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當即提了個問題。
“王憐姐,外界傳聞,李教授會在下墓的時候,讓新人開棺,是不是有這回事?”胖子雙臂抱胸,感到有些害怕。
這群人裡,考古隊年紀最輕的王憐也和李教授相處5年了,而胖子和黑淵他們才剛見面。
“你聽誰說的?”王憐有些生氣。
胖子回頭看一眼身後,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落到隊伍最後。身後是黑黝黝的通道。
“陳嵐風。”
“什麼,是他!”
“姑奶奶,你小聲點。”
王憐揪著胖子耳朵,警告道:“死胖子,我才比你大幾歲,你敢喊我姑奶奶?”
“錯了,王憐姐,我錯了。”識時務者為俊傑,胖子的求生欲一向很高。
“哼,算你識相。”
“陳嵐風那個小人,在外面專門傳播李教授的壞話。”
“啊?聽你的意思,李教授沒這麼幹過?”
“呃...也不是。”
胖子等得焦急,又賄賂小姐姐一把瓜子。
美味到手,王憐笑得滿意。“陳嵐風這麼說,是因為他和李教授有過節。”
“說來聽聽。”
兩人忙著八卦,速度放緩,漸漸遠離人群。
“陳嵐風還是李教授學生的時候,有一次,他們去西安搶救性發掘一座地下大墓。當時一起下墓的一共12人,有三個剛畢業大學生,陳嵐風就是其中之一......
下墓第三天,他們順利進入主墓室,但在此之前,成員中7人因為空氣汙染等原因,不同程度受了傷,最嚴重是他們還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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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5人和大部分脫離,不知所蹤。
剩下的人裡,不是有傷,就是上了年紀。
當時,陳嵐風是年輕一代裡最有潛力的,李教授雖然面上對陳嵐風很嚴格,其實是想培養他當接班人。可惜,陳嵐風那個小子完全不懂李教授的用心。
又過了一天,他們終於開啟主墓室的大門。
可當時身體上佳的只有李教授和陳嵐風了。
李教授又有意鍛鍊陳嵐風,就在八成把握下,讓陳嵐風去開棺。”
說到這裡,王憐翻了個白眼,表情不屑地說:“哪個新人不想親手開棺,就是陳嵐風,自己作怪。以為李教授要害他,再加上開棺時出了點狀況,陳嵐風因此昏迷半個月,從此他就記恨上李教授了。”
胖子恍然大悟。
“你剛才說當年他們下墓時,有5名成員中途失蹤了,後來找到沒有?”
“找到啦。也沒什麼稀奇的,那5人踩到了幾關,被送進一間耳室。直到後來,陳嵐風開棺成功,他們才從耳室逃出來。”
說得興起時,胖子突然環顧四周。
“咦,你有沒有覺得變冷了?”
王憐轉頭看了看身周,原本沒感覺,胖子一說,她也發現空氣似乎比先前冷了不少。
她縮了縮脖子,扯了扯衣服:“我也感覺到了。我們快點走吧,光顧著說話,別跟丟了。”
胖子拍拍胸脯,信心十足地說:“怕什麼,這條通道我們之前探索過,就一條筆直的路,盡頭就是......”
“不對,你聽...”胖子做了個噤聲手勢,然後盯著通道南面。
沙沙沙。
兩人耳邊,除了偶爾響起的沙沙沙聲之外,教授一行人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了。
“死胖子,你是不是故意嚇我?”小姐姐王憐做生氣狀,伸手欲掐對方。
就在雙手掐住胖子脖頸一刻,她眼裡恐懼大增。
“邪門了,胖子,你看牆上的畫。”
胖子依言轉頭,發現牆上的壁畫完全變了個樣子。
筆觸還是之前莽荒粗糙的樣子,但內容卻和以前大為不同。
沒有朱雀繪像了。
“黑淵?李教授?”胖子朝通道南面朗聲大喊。
沒有回答。
“李教授?姜教授?”王憐也喊了一聲。
沒人回應。
這下,兩人徹底慌了。
“我們是不是遇到鬼了?”
胖子抓著王憐拼命揮舞的手,沉聲道:“別慌,我們從那個方向來的,繼續走一段看看,他們可能是走到石門那裡進去了。”
王憐覺得有道理,這時候也顧不得男女之別,死死拽緊胖子的衣角,貼著走路。
沙沙沙。
除了他們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通道裡僅剩讓人寒顫的沙沙沙聲。
“那是什麼聲音?”王憐膽怯地問。
她畢業5年,但下墓經驗不多,這種還沒開荒的地底大墓更是頭一遭,嚇得她花容失色,沒了往日活潑。
“哪有什麼聲音,你幻聽了。”胖子也嚇得夠嗆,額頭上全是汗,好在通道黑暗,王憐沒有發現他的窘態。
他想起之前和黑淵在天坑下的遭遇,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不對,我沒幻聽,確實有沙沙沙聲。”
“啊!”王憐發出刺耳尖叫,人已經跳到胖子身上,像八爪魚一樣抱著他。
“怎麼了?”
