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貴賓間，164顆極品靈元石。”
黑淵再次叫價，接著很長一段時間，無人再加價。
房間裡，黑瀾端茶杯的手都是抖的。
“黑淵，你把價喊那麼高，拿什麼支付？”黑瀾不知道，黑淵的深淵空間裡有數不盡的固態靈元石，按照之前花堂守和黑淵說的對換比例，黑淵隨便拿10顆固態靈元石出來就能拍到這條線索。
“放心，還有點家底。”
黑淵的篤定反而讓黑瀾更加沒底。
為了一條線索就扔出去164顆極品靈元石，恐怕在寶堂拍賣歷史上都屬罕見。黑瀾的心臟猛烈地跳動，呼吸都變得急促。
就在二人，甚至更多拍客以為，164顆極品靈元石已經是天花板的時候，花堂守喊聲劃破整個會場。
“1號貴賓間，166顆極品靈元石。”
“啊！！！”
“是黑澤，又是黑澤在叫價。”
場外一片混亂，普通席和站席的拍客們伸長脖子，發現8號貴賓間一直都是黑澤在叫價。
知道內情的靈脩紛紛無奈地搖頭，默默感慨黑澤這個紈絝敗家子，又給自己家族造成了巨大損失。
“哈哈，黑澤叫價了，黑澤又叫價了，黑淵你趕緊停手，讓黑澤把黑金貼拍去，哈哈哈哈。”黑瀾捧著茶杯開懷大笑。
在所有人心中，這樣一條不知真假的線索確實值錢，但要拿一個家族一年甚至更長時間的積蓄來拍賣，就不划算了。
畢竟拿到黑金貼後，還要僱傭強者去尋寶，寶貝是不是上古神獸更是沒底的事，萬一什麼都沒有找到，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對於拍下這條線索，黑淵沒多少情緒波動，完全是因為族長事先的提醒。
他再次舉牌的同時，側頭注視族長的一舉一動，見她沉浸在煙霧中便不再有顧慮。
“1號貴賓間，170顆極品靈元石。”
譁......
“黑淵，你瘋啦？剛才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聽到了。”
黑瀾表情一僵。
“那你......”
“我要拍下這條線索，黑瀾，你的勸告我收到了，我意已決。”
黑瀾不再阻攔，別過頭去不看他。
黑淵想儘快結束這一切，不想再和任何人爭奪，喊價的時候沒再留手。
坐在舞臺對面，8號貴賓間的黑澤滿臉戾氣。一雙眼眸陰冷冰寒。
“黑淵，你等著，折我黑澤的面子，你有好日子了。”黑澤甩開管家的手，面若寒霜般重新坐下。
他身後的管家可不怕黑澤，用同樣冰冷的語氣道：“澤少爺，老爺已經知道你此番舉動，你就此收手還來得及。”
1號貴賓間的黑淵再次叫價，黑澤算是抱住了半條腿。
“我爹說什麼你就幹什麼，我是少爺，你不過是管家，是我們家的一隻狗。”話很難聽。
預料中的怒火沒有來臨，管家表情不變，想來是平日裡早已修煉得爐火純青了。
“老爺說，少爺未來三個月的靈石使用許可權從每月150顆將至50顆，這是給澤少爺的警告，再犯錯亂拍東西，少爺將會遭受禁足的懲罰。老夫告辭。”說走就走，沒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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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一走，房間裡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原先畏懼黑澤的幾個靈脩臉上紛紛帶著嘲諷。坐他身邊，以他馬首是瞻的幾個舔狗也微微遠離了些距離。
侍者新換上的一套雅緻
茶具再次砸成碎屑。
花無限第二次喊出170顆極品靈元石的時候，19號貴賓間再次出價。
“19號貴賓間，172顆極品靈元石。”
“1號貴賓間，180顆極品靈元石。”
“19號貴賓間，182顆極品靈元石。”
“1號貴賓間，190顆極品靈元石。”
情況完全變了方向。
最初，黑淵只是附和加價，每次2顆，19號，黃門那位長老目的堅定，整數加價，等黑澤徹底退出競爭後，黑淵開始整數報價，黃門長老卻猶豫起來，不僅報價間隔拉大，加價也不如前半程那麼豪爽。
這一轉變被所有在場靈脩敏銳察覺到。
前半程，黑淵只是附和，且沒有第一時間進入加價，後半程開始發力。因為有中場驚喜環節加持，沒有人懷疑黑淵有沒有足夠的極品靈元石支付拍價。
前半程，黃門長老篤定堅持，勢在必得，後半程卻開始猶豫遲疑。
“黃隅怕是要放棄了，誰料到半中攔腰殺出來匹黑馬啊。”場下的靈修們竊竊私語。
拼到這個時候，2號貴賓間的白浩月、8號貴賓間的黑澤黯然退場。為了一條真偽難辨的線索爭成這樣，早已不是義氣之爭了。
就算這時候有靈修反應過來，也因為高昂的拍價望洋興嘆。
...
