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發生的這件事,秦墨軒跟程達楓討論了整整一天。
兩人所持態度不同,秦墨軒認為這件事根本就是濮聰的錯,蘇曼寧是受害者。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要追究濮聰的責任。
而程達楓則表示,作為公眾人物,大眾女友很忌諱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要追究那豈不是告訴所有的人,蘇曼寧差一點就被人侮辱了!這樣她在粉絲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你們的想法太簡單了,你以為娛樂圈的事情除了對就是非?當你把這件事爆料出去,就等著娛樂發酵吧!”程達楓氣不打一處地坐下裡,要知道整個風華經紀公司他最看好就是蘇曼寧。
在蘇曼寧的身上,他投入了很多經歷和資源。
不說感情,單從投資者的心態來講,他不想所有的投資都打水漂。
可這一年也不知是不是點背,什麼事情都讓蘇曼寧攤上了,現在又出現了這麼棘手的一件事情。
難不成他不想直接將那混蛋告上法庭,弄他個身敗名裂好出口惡氣。可那又什麼用,這個社會對女性本就不善,更何況蘇曼寧是公眾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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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無法預測,這件事爆料後會引起的反應。
網上沒有理智的鍵盤俠那麼多,光是瀏覽一下網頁就能看到人們對侮辱事件的態度。
諸如女人要是穿得不少,又怎麼會引得男人犯罪這樣的言論就知道,整個人社會對於這種事情的態度。憑他多年的經驗看,即使蘇曼寧是受害者是因為被保護的一方,但是仍會有很大一部分人來譴責她。
“總之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會跟曼寧溝通,你先回去吧。”程達楓冷淡地說道。
與他爭執了半日的秦墨軒終於站直身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離開了辦公室。
在家中的蘇曼寧很快接到程達楓的電話,簡短地表達了他的想法,“曼寧,我已經通知警察局那邊放棄訴訟,雖然這件事你是受害人,可你要清楚你的身份和地位,這件事爆出來對你沒有一點好處,很可能你的藝人生涯就此斷送了。哥哥這次替你做主將這件事壓下來,你不要有太多想法,讓韓瑞陪你幾天好好休息一陣再開工,對外我會宣稱你的腳傷未愈。”
令人感慨地是程達楓還是第一次竟然出奇地鎮靜,加之自稱“哥哥”,不禁讓蘇曼寧有些鼻酸。
她心中有萬分委屈,特別是在聽到程達楓的囑咐之後嗓子裡更像是梗了一根魚刺一樣。
見她半晌沒有動靜,電話另一端傳來一聲嘆息。
“這件事哥哥也有責任,之前濮聰出現的時候就應該讓你跟他徹底斷了聯絡。現在弄成這樣是哥哥不好。”
蘇曼寧心中不好受,立時接過話頭,“程哥你別說了,這件事跟你沒關係,都是那人渣的錯。”
見她終於開了口,程達楓一顆懸著心才徹底放下來。
在外人看來蘇曼寧對待圈內一些事情並不上心,譬如資源,譬如是否能做女主角。可只有他知道,蘇曼寧是很好強的人,只是用散漫的個性來掩蓋那份認真而已。
程達楓不怕別的,就怕蘇曼寧會想不開。
可立即就讓她釋懷,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多次開口最終也只說了一聲“好好休息”之後就匆匆掛了線。
***
另一邊許諾跟沈季宸已經順利回到A市,正如飛機上所言,沈季宸在下機後就與許諾告別。
先是驅車前往影展會場,此時距離影展開放還有一天,一切都交由專業人士,時嘉駒只在一旁稍作指點。
“誒對,右邊再上來一點。”
沈季宸自後邊走上來,輕拍他的肩。
看到來人是沈季宸,時嘉駒的臉上立時洋溢起笑容,“什麼時候到的?”
