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餐館”外側露天桌椅下，冬日的陽光從梧桐樹的剪影間灑落到餐桌上，大大小小的光斑頑皮地跳躍、舞蹈，一點兒也不介意室外寒冷的天氣。
程徹把兩人的餐盤送回餐館裡，回來準備向武德告辭。
既然知道了武德不參加P1冠軍盃的原因，也看過了他現在在做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武德現在這樣和南愛奈一起生活也沒什麼不好的。
而開道館之類的謊言，估計也是自尊心的原因，不想讓徒弟發現自己完全拋棄了格鬥，跑去教人跳舞了吧。
至於兩個人在卡洛斯的相識過程和心態轉變，武德不想說，程徹也沒有非要刨根問底的興趣。
“師祖，你下午還上課嗎？”程徹坐回椅子上，“沒什麼事情，我就回酒店了。明天一早的飛機回關都去。”
“你去吧。”武德的手撥動精靈球，似乎是在考慮什麼，“信彥那邊我會自己和他說的。”
“說實話？”
武德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廢話，你都知道了，我還瞞著他幹嘛。”
目送程徹跑步遠離，武德將桌上的精靈球拿在手中，從衣服的口袋裡又拿出一個精靈球。
凝視良久，他悠悠嘆了一口氣，同時按下。
在福莊時尚商廈，按照繁信訊息指示，程徹找到了喬葵和娜姿。當時，兩人正在以一家一家店的龜速掃店。
匯合以後沒超過1分鐘，程徹就後悔不已。
兩人為了換衣服方便，把總計15個精靈球全部交給了程徹保管不提，之前購買的6袋衣服也全部掛在了程徹手上。
徹底被解放出來的兩人動力全開，就連昨天因為戰鬥而萎靡不振的娜姿也神采奕奕。
“娜姿，這頂帽子很可愛啊，”喬葵將一頂草編帶蝴蝶結的漁夫帽戴在頭上。
娜姿站遠一些認真品鑑了一下，又從旁邊拿過一頂淡黃色的，“款式還行，黑色太老氣了。試試這個。”
“不行，”喬葵拒絕了娜姿遞過來的帽子，“我的髮色和你的頭髮不一樣，而且我的臉比較幼一些，戴淺色系的帽子會像初中生。”
好像有點道理，娜姿的手指在一頂頂帽子上劃過，又從中挑選出一定卡其色的帽子。
“這個呢？”
“不好看，”喬葵搖頭很堅決，“這個顏色前兩年設計師用的太氾濫了，現在戴出去會很俗。”
“程徹，”娜姿忽然對著站在店外發呆的程徹喊了一聲，“你覺得哪個顏色比較好看？”
神遊天外的程徹恍恍惚惚地走進店裡，目光在一排看上去除了顏色沒有差別的帽子間徘徊。
“你挑一頂，”喬葵忽然笑著說，“你挑哪頂我就戴哪頂。”
最開始的那頂黑色的帽子仍然戴在她的頭上，微微向後傾斜，黑色的帽沿襯托得她的小臉格外白皙嬌嫩。
程徹看了一眼喬葵的打扮，‘黑色的帽子好像不錯啊，要不就選它吧。’
“嗯，”娜姿輕輕點頭，“我的意見僅供參考，黑色有點老氣。喬葵的髮色雖然帶點紅色，但是還是比較偏深的。所以最好選顏色不要太厚重的帽子形成一些層次感。當然喬葵覺得我挑的卡其色和淡黃色不太合適，也可以吧。”
‘怎麼意見這麼多？你不是這麼愛說話的人啊！’程徹瞥了娜姿一眼，明白對方是在明示自己換一個符合她心意的顏色挑選。
只是挑一頂帽子，怎麼也能有分歧？
逛街逛到滿腦子漿糊，連怎麼敷衍過去一時都想不出來的程徹，最終被武德的電話拯救了，讓程徹現在去上班的地方找他。
雖然莫名於武德這種讓自己走了又去的奇怪指示，但是能夠糊弄過去是再好不過了，因此程徹帶著已經買好的衣服袋子和一大堆精靈們又溜回了武德的工作場所。
等程徹再次回到舞蹈教室，這裡已經空了出來，學生們已經結束課程陸續離開。
留在教室裡等他的武德，看到程徹負重滿滿回來的樣子，露出了過來人會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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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祖，就別嘲笑我了，”程徹彎腰把袋子放在牆角，被扣上的衣袋裡，傳出精靈球輕輕碰撞的咔噠聲，“怎麼又叫我過來啊。”
站在教室中央的武德揹著雙手，肅然問道：“作為競爭對手，你有沒有想過，精靈對戰，怎麼打敗娜姿？”
一派宗師氣度油然而生。
程徹愣了愣，沒有想到武德找他回來，竟然問這樣的問題。
他躊躇著回答道：“培育惡系或者蟲系的精靈？比如赫拉克羅斯、頭巾混混或者流氓熊貓？”
武德搖了搖頭，“這樣不行，娜姿的胡地瞬間移動過於靈活，你說的這些精靈，絕大部分時候根本追不上它，甚至被胡地越級挑戰都有可能。昨天那場超級路卡利歐對陣胡地的騎士比賽你也看了吧？什麼感受？”
昨天的那場比賽，給程徹留下深刻印象的除了超進化，當然就是路卡利歐的波導彈讓他神往不已。反而是胡地的表現，他作為娜姿的隊友看得太多了，心理形成盲區，關注不多。
程徹試探著問道：“真正的大師級精靈相比靠超級進化臨時提升上來的偽大師級強很多？”
“不是，”武德解開謎底，耐心講解道：“你沒有發現，單論正面作戰，如果娜姿和胡地沒有瞬間移動，那可爾妮和超級路卡利歐是有機會戰勝對手的嗎？娜姿對於騎士爆裂的近身作戰方式明顯是有些不適應的。”
言罷，他向前方的空氣踢出一腳側踢，急促迅猛的踢擊撕裂空氣發出清脆的聲響。
閉上眼重新回想了一遍當時的比賽，程徹也點頭認真答道：“確實是這樣的，娜姿沒有那麼無敵。”
“我知道你在想波導彈。我聽信彥說過，遲早有一天，你和你的精靈說不定都能夠學會波導彈，輕易超越我們，”武德收起側踢，肅然道，“但是你再想想那場比賽，路卡利歐明明是近戰格鬥的超級強者，卻被逼著不停地在原地釋放波導彈。又何嘗不是瞬間移動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不得不用波導彈去逼迫對方的走位。”
“確實如此，”明明是在舞蹈教室，卻像是在道場裡受教，程徹虛心請教道：“那師祖，應該怎樣打敗娜姿？”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必須用魔法打敗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