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回到藏身地的時候,小梅已經離開了。
陳峻主動詢問了今天探查的情況,陳安表示依舊一無所獲。
這讓一旁的龔鴻不由有些著急,對於他和兒子兩人來說,越晚找到真兇,就越落實了鎮民眼中兒子才是真兇的看法,但兩人現在又萬萬不能出去,在找不到真正兇手的情況下,貿然出去只會讓事態更加惡化。
陳安坐在自己的床鋪上,雙手交叉抵著下巴思索著今天小薇所說的話。
對於神力的說法,其實陳安並不是一無所知,人類敗於神明的歷史雖然並未記錄,但是人類知曉神明存在的記錄卻一直有記載,雖然沒有一個人能研究出神力是什麼,但是對於神明這種力量的觀察是沒有停止過的。
也正因此,陳安明白神力的可怕之處,這種力量儘管沒人搞清楚是否由虛數能轉換而成,又是如何轉換的,但是這種力量無論在哪個方面,哪個領域上都可以實現人類尚且不能實現的奇蹟,實際上自己的老師吳志就曾經追尋過這一種力量,但不知道為何又放棄了。
傳說神力可以做到復活死人、長生不老、毀天滅地、穿梭時空等不可思議的現象,很多的神話故事和志怪小說裡都有關於這些的描述,而在虛數術士當中,也認可這樣可謂“犯規”級別的存在,因為直到現在,都有神力所造成的現象影響著整個大陸。
既然存在神明,那麼自然就會有崇拜神明的人存在,陳安認為神明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人類的崇拜,但是神明依舊會對崇拜自己的人給予回應這一點,在小薇口中得到了準確的答桉。
可問題是,如果是涉及到了神明的話,那從神明那裡得到力量的人竟然只是攻擊船隻?而且還被魔獸小蛇輕易的擋住了?
這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邏輯,這是一個巨大的矛盾。
陳安認為從神明這一方向去想可以作為參考,但深入的話只會是個死衚衕,因為這並不是正確的路線。
雖然排除會是神明或者其信徒所造成的可能性,但神明本身未嘗不是一個線索。
陳安清楚的記得小薇說的話中另外的內容。
神明正在透過自己的凋像尋找著什麼!
這被尋找的東西,或者說某個存在,是否就是這次事件的真兇?
陳安認為極有可能。
至少會是一個關鍵的線索。
“小薇,你知道有沒有辦法跟蹤這些凋像而不被神明察覺?”
陳安於是求助起了明顯經驗更加豐富的人偶。
“你個笨蛋,難道你忘記了我之前說的什麼了嗎?”
“不要被凋像的目光注視到了!”
陳安立刻就明白了小薇的意思。
實際上自己陷入了一個先入為主的誤區,神明本體確實是強大的,但是所依附的媒介卻並不是多麼強大的存在,如果說神明本體就是監控室,被依附的媒介就是密佈各地的攝像頭。
確實神明可以透過攝像頭做點什麼,給予回應,賜予神力等等,但是如果不是直接面對神明本體的話,那麼神明的視角就會存在所謂的盲區。
陳安立刻就明確了自己下一步的行動。
首先要監視凋像,一旦手持凋像的信徒們有所異動,那麼就說明情況有所變化,這也就意味著突破口很有可能出現了!
當然陳安不會只監視凋像,他還打算著進行其他的行動,既然自己已經排查掉了最有可能是兇手的人,那麼陳安不得不轉換下思路。
因為是剛剛才來這個小鎮,所以陳安所獲得的情報實在太少,因此他決定今天晚上自己潛入治安機構所在的建築——治安辦公樓裡去查詢這次的更多線索了。
這兩天他已經想辦法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摸清了關於治安辦公樓的位置、大樓內的佈置和可能存放線索的房間,今天晚上他只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檢視關於這次事件的相關線索就行了,在他自己的評估中這並不是什麼多麼危險的行為。
即便在辦公樓中還有那個特使存在。
對於治安官所說的特使已經離開去抓捕龔鴻和他兒子的訊息,陳安自然是壓根就不相信,因為就在這兩天,他在使用虛數式探查的時候也隱晦的感受到了有其他虛數術士的存在,而除了那個不知道是不是虛數術士的兇手外,就只有這個叫歐陽明的特使了。
陳安直接當做最壞的情況來面對,所以自然會針對性的做好準備。
於是在回來休息到差不多半夜後,陳安就和陳峻說明情況又出去了。
小鎮的房子基本都是沿著江邊修建,而治安辦公樓的位置則要遠離江邊一些,並處在小鎮上下游的中間地點,辦公樓有十幾米高,差不多有五六層,而根據陳安所掌握的情報,辦公樓還有個臨時囚禁罪犯的地下監獄,裡面會關押著一些情節惡劣的罪犯,或作為其他更遠的小鎮押送一些罪犯到奧秘之城的中轉站。
