。一想到此處,林清便覺得整個人如同被抽乾了力氣般疲累。
“姑娘,江公子走得無蹤無息,奴婢也不知他究竟是何時走的。興許他是突遇急事,這才未曾留下隻言片語便匆忙離去罷!”見林清神情失落,小紅出言安慰道。
雖然並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隨林清一同前來的侍女仍然點了點頭表示附和。
可林清的心裡卻無論如何也鬆快不起來。江韶同她的關係談不上有多熟稔,江韶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亦談不上有多重要。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當她得知江韶離開的訊息後她竟覺得分外不捨?
自己該不會是染上某種會對人念念不忘的怪病了吧?林清心裡這樣想著,愈想愈覺得全身發涼。
“姑娘,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小紅便與另一名侍女一同向著馬車走去,走時還不忘捎上了林清。
林清一直魂不守舍的隨著馬車回了月幽館,馬車這麼一去一回的,日頭早已在不經意間落下了西山。
遠遠的,便可看見一大群人圍在了月幽館前。離得近了,林清方才看清那些人幾乎全是林靖和的手下。
饒是林清再遲鈍亦不可能看不出來林靖和是因為什麼才到了月幽館,一想到自己待會便有面對林靖和喋喋不休的盤問以及他那張凍死人不償命的冰塊臉,林清便覺得後背一陣陣發涼。
“靖和,我……”一下馬車,林清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似的乖乖走到了林靖和身前。
出人意料的是,林靖和並沒有就地訓林清一頓,而是在看見林清的一瞬間轉身就走。
“回去。”林靖和唇角溢位的聲音簡直冷若寒冰。
“多謝二位,替我向白汐姑娘說聲謝謝。”林清小聲說道,對著小紅二人福身施了一禮後便邁開步子追著林靖和而去。
不理會林清如小鹿般楚楚動人的眼神,待林清靠近林靖和時,他突然轉過身一把拎住林清後頸的處的衣裳,如同拎小雞般將林清拎上了馬車。
林清的身子禁不住發顫,她很少看見這樣的林靖和,或許是因為林靖和在她面前刻意掩飾了自己冷酷的一面。但不知怎的,他的冷酷讓林清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寧滄瀾。
上了馬車後林靖和一直不曾開口說話,但銳利如刀的眼神卻將林清全身上下仔細觀察了一遍。
“我……”林清仍然不知該說些什麼,自己分明是姐姐,卻總是被這個義弟壓了一頭。
“我知道你去找他了。”林靖和的神色有些灰黯,他忍了又忍,卻還是沒能忍住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林清被林靖和突如其來的話語駭得不輕,莫非靖和會讀心術?他怎會知道自己是去找江韶了?
“靖和,你怎麼知道……”
林靖和攥緊了拳頭,啞聲道:“他就那麼好?從前是寧教主,現在又是他這個病秧子,為什麼……”
為什麼你的目光從來不曾為我停留?未出口的疑問,一遍又一遍的在林靖和腦中盤旋。
他想不出答案,亦不願想出答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