“哎哎哎可惜啊可惜，看樣子這條線索有些分量啊。你們說那裡頭藏著什麼資訊，值得他們如此競爭？”站席上，中年男子身旁的某位靈脩開口嘆息。
中間男子笑著接話：“你們覺得呢？”
拍品和他們無關，討論卻是能親自參加，眾人紛紛加入。
“我覺得和黑淵的身世有關吧，畢竟他父親叛族人的帽子還沒摘呢。”
這位靈脩的推測得到大部分站席拍客的認同，紛紛豎起大拇指，誇他角度清奇。
中年人但笑不語，等大夥談論得差不多，他才提了個問題。
“你們的猜測都有根據，但有誰想過，黑淵手裡的固態靈元石來自哪裡？”
“嗯？”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在他之前，這世界上純度最高的靈元石只到極品啊。”
討論的方向從黑金帖子裡的線索變成了固態靈元石的來歷上。後一個問題難度明白比第一個大，眾人埋頭苦思，楞是沒出現一個像樣的答案。
中年人看似隨意地引出討論話題，實則雙耳雙眼在人群裡不停地掃蕩，突然，他發現人群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往自己的方向打量。
中年人不著痕跡地掩飾過去，再次加入到同伴們熱烈的討論中。
...
“19號貴賓間，202顆極品靈元石。”
花堂守的嗓子帶著嘶啞，整個人卻如同沐浴在春光裡。
他在心裡默默計算，價格再往上漲30顆，就打破寶堂有史以來最高線索類拍品價格了。然後又悶悶地抱怨，覺得讓那他小子多出出血才能報他幾次被打臉的仇。
...呵呵，臭小子，讓你在我花無限面前嘚瑟，活該...
花無限得意地幻想，他很清楚，黃門為了這條線索，已經準備了足足300顆極品靈元石，現在雙方的競價力度雖然變得愈發緩慢，但他清楚，只要黑淵堅持，黃隅那老不死的一定會再加價。
原因很簡單，那條線索裡藏著上古神獸的線索，而那只上古神獸，正是5000年前黃門依附的強者。
黃門想要再次
崛起，想要在青黃兩門暗合之中撈到足夠多的好處，一定會找到一些足夠震懾對方的手段，例如上古神獸。
“19號貴賓間，202顆極品靈元石，第二次。”花無限疑惑地看向1號貴賓間。
他有些擔心，黑淵那小子太年輕，心性不足，會不會害怕這樣的競價，不敢再往上喊價。但他又很肯定，因為族長一直守在那小子身邊，不應該遲疑才對啊。
花無限心中忐忑不安時，場下拍客的喧鬧驚呼聲大起。
比之前任何一次來得更加猛烈。
“不是吧，不是吧，我眼睛花了？”
“啊啊啊啊，我的心臟，誰來救救我。那小子真帥。”幾個女靈修花痴犯了，軟倒在椅子上，眼裡全是幕強的星星。
花無限揉了揉眼睛，生怕看錯，再次確認後，緊張地喊出一句話：“1號貴賓間，300顆極品靈元石。”
準確地說，黑淵累了，競價非常無聊，既然他勢在必得，既然他不愁錢花，既然族長暗示過，何不直接定個高價，讓對方知難而退呢？
按照黑瀾的教導，他舉起了兩塊組合牌。
全場震驚。
“哈哈哈，好小子，果然虎父無犬子，誰說黑淵不是黑槐的種我跟誰急。”場下某處，一位年長的靈脩拄著柺棍，眼含熱淚，彷彿看見30年前某一天寶堂拍賣會的場景。
那一天，黑槐也坐在1號貴賓間裡，坐在黑淵現在坐的那個位置，展露他霸氣如狂風般的豪氣。
站席上，中年靈脩雙拳緊握，眼眸裡同樣閃過淚意，誰都不知道，此刻的他心中不停地重複這一句話。
“淵少爺，淵少爺......幹得漂亮。”
同樣事，在黑澤身上就是紈絝，就是無腦，換在黑淵身上，就是豪氣幹雲。
人人都是雙標狗！
艱難的抉擇扔到了黃門長老黃隅身上。
他這次出山，就是為黑金帖子裡線索而來。黃門為這次拍賣會給他準備了足足300顆極品靈元石。
本來他的志在必得的，本來他信心滿滿的。
但此刻......
那小子直接把拍價喊到300顆，黃隅和隨行人員都有私藏，再多10顆20顆完全沒問題，最多回去的時候被家族責罰關禁閉幾個月，可黃隅猶豫了，深深的猶豫，因為他沒從那小子臉上看到困難二字。
...他到底有多少存貨？...
黃隅拿不定主意。
“1號貴賓間，300顆極品靈元石，第二次。”花無限的語氣怎麼聽怎麼愉悅，視線頻頻掃向1號貴賓間，眉宇間的得意根本壓不住。
“怎麼辦？”黃隅面色艱難，回頭和兩名同伴商議。
“黃長老，再拼一把。我這裡還有5顆極品靈元石。”
“我也有3顆。”
幾名同伴紛紛解囊。
“不，”黃隅壓住幾人掏靈石的手，“還有辦法。”
“黃隅長老，還有什麼辦法？線索拿不到，回去我們會被家主責罰的。”
“老夫自有辦法。”
黃隅轉頭，目光陰鷙地看向1號貴賓間。
花無限手裡的拍賣槌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1號貴賓間，300顆極品靈元石，第三次，恭喜黑淵，拍得黑金線索一條。”
哇啊啊啊啊啊.......
全場沸騰。
黑淵，這個第一次參加寶堂拍賣的新人，以史上最高價格拍下黑金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