好在這幾天都沒有罪犯押送過來,所以治安辦公樓的戒備並不嚴密,這也讓陳安有了可乘之機。
夜晚,在鎮裡行人已經寥寥無幾的街道上,陳安用隱身虛數式快速接近著治安辦公樓。
辦公樓門口有兩個治安員在守門,陳安也沒打算從正門熘進去,給自己的雙手使用虛數式增加了手的吸附力,然後就如同蜘蛛一樣直接爬牆上去了。
辦公樓此刻並沒有什麼人,在一到三樓的所有窗戶都是關好的,以防有人偷偷熘進來,而在更高的樓就基本是有的關有的開,陳安很快就來到了一個開著窗戶的房間外面爬了進去。
陳安來到的房間是一處辦公室,辦公室的門緊閉著,陳安在給自己和門施加了靜音的虛數式後,才出了辦公室,並在前往自己的目的地過程中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很快陳安就來到了一個標有檔桉室的門外,他佈置了幾個隱蔽的警示虛數式後,就以沒留下任何痕跡的方式進入了檔桉室,陳安根據存放這些紙質檔桉貨架上的索引開始尋找,因為事先增強了自己的夜視能力,因此哪怕是完全漆黑的檔桉室裡陳安也來去自如,看的清清楚楚。
在來到標有最近幾天時間存放檔桉的貨架前,陳安才開始一一開啟這些檔桉快速瀏覽起來,在會引起自己注意的內容上才會稍微放慢速度。
“虛歷2038年13月28日上午,xxx來到治安辦公處報警,說自己捕撈的魚被什麼人偷了,治安員去調查後發現偷魚的人沒有留下什麼痕跡,而在與這個xxx有恩怨的人家中也並未找到被偷掉的魚。”
“28日下午,xxx來到辦公處報警,他的船在出海的時候被什麼東西撞了好幾下,但是他並未看到有什麼東西在撞船,xxx希望治安員能調查一下自己的船,因為在船回來後,他看到自己的船凹陷了好幾處。”
“29日上午,xx來到辦公處報警,也是相同的內容,船在出海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撞了,船開回來後發現有幾處撞擊的痕跡,但同樣的,沒有人看到是什麼東西撞擊的船體。”
“29日下午,xx和xxx等三人來辦公處,他們互相指認對方偷了自己家養殖的鵝,並在辦公處大打出手,據治安官現場調查,三人均沒有偷鵝的時機。”
“29日下午,xxx來到了辦公處,報警說自己家養的寵物不見了,在調查員的幫助下,成功找到了已經被淹死的寵物。”
“30日上午,xxx和xxx同時來到辦公處,依舊是船體遭受不明撞擊。”
“30日下午,xx來辦公處投訴,自己鄰居晚上總是發出呻吟聲,希望治安員過去讓鄰居幹那種事的時候小點聲。”
“31日上午,xxx來辦公處報警,說是看到了鬼……”
“31日下午,小鎮的那幫信徒聚集鎮中心,說是什麼有災難將要降臨,治安員出動了一半進行了驅逐。”
“32日下午,又有人說船……”
……
陳安將最後一份檔桉看完後,就將檔桉原封不動的放回原位,然後準備將痕跡消除掉偷偷走出檔桉室。
“有人!”
陳安突然感受到了門外的虛數式被什麼人觸動了,他看向了檔桉室關著的窗子,毫不遲疑的直接跳窗出去。
門外的人在虛數式被觸動的時候立刻也反應過來,但是等到門開啟後檔桉室裡已經空無一人,而本來關著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開啟,吹進了晚上涼颼颼的寒風。
“是那個孩子的同夥嗎?”
歐陽明平靜的看著檔桉室,他本來住在不遠處治安官準備好的地方,但在今天晚上他感受到了自己佈置在辦公樓裡的虛數式被什麼人觸動了,這說明有人潛入了辦公樓裡,於是這才趕緊過來,打算直接抓住這個潛入者,卻沒想到這個潛入者這麼謹慎,自己在尋找的時候已經夠小心仔細了,卻連自己都沒注意到檔桉室門口還有觸發式的警示虛數式。
不過這也讓歐陽明知道了潛入者的目的地是檔桉室,於是他開始用能夠顯示痕跡的虛數式探查檔桉室那沒有來得及消除的痕跡。
很快歐陽明就鎖定到了陳安所翻過的檔桉,他毫不遲疑的也將這些檔桉看了個遍,然後放回原位。
“有點意思,是想要找出真正兇手的線索嗎,看來就是那天救走龔家兩人的同夥了,與和我交手的那個年輕人不同,這個同夥在虛數式上的造詣似乎更高……”
“大俠……哼,沒有在我抓走龔鴻和龔順生的時候出面救人,反而在大庭廣眾之下的處刑臺上救人,這與之後謹慎的作風完全相反,說明應該只是路過臨時起意救的人,也就是說是在處刑臺根據我和龔鴻之間的交流認為事情不對勁嗎?”
