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你覺得那是什麼?"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
"不...那只是一個老人愚蠢的猜想。"
"你說吧。如果是普通的老人,我自然不會在意,但既然是冬月老師,建議自然是需要被聆聽的。"
"那好吧。"
年邁的NERV副司令冬月耕造鼓起勇氣,對碇元渡開口,誦出了一番話:
"'老先生,我以為你這番話不會實現。你設想得太妙,使我感到迷漫。我所企望的事情絕不會發生,即便神祗心存此般意願。';聽罷這番話,灰眼睛女神雅典娜答道,'這是什麼話,忒勒馬科斯,崩出了你的齒隙?一位神明,只要願意,便能輕而易舉地拯救一個凡人,哪怕從遙遠的地界。';"
"這是《奧德賽》。奧德修斯之子忒勒馬科斯被雅典娜化身的老人所規勸,堅定父親能夠平安歸來信心的一段。"聽到冬月耕造的話語,碇元渡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
"你為什麼要背誦它呢?人類古老是史詩,雖然精彩華麗,卻已經過時。"
"即使是號稱謳歌人類勇氣的《奧德賽》也充斥著矇昧時代對神靈庇護的期許。所謂灰眼睛的雅典娜,化為凡人,出現在各個凡人的宮殿,幫助凡人堅定他們的信心,這就是人類不自信的表現。而我們,則不再需要神,人,可以成為神,人,就是神!"
聽了碇元渡的話,冬月耕造面無表情。
對一般人,被人如此否認自己的猜測是會憤怒的。但自從自己的學生碇唯身死,冬月耕造就摒棄了憤怒這種無用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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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清楚碇元渡並不是在否認自己的猜測。這個男人肯說這麼多話,本身就是在思考自己的話。
"碇,你有了什麼計劃嗎?"冬月耕造問。
"沒有。如果是神,那人類恐怕無能為力。如果不是神,那也是擁有傳說中的奇怪力量的生物,它能夠製造幻象,遮蔽監控,甚至開闢異空間,我們恐怕抓不到它。"碇元渡道。
"如果是使徒呢?"冬月耕造說,"雖然死海文書上沒有記載,但我們也無法肯定死海文書就是所有的一切。而且既然亞當和Lilith能夠從太空降臨,給予這顆星球生命的奇蹟,那未必就沒有與它們類似的東西到來。"
"沒關係。如果是使徒,想要侵入NERV它也必然要展開A.T.Field。到那時自然有EVA來對付它。"碇元渡說。
"所以我們要默默等待嗎?"冬月耕造道。
"不然我們有什麼辦法呢?"碇元渡微笑。
聽了這話,冬月耕造淡漠地看了碇元渡一眼。
"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他最後如是說。
...
加持良治點燃了一根煙,猛地吸了一口。
雖然日本煙沒什麼勁,但加持良治這麼猛吸也是會被嗆到的。
於是他咳嗽起來。
"你在幹什麼啊,加持先生!"明日香不滿道,"跟我出來逛街就這麼無聊嗎?還有,你最近怎麼總是問優等生的事?真是的,你也是,笨蛋真嗣也是,總是圍著優等生轉。我最討厭你們了!"
然後明日香憤怒地丟下正在試的衣服跑了。
只留下加持良治一臉無可奈何。
女孩子,即使還是小女孩一樣敏銳得很啊...
沒辦法,他匆匆對彎腰撿衣服的店員表示歉意,然後抬腳追了上去。
不知道哄明日香這種事,上面會不會給我獎金?
唉,應該不可能吧...
畢竟,作為雙面間諜,我向來是依靠準確的情報換錢的。那些傢伙雖然對EVA駕駛員有興趣,但他們也不至於會為了小女生鬧彆扭這種情報付錢。
嗯,而且相比起明日香,還是接近碇元渡的禁臠綾波麗賺得多一點。我要不要趁現在換人接觸?
哈,算了吧!
第一適格者那種性格,比明日香難對付多了。
憑著與明日香接觸,我可是把十輩子的錢都賺夠了。
雖然我大概只是明日香用來代替洋娃娃來宣稱自己長大了的替代品,但替代品好啊,替代品才更不會受到防範。像真嗣君那樣真正走入明日香心裡的,現在反而接觸不到明日香的情報呢!
...
"..."麗默默看著互相追逐中的明日香與加持良治。
那兩個人沒能發現她。
現在,只要她不想,沒有人類能發現她。
因為...
迷離的光之壁浮現在麗的四周。
A.T.Field的變種應用,隱形。
心...
好熱...
麗想。
這是...
憤怒?
或者...
不,我不明白。
麗搖了搖頭。
掌握自己的命運!
一個聲音突然在麗的腦海中浮現。
這是那個奇怪的老人絮絮叨叨跟她說了一個下午後,她唯一記住的一句話。
只有這一句話,與麗格格不入。
命運?
碇司令需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這不是我的命運嗎?
不,你已經有了碇君。
那是你新的依靠。
掌握自己的命運好嗎?!
什麼碇元渡,什麼碇真嗣,通通丟進垃圾桶!
那對父子,是絕不可能成為任何人的依靠的。
他們自己都一直在依靠別人啊!
不,我不需要他們成為依靠。
我只需要...他們...
可是你無法得到。
只有有所求並為之要求才能擁有得到。
你不要求,則無所得。
...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去做吧。
做?
對的。
這是命令嗎?
如果你希望的話。
麗沉默。
良久,她突然開口。她不再用腦波與那個突然出現在她腦海裡的聲音對話:
"你...是誰?"
"這很重要嗎?"一個聲音在麗的身後傳來。
"不..."麗輕聲。
"對的。這不重要。所以,你去做就對了。"
...
許久之後。
麗的身影早已不見。
這是當然的。作為第一適格者,她不可能在NERV的視線中失蹤太久。
"這樣好嗎,冕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道。
這個聲音在這個世界絕對沒有出現過。
但對於她對面的存在,這個聲音實在太熟悉了。
"有什麼不好嗎,?"
"這樣下去,那個孩子會失去她的幸福的。"
"原本她也不可能獲得什麼幸福。認為自己沒有資格,於是將一切託付給自己同源的克隆人,這種思維哪裡能獲得什麼幸福?!"
"可這也決定了她不會與那個男孩反目。"
"那只是在這裡。這個瀕臨滅絕的人類世界。他們沒有為這點愚蠢的情愛反目的時間。而如果在其他世界,那些和平而糜爛的地方,碇真嗣這種不知道拒絕的性格與那個伊藤誠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你指望碇真嗣大喊'我的雙手正熊熊燃燒,它高叫著我緊握勝利';,庵野痞子得重啟宇宙三百萬次才行!
區區重啟一次的新劇場版?
新新新新新...X300萬劇場版還差不多!"
"有那麼黑嗎,冕下..."那個聲音無奈。
"...以前沒有現在也有了。不然,我哪來的新劇場版可看?!指望2020年的衛星嗎?當老孃是紗織那天真的小娘皮,會信?!"
"我是說啊,冕下,你不是愛著人類的嗎?人類有句話,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啊!"
"那是拆和尚廟,拆老孃的廟試試?老孃立刻讓那個男的去搞基!"
"再說,老孃不是紗織那小娘皮。要是她,現在恐怕會出手讓血海褪去,讓地球恢復正常,但..."
"老孃只給予機會。至於這個機會會種出什麼樣的花朵,那是人類自己的事。"
"雅典娜不是人類的拯救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