“剛剛,這不迫不及待就來見你。”沈季宸笑著說,順道將時嘉駒拐出會場。
此時夜已經有些深了,風卻一點都不涼,兩人在一棵樹下站定。
沈季宸燃了一支煙,自許諾走後他便有了這樣的習慣,一個人或者思考問題的時候煙癮就會犯。
菸圈燃起,飄飄蕩蕩升了空。
“怎麼樣?有收穫嗎?”時嘉駒開口詢問,雖然關於許諾的事情時嘉駒從來沒有詳細地告訴他。可這來來去去調查的資料,部分也經由他的手,又怎麼會不知道兩人的用意。
“這一趟倒是沒有白跑有些收穫。”沈季宸眯縫著眼睛,煙自他的口鼻中溢位。
“那不是挺好的。”時嘉駒變得格外開朗,但轉而看到沈季宸凝重的表情頓時愣住,“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沈季宸一直緊皺的眉終於鬆垮下來,伸手攬上時嘉駒的肩膀,“不愧是兄弟,還是你最瞭解我。”
聽到這話,時嘉駒再次愣住,怪不得他會一下飛機就趕來,這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
“反正這裡已經準備地差不多了,跟我走一趟唄。”說著已經挾著時嘉駒往外走。
*
A市最大的黑市,雖然政府已經命令禁止,但生意仍舊火爆。
很多古玩收藏者都喜歡在茶餘飯後到這裡走一遭,說不準能在哪個攤上用極低的價格淘到一件寶物。
這其中不乏“賭石者”,所謂的賭石就是用一定的價格買下一塊石頭,而後自行開發。至於石頭中玉石的成分,無人知曉。
如果眼光和運氣夠好,完全有可能用極低的價格賭到一塊好石。
這種情況可謂百裡挑一,大部分人敗光了一輩子的積蓄只拿到一塊成色不好的石頭,內裡的玉石可能連所付出金錢的十萬分之一都不到。
這裡遍地都是謊言,這就是為何會叫黑市。
在這裡只談價格,不談真偽,更不談情感。
所以沈季宸才會拉上時嘉駒,對於玉石這方面他瞭解甚少,看東西的眼光更是不如時嘉駒犀利。
他做攝影多年,接觸的人見過的東西自然多,所以有時嘉駒在,沈季宸要放心許多。
倒不是害怕在財務方面有所損失,沈季宸是怕走彎路。黑市戶戶相通,常常欺瞞不懂的商客,甚至一環套一環。如果真得上了套,再也出圈就更難了。
“你算是找對人了,之前我在採風時認識一位玉石方面的老手。”
“老手?”沈季宸不禁皺眉,“為什麼不是專家?”
“專家那是紙上談兵的人,這位老先生可是參與過很多次玉石的採集和製作工作,對於真假玉石的辨別很是在行。他在黑市就有攤位,你要找的東西他應該知道一些。”
沈季宸不再說話,一路跟隨時嘉駒進入黑市。
整條街沿街擺滿了攤位,青銅製品、陶瓷制品、銅錢古幣、玉石翡翠等各種各樣的東西可謂琳琅滿目,兩人在人群中穿梭,時嘉駒輕車熟路地引著沈季宸進了街邊一小鋪。
櫃檯上擺著各式各樣的東西,老闆是個留著絡腮鬍子的老人見到時嘉駒一眼便將他認出。
“小時!”說著人已經自櫃檯內走出來,一個熊抱將時嘉駒攬在懷中。
“王伯。”時嘉駒面上不無興奮,自多年之前相識,兩人就默契十足,正是人們所說地忘年交。
兩人分開,被稱為王伯的人拍了拍時嘉駒的肩,“怎麼有空來看我?”
時嘉駒頓時摸著頭笑了,“不瞞王伯,我這次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那人笑了,“是嗎?說出來我聽聽是什麼事?”
時嘉駒這才跨出一步,向王伯介紹沈季宸,“王伯,這是我好友沈季宸,我們這次來是為了一塊玉。”
“玉?”
沈季宸接過時嘉駒的話茬,“王伯是這樣,我有一塊玉佩在幾年前遺失了,想知道在不在黑市,不知道您有沒有辦法?”
“小朋友,想在黑市找一塊玉可謂大海撈針啊!”王伯正色說道,“既然你說那塊玉佩遺失了,倒是有個地方可以試一試。”
“哪裡?”時嘉駒急忙詢問。
見他著急,王伯笑了,抬手拍他的頭,“著什麼急,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
說著人已經邁開腳步,兩人趕忙跟上去。
幾人轉過街角,又繞了好幾條街最終進了一間僻靜的鋪子。
沈季宸注意到這家小鋪牆上掛著一面橙色的旗,上面用隸書寫著大大的當。
整個當鋪的格局還是延續原來的風格,櫃檯很高王伯,掌櫃的高高坐在內裡。
“老李頭我來了。”
“哎呦,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王伯倚靠在當鋪前,壓低聲音說道,“你這裡是不是應有盡有,這整個黑市沒有你不知道的東西?”
聽到他的話,對方顯然被質疑弄得有些惱火,特別是當著兩位後輩的面。
“那是自然,我這家當鋪沒有一百年,也有三百年了比你年齡可大多了。這整個A市的貨全都經由我的手。”那人故意拔高聲音說道。
彼時王伯臉上頓時綻開一抹笑意,一邊向沈季宸伸出手,一邊說道,“有你這句話就成了,東西拿出來吧。”
沈季宸立時將夾在上衣口袋裡的照片拿出來,遞到老人手中。
王伯將手中的照片拍在當鋪上,“那你瞅瞅這塊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