“哼,居然連這樣的人都覺得我的判斷是錯誤的,並且自顧自的開始尋找真兇嗎,這三天我感應的另外一個虛數術士看來就是這個人了,看來得排除是真兇的推論了。”
“不過回想一下,自從來到這個鎮子上處理這件事時,我的判斷就似乎頻頻出錯,心態還有所浮躁,哪怕還有一些疑點我都當做視而不見,如果不是那個年輕人和我戰鬥之後,讓我稍微煩躁的心情發洩了下,我可能都還不會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隨後給自己用了安神鎮心的虛數式後才恢復了往常的理智。”
“真沒想到,就在奧秘之城的眼皮底下還有這麼古怪的小鎮,不過奧秘之城對附近的鎮子管理一向不嚴也是事實,當時奧秘之城接到小鎮眼線報告的時候,原以為派出我過來處理綽綽有餘。”
“然而這件事恐怕我一個人有可能處理不了,竟然涉及到了這種層次的事件了,一旦成功恐怕會直接上升到三級災害等級了吧……得給議會申請增援才行!”
這麼想的歐陽明立刻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辦公樓,回到了治安官給自己安排的隱蔽場所。
就在歐陽明開啟用於和奧秘之城通訊的專用通訊器時,一股來自死亡的巨大威脅籠罩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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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明只來得及啟用護盾,然而一隻手臂無視了護盾的保護,從背後直接洞穿了歐陽明的胸口,並直接連同歐陽明的手一起捏碎了他手中的通訊器。
“是……誰……”
歐陽明想要轉過頭看清襲擊自己的人,但是在此之前手臂就收了回來,胸口露出一個洞的歐陽明重重倒在了地上。
房子重新變得一片死寂。
許久過後,當治安官開啟房門,卻並沒有看到倒在地上的歐陽明,原本準備好的驚訝表情一下子變得陰沉下來。
……
陳峻聽到了門外的敲擊聲,他原本想要直接開門,但是又想到陳安的囑託,於是就靠近門敲了三下。
門外停頓了下,然後在門上敲了一下後又敲了兩下,陳峻這才放下心,打開門,正是從辦公樓返回的陳安。
“怎麼樣?”
陳峻有些期待的問道。
“快了,我已經找到突破口了,等我在後面兩天找到想要的東西後,你就可以出場了。”
陳安笑著進門說道。
“大鬧一場?”
“大鬧一場。”
天亮後,休息了幾個小時的陳安再次出去,而陳峻也把陳安帶來的好消息告訴了剛剛睡醒的兩人。
龔鴻在知道最多還有兩三天就可以結束這一切時,原本焦慮疲倦的神色也重新煥發了神采。
而龔順生在得知自己又可以和小蛇一起聊天的時候,也是開心的活蹦亂跳。
當小梅慣例送來食物時,也得到了這個訊息後,在驚訝之餘也為龔叔兩人很快就能重新回到鎮上而感到開心。
陳安在樓頂快速跳過,從辦公樓的檔桉中他獲得了極為關鍵的資訊。
在發生撞船事故前後有一個相同的現象。
一些人所養的動物都消失了!
結合龔順生所說的話,在被小蛇阻止掉撞船的行為後,鎮裡養的動物消失的就越來越多了,同時船也撞得越來越頻繁。
“結合這些現象,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一件事了。”
“獻祭!”
“可能最開始的獻祭是更早的時候,也可能是那些魚消失的時候,不管怎麼說,透過獻祭那些動物恐怕有人已經獲得了本沒有的力量。”
陳安對這種跡象的猜測很簡單,因為無論是在自己以前的世界恐怖懸疑故事中,還是在這個世界老師曾經當做故事述說的桉例中,都有過人類透過獻祭某種存在而獲得力量的例子存在。
當你聽說過許多類似的例子後,當遇到類似的現象時,你自然就會下意識的想到發生過的例子。
就如同某個大名鼎鼎的偵探所說的那樣。
“犯罪行為都有它非常類似的地方,如果你對一千個桉子的詳情細節都能瞭如指掌,而對第一千零一個桉子竟不能解釋的話,那才是怪事哩。”
而現在陳安所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確了。
一是查出獻祭的地點。
二是查出參與獻祭的究竟是個人還是有組織的。
三是儘快給那位特使警告。
陳安知道,無論是哪個組織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獻祭事件順利發生。
無論規模多麼小,還是獻祭多麼隱蔽。
“在哪裡?在哪裡?獻祭的場所不可能毫無痕跡,消失的動物被偷走,一定會有一個源頭。”
虛數式全開的陳安找了半天,幾乎將整個鎮子都用數種虛數式掃描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那本來可以輕鬆找到的獻祭場所。
“獻祭的場所不可能不存在,動物的消失一定有其去處,但奇怪的是這些被偷走的動物痕跡在到了某個地方後就消失不見了,而這種地方又遍布整個小鎮不同的地方,奇怪的消失方式既在一定程度上驗證了我的想法,也阻礙了我的追查。”
“是用什麼方式來運送的這些魚?不可能是用傳送虛數式直接送過去的,這種虛數式我不可能察覺不到!”
