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貨艙內,白貓米粒乖乖聽話,用外國動物通用語詢問兩隻傻狗。
“喵......”
“汪喔......”
剛把小黑的問題陳述完,原先還虎視眈眈的鋼筋水泥立刻換了坐姿。
“咦,小黑,它們說如果你認識它們的主人,下了飛機就跟它們走。”米粒簡單的大腦理解不了這麼復雜多變的情況,只覺得小黑僅憑一句話,就解決了眼前危機,讓她仰慕至極。
小黑甩動尾巴,眯著眼打量蹲坐的兩隻傻狗。
告訴米粒:“我知道了,不過下飛機後,我要先和主人交流,才能和它們走。”
聽到這話,米粒先是翻譯,後又驚異地問小黑:“你能和你主人溝通?他聽得懂你的話?”
“當然。”小黑貓高抬腦袋,傲嬌地回答。
兩隻傻狗進入新任務,便不再呲牙咧嘴,寵物貨艙雖然通風良好,氣溫還是有點熱,對於沒有汗腺的狗子來說是有些侷促的。
尤其是兩隻身形矯健的大丹獵犬。
長長的舌頭伸在外邊,沒水沒食物,過得很無聊,不一會兒,弟弟水泥趴在地板上睡著了,哥哥則吐著舌頭放空大腦。
羊駝駝草草的暈機狀態好了一些,起碼能坐起來和小黑米粒說話了。
“我第一次坐飛機,好難受。”草草可憐巴巴地抱怨。
米粒問它去哪,它說去主人在曲州開的一家羊駝咖啡屋,它將來可是那裡的頭牌,絕對不會朝客人吐口水的。
米粒表示不相信,在國際寵物大會上,它見過不少羊駝,那些傢伙脾氣都不好,經常朝評委吐口水,而且很不配合比賽。
草草有些委屈,它說它絕對不是那些同類可比的,它是講文明的好駝駝。
突然,遠處傳來鐵門響動的聲音。
小黑豎著耳朵聆聽,立刻讓米粒警告兩隻傻狗,讓它們藏起來。
開始米粒還不相信,過了一會兒,果然有人進來,是負責照管他們的空乘,飛到中途會來瞧瞧運送的寵物們的健康情況,並及時補充一些水和食物。
兩隻傻狗也變得警覺,在米粒的提醒下迅速找了個旮旯躲了起來。
那名空乘挺負責的,先幫米粒更換了一次性墊子,又檢查了她的狀態,在一個本子上記錄了幾句,順帶擼了擼米粒又長又柔軟的毛髮。
接著是小黑。
“咦,你的食物和水都沒動過,是不舒服嗎?”
一般,動物乘坐交通工具會有不同程度的應激反應,輕微的精神不振,不吃不喝,嚴重的會不停嘔吐,低聲吼叫,不停吐舌頭。
空乘有些擔心小黑的狀態,畢竟它的個頭太小,只有巴掌大,似乎還沒滿月的樣子。空乘一邊抱怨小黑的主人,不懂得憐惜小貓,一邊把它抱出籠子,檢查身體各處情況。
“咦,精神不錯的樣子,為什麼不吃東西不喝水呢?”
小黑感受到此人對它的真切關心,把頭靠過去,在那人手背上蹭了蹭。
還喵喵兩聲,表示自己無礙。
“情況還好,可能是不餓。飛機還有一個小時就抵達曲州了,到時候,你就能和你的鏟屎官見面了,別害怕。”
把小黑放回寵物箱,空乘來到羊駝駝草草的籠子外。
草草一直備受暈機的折磨,突然見到生人,害怕得站了起來,在籠子裡亂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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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們剛開啟,草草就嚇得吐了空乘一口唾沫。
“呃......”米粒瞪著草草。
“白痴......”小黑不想道理這個口是心非的草草,
閉目養神去了。
被吐口水的空乘卻沒生氣,而是用極為溫柔的語氣安慰草草,給它添了些新鮮的乾草,換了新鮮的清水。
很快,空乘帶著更換下來的垃圾離開貨艙。
草草意識到自己食言了,背對著朋友們,emo去了。
兩隻傻狗從黑暗裡走出,依舊蹲在小黑籠子面前的空地上。
......