“有什麼東西從我腳背上爬過去了。”
“我怎麼沒感覺?”胖子絕對沒有要和王憐唱反調的意思,他確實沒任何感覺。
可王憐是這樣以為的,嗔道:“我沒有騙你,你個死胖子,這麼胖,我才不會乘機抱你呢。”
胖子聽出對方緊張和害怕,右手輕輕拍打王憐纖細後背,安慰道:“別怕,就算真有東西,也會選擇咬我。”
“我肉多。”
女人最怕未知事物,胖子的安慰有些效果,但無法讓她下去。
“姐啊,你輕點箍啊,我都喘不了氣了。”
王憐也覺得不好意思,自己比胖子大幾歲,這樣沒羞沒臊地抱著人家,說出去要被人笑話的。
等了一會兒,兩人耳邊沙沙沙聲消失了。
女人從胖子身上下來,有些自愧地轉頭,整理凌亂的衣服。
“咳咳,剛才的事不許告訴別人。”
胖子心想,姑奶奶別搶我臺詞啊。
因為這件事,兩人關係變得更加融洽。
沒走幾步,王憐卻停下腳步。
抬臂指著前方,表情驚詫地說:“胖...胖子,我...我們...前面沒路了。”
“不會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快走兩步,胖子超過去,直接撞在一堵牆上。
“哎喲,好痛。”
“活該。”王憐瞪著那家夥:“都跟你說了,前面沒路。”
“怎麼會沒路了?方向沒錯啊?”
“是不是我們聊天的時候,你帶錯方向了?”
通道是南北向,石門在最南端,他們兩人八卦人家陳嵐風的時候,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覺間朝北去了。
“有可能,我們回頭試試。”
一路無話,走得又快又急。
然而,不久之後。
“哎喲,怎麼又是牆?”胖子再次撞在一堵牆上。
“這.......”王憐是真的被嚇到了。
他們沒走多長時間啊,長度不超過100米,比他們剛到的通道短太多了。
這樣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鬼打牆嗎?”胖子問。
“別瞎說,這世間哪有這種東西,都是以訛傳訛罷了。”話雖如此,王憐的臉卻變得愈發白皙。
“是不是有岔道,我們錯過了?”
兩人回頭再走一次,胖子在左,王憐在右,用手摸著牆壁前行。
100長通道,很快走完。
兩人洩氣地靠坐在一起:“沒有岔道,沒有機關。我們真的被困在這裡了。”
說完,女人竟嚶嚶嚶抽泣起來。
“哎哎哎,別哭啊,這不還沒到絕望的時候啊。”
胖子最怕女人哭,手足無措地樣子很傻。
“對了,手機,上次我們來的時候,通道裡有訊號。”胖子一拍大腿,自責自己竟把這麼重要的事忘記了。
摸出手機一看,頓時臉黑。
沒訊號。
“哇啊啊啊啊。”王憐受不了打擊,大哭出聲。
“別哭啊,別哭,我們再想想辦法。”原本胖子不太害怕,可王憐這女人一哭,他的思緒都被打亂了。“我說姐啊,你好歹是學考古專業的,遇到這種情況別只顧著哭啊。”
王憐委屈地說:“我又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況且...”
“況且什麼?”
“況且都是他們帶我下墓,重活累活都做得差不多,我...我哪裡遇到過這樣的事。”
胖子突然想明白了,這女人就是被大家捧在手裡的香餑餑,大罵不得,累活不做,第一回兒遇到這種事。
他也沒太看不起對方,這一切很有可能是胖子身上詭異的運道果實帶來的。
“我好兄弟黑淵說,遇到危險不能慌,要冷靜。你先別哭,等我想想辦法。”
胖子確實不怎麼害怕,他已經是神海老怪,李教授他們沒來的時候,他在營地到處找東西收進空間,玩得不亦樂乎。
此時,他空間裡還放著大量食物和水,就連睡袋、裝備都收了一套。
他們失蹤這麼長時間,黑淵應該有所察覺,最好的辦法其實是等在原地。
可王憐情緒在崩潰邊緣,他得做點什麼。
“你說,會不會是機關?剛才李教授說過,這大墓隱在地下幾千年,裡面藏著無數機關暗道,我們兩個是不是在不知不覺的時候開啟了機關,闖進了密道?”
王憐表情一愣,旋即爬起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胖子,快,我們一起找找有沒有機關藏著。”
“先別,我們等當心一些,這條暗道看似沒危險,實際上難說。”
胖子把胸脯拍得啪啪作響,很有擔當地說:“你就站在這裡,手電開著,哪裡也別去,我一個人去找機關。若是我遇到危險,你也好自救。”
聽完這話,王憐感動得又要哭。
“好了,省點力氣,要感謝等我們出去再說。”
性子活潑的女人,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她抹乾淨眼淚,笑了。
.......
朱雀通道裡。
黑淵第一時間發現異常,落在最後的胖子和王憐突然從他精神力視野消失了。
就一瞬間的事,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正在講解大墓常識和注意事項,突然看到黑淵表情變了,然後,看著他推開人群,朝來時的方向跑去。
“黑淵,怎麼了?”
李教授關心地問。
“李教授,你的隊員王憐和我的同伴火凡失蹤了。”
“什麼?”
眾人受到驚嚇,紛紛向回跑。
“你怎麼知道?”李教授問。
“我耳力比較好,他們剛才一直落在後面說話,聲音突然就消失了。
就在這裡。”
黑淵單手扶牆,仔細檢查每一塊磚縫。
“讓我看看。”或許是以往的經歷豐富,遇到過不少這種事。李教授比較淡定,表情沒多少變化。
黑淵錯身,讓李教授檢查牆面,而他蹲下身,檢查地面。
...不行,精神力無法滲透...
...精神力視野下,兩人確實在這裡消失的...
“黑淵,這裡確實有異常。”
順著老教授的手臂看過去,壁畫一塊的顏色和旁邊稍有不同。
通道黑暗,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李教授推斷說:“他們兩個落在後面聊天,有可能是誰不小心靠在這塊磚石上,誤入了暗道。”
黑淵大腦裡直接吼出胖子名字。
不是胖子是誰,那麼小一塊磚石,不是遇運道逆天的他誰會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