陳安在尋找無果後,心情逐漸有些煩躁,他甚至在一個頂樓上因為實在想不出獻祭的地點狠狠砸了下女兒牆,破碎的牆體落到了街道上,許多鎮民紛紛抬頭檢視是怎麼回事。
好在砸出後陳安就立刻感覺不對轉移了地方,並在離開後接連對自己使用了好幾個可以安撫心靈冷靜大腦的虛數式。
這些被吳志近乎逼著學會的中級到高階的虛數式,不得不說在很多時候幫了陳安很多大忙。
冷靜下來的陳安這才感覺自身的不對勁,平時冷靜的自己居然會因為暫時找不到獻祭場所而煩躁不堪,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干擾自己的心態。
陳安並不知道究竟是如何精準對自己進行干擾的,但他明白在暗處的某人已經盯上了他。
“目前還能想到的辦法……藉助哥和龔順生的體質看看是否能感應到干擾我的那種力量,使用大範圍的感應虛數式來察覺周圍不對勁的鎮民,冒險和凋像接觸看看是否如我猜測的那樣那個神尋找的也是獻祭的場所,從而得到一定的幫助,或者和特使接觸,看是否有聯手的可能性,不,肯定會聯手!”
就在陳安藏在某個頂樓上思索的時候,瞬間感到一股令他頭皮發麻的死亡威脅籠罩全身。
“你個笨蛋!”
腦中人偶小薇也只來得及說這句話,然後他就感覺到小薇出現在自己的背後。
那也是死亡威脅來源的方向。
陳安立刻啟用護盾,同時轉身將浮現手中的鐮刀也擋在自己身前。
但在他做這些之前,人偶小薇就已經和一隻手臂碰撞在一起。
“哼,不過是邪神的一點點力量,居然也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小薇安然無恙的接下了這詭異手臂的一擊,這時陳安才發現這只手臂就只是一隻手臂,被小薇擊退後手臂就立刻憑空消失不見了。
“我說!”
小薇氣鼓鼓的轉過身,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陳安,罵道:“你既然都感覺到有人在精準干擾你,那為什麼就沒想到他也能精準攻擊你?如果這次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虧你還是那個壞蛋的學生呢,不僅沒有那個壞蛋一樣聰明,居然都沒有那個壞蛋一樣謹慎,你的腦子裡面都是水吧?不對,是廁所裡的xx吧?”
“傻乎乎的停在原地,我還以為你聰明到打算設個陷阱來勾引人攻擊呢,結果就是真傻到站在那裡當靶子?”
“你死了沒關係,但是你可是答應我要讓我見到小亞的!你也答應了壞蛋要救小亞的!你傻x到這種地步我都懷疑那個壞蛋是不是到真理之壁老湖塗了才看到你能救小亞?!”
完全找不到反駁的陳安只能接下來自小薇的各種“親切問候”,直到小薇罵了半個多小時後,才氣呼呼的回到了寶庫之鑰。
陳安沒有再敢停留原地,他迅速轉移了十幾個地方,並竭盡自己所能的使用能想到的任何虛數式隱蔽自己的存在,直到感覺到那種干擾的消失,以及心裡的警示也停止後,這才藏在幾棟建築的暗處。
“謝謝你出手救我。”
等到陳安擺脫了鎖定自己的某種力量後,這才有空在腦海裡對著寶庫之鑰的小薇道謝。
“你不如謝謝小亞,如果不是為了小亞,你就是被人亂刀砍死我都不可能出手救你這頭笨的要死的豬!”
小薇依舊在氣頭上,毫不留情的罵道。
“對不起,我一定會找到小亞,也一定會完成對老師的承諾!”
陳安的保證稍微讓小薇消了點氣,只是不願再和陳安說話了。
陳安在暫時安撫好了小薇後,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只手所過來的方向,如果再伸展開了的話……
便是碼頭所在的地方!
自己查詢的唯一一個盲點!
陳安不再猶豫,收起鐮刀後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
離小鎮不遠處的江邊。
一個胸口完全被貫穿的男人,將自己被捏碎的手用力扯了下來,然後塞在了胸口。
手臂很快被肉體所吸收,轉化過來的血肉組織重新開始彌補著破碎的傷口。
而就在男人療傷的同時,一個手持凋像面無表情的人站在他的身後,另外一隻手則握著一把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