飛機頭等艙。
黑瀾的精神頭十足,一路上,話又多又密,聽得黑淵皺眉,水爾東煩躁。
“我說黑淵啊,你不擔心你的小貓嗎?它還那麼小,”黑瀾比劃了個大小,從表情看,確實心痛壞了,“你怎麼忍心把它扔到貨艙,它不會害怕嗎?哦,我可憐的小黑。”
“寵物不能進客艙。”
黑瀾側身過去,表情嚴肅地說:“你可以選擇乘坐私人飛機的,那種飛機就能帶寵物進客艙。”
“沒買到票。”黑淵簡單回答。“而且要轉機,我嫌麻煩。”
那種只乘坐十幾個人的私人飛機確實可以帶寵物進貨艙,但因為飛機乘坐客人不多,經常四處轉機。有可能會轉到偏遠地區去接乘客。
黑瀾貼在他耳邊,神秘地說:“九監就有私人飛機提供,只要九監幣就能購買機票。”
黑淵看著他,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下一次就拜託你買票了。”
不知道自己已經變相成為專職助理的黑瀾欣喜地答應下來。
一直提小黑,黑淵也有些擔心,他有意考校水爾東的精神力強弱,給他佈置了個任務。
他凝聲入耳,用靈修之間的溝通方式給他釋出任務:“用精神力把這架飛機的結構畫出來。飛機降落前完成。”
“這算九考裡的任務嗎?”水爾東興奮地問,他以為九考任務會從下飛機開始,沒想到現在就出現了。
“不算,當熱身。”
“好的。”
水爾東激動了,從揹包裡取出速寫本和鉛筆開始了感知。
這小子很有繪畫天賦,已經有5年畫齡,隨身攜帶作畫工具,因此黑淵才想用這個方式考校他。
小朋友畫得很認真,唯一不足的是精神力的感知距離不夠,飛機橫向縱深的感知不到位。
“不要急,慢慢來,你先把能感知到的空間畫出來。”
水爾東認真的點頭,能讓黑淵答應做他的老師,他可是求了父母好多次,最後還是族長出面帶他去拍賣會這事才算成功一半。
後面一半完全要靠他自己。
飛機輪廓逐漸呈現出來,畫得相當詳細了,黑淵邊看邊點頭。畫畫他指導不了,可如何運用精神力觸手,他可是得心應手的。
小家夥額頭上早已滲出密密的汗珠,不停釋放精神力觸手來感知的他感到吃力。
“屏息凝神,精神力不要亂。”
水爾東的精神力觸手薄弱而散漫,不像黑淵那般凝實,運用也不自如。
“好了,你可以感知我的精神力是怎麼施展的。”說完,黑淵自神海空間延伸出一股極細的精神力髮絲,去觸碰水爾東散亂的精神力。
“啊,老師,你的精神力控制得好微妙。父親說,這是微操境界。”
同樣的話,大師兄也曾對黑淵說過。
“老師,我不太明白,微操境界是什麼,和普通精神力觸手有什麼區別。”水爾東一知半解地問。在他的家族裡,修精神力的靈脩數量為零,這也是為什麼族長會安排黑淵做他老師的原因。
從身後抽出靠枕,黑淵極為耐心地說:“這是你的精神力觸手,
”他右手握拳,一拳打在抱枕上,頓時出現一個拳頭大的凹陷,接著,他又從水爾東手裡抽出鉛筆,轉了個方向,用相同的力,把鉛筆捅進抱枕。
在原先拳頭大的凹陷裡,出現一個深一寸的凹洞。
“同樣的力,但精神力觸手的凝聚效果不同,這就是微操境界。”
水爾東立刻明白,但他依然不知道該如何去操縱精神力,使其變得更凝實更自如更有穿透力。
“別急,慢慢來。我感知過,你現在的精神力連拳頭都不是,就像這只抱枕一樣柔軟散弱。”
水爾東被老師無情的點評弄得不好意思。咬著下嘴唇認真聆聽老師的教導。
“要想讓精神力觸手變得凝實,光懂得微操是不夠的,你還要加強精神力的強度,神海空間的容量。”
“你現在的境界只有中階初段,距離真正的精神系高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急公好義明白嗎?”
“明白。”水爾東極為認真的點頭。
黑淵很滿意水爾東的表現,在黑族,這小子絕對擁有傲然於所有人的身份地位,卻一點都不紈絝,不像黑澤那般狂傲,謙虛敏感,他心中有畏懼,有追求,所以謙卑。
人只有擁有謙卑之心,才能走得更高更遠。
接下來的繪畫,是在黑淵的指導下逐漸完成的,在飛機落地前一刻,畫作終於完成。
“不錯,等我們回程的時候,你就要自己完成了。”
“知道了。”
飛機落地,頭等艙的三人率先下機。
在貴賓室等候十來分鐘,小黑的籠子和三人行禮送來。
黑淵第一時間開啟籠子,小黑嗖地跳到他肩頭。
“主人,我發現了一件趣事兒。”
“什麼事?”
“我們出站後先不要離開,在停車場等等。”
“好。”
出站時,曲老闆熱情的身影在人群中非常扎眼。
“終於來了,上車吧,我爸我媽都催了好幾遍了。”
黑淵卻伸手攔住曲老闆:“先等等。”
5輛黑色的SUV停在角落,曲老闆等人不知道黑淵要幹嘛,可沒一個人催促。
曲州是羅隱閣大本營,曲老闆提前一天回到曲州,為黑淵的到來做好準備。
20來分鐘,從停車場黑暗裡,突然竄出來兩抹黑影,一前一後扎進一輛車裡。
“好了,出發吧。”黑淵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距離晚宴還有足足7個小時,足夠做點別的事。
黑淵帶著麒麟,讓曲老闆駕駛那輛裝了兩隻傻狗的車往郊區開。後面的四輛車則帶著黑瀾和水爾東先去曲府。
駛出機場後,兩隻狗好幾次狂吠。
“這裡左轉......上高架......走隧道......這條小路拐進去。”一路上,黑淵根據小黑和兩隻傻狗的指示,朝某片廢棄的工廠駛去。
期間,曲老闆問了兩次,見黑淵不回答,便選擇閉嘴。
一車人和動物越走越偏,最終,停在一片野地裡。
“黑淵,你帶我們來這裡要找什麼?”
車剛停下,兩隻大丹犬就竄了出去。
“別說話,跟上。”
兩人一貓展開腳程,跟在鋼筋水泥身後,它們快速穿過野地,進入山林,最後停在一間廢棄很長時間的小屋前。
“汪汪。”狗狗朝小屋狂吠。
炙熱的風吹起林間落葉,瀟瀟落的響聲有些滲人。
“我們進去看看,裡面沒人。”黑淵說了一聲,率先邁出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