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谷。
“這小子保持這個姿勢已經2個小時了，他到底能不能感悟？”
“我看你們就是太在意他，花架子而已，有什麼厲害的，哼，故弄玄虛。”
隨著時間推移，觀眾們的耐心是越來越差，抱怨聲不絕於耳。
“冥虛境高手畢生所學和修煉感悟，不是那麼容易獲得的。依我看，這小子最多能掌握二成，超過二成我在花月谷裸奔三圈。”趙中明撇了一眼藍戕所在的方向，眼裡射出得意與嘲諷。
“閣下Fiag未免立得太早了些，你好歹是橙家主脈核心成員，說這樣的話不怕小輩們笑話嗎？”在場觀眾裡，與趙中明身份等同的只有藍戕。
小輩們在旁乖巧吃瓜，只有藍戕能開口反駁。
“早不早重要嗎？那小子不過是有些奇遇罷了，境界提升得太快也不什麼好事。根基不穩，談什麼‘意’。”
趙中明的話有幾分道理，黑淵的境界確實拔得太快，根基不穩。
根基不穩，攻擊手段裡的‘意’體悟得就不夠深刻。
“哼，我看你是眼紅嫉妒吧。”
趙中明不為所動，仍堅持自己的觀點。他朗聲道：“我承認，這小子的修為確實在同齡人裡實屬罕見，但藍色水波球裡，可是冥虛巔峰靈脩畢生感悟，問意關創立以來，你聽過哪位嬌子從中獲得過傳承？”
問意關問世1500年以來，不少天縱奇才之子闖過大陣，大部分闖關者只能體悟一二，超過一成者鳳毛麟角，一個手都夠數了。
趙中明的預測其實還算中肯。
就算藍戕懂這個道理，不過是不爽趙中明的語氣，厭惡他的態度。
“我家大侄子的天賦豈是爾等凡人看得懂的，趙中明，我們來賭一場如何？”
藍沁的柳葉彎眉擠做一團，拼命掐自己老爸腰間肥肉，希望能提醒他。
可藍戕一腦子熱，被趙中明激起的怒火憤憤難平。
“哦？你想賭什麼？賭注是什麼？”
藍戕大笑一聲，“裸奔有什麼看頭，我們各拿一份產業出來做賭注如何？”
“爸，你要幹嘛？”藍沁被嚇得面色蒼白，感覺自己老爸今天吃錯了藥，在商界闖蕩多年的精明都丟到姥姥家了。
這時，橙家陣營裡站出來一個中年人，他清清嗓子，開始發表意見。
“兩位既然下了賭約，我們在場所有人都可以做見證，免得有些人輸了賴賬。”
“賭約是你提的，你拿什麼產業出來賭？”趙中明眯著眼睛，大腦裡迅速搜尋關於藍家商業帝國裡的版塊，尋找自己最想要的部分。
“哈哈哈，正好，藍家在津港投了個民宿專案，薄煙小鎮，一共有48棟獨立院落，商圈裡有超市、健身房、餐飲、醫療......整個專案10個億。今年年底正式對外營業，我就用這份產業和你賭如何？”
趙中明心中大喜，這個專案正好是他眼紅之一。
津港是橙家老巢，藍家在津港的大小動作，作為橙家核心成員的他爛熟於胸。
“好，不愧是藍家掌權者，有魄力。”
“那你拿什麼產業跟我對賭？”藍戕朝趙中明問道。
“自然和你這個專案等同價值。”
趙中明想了想，他手裡能掌握的專案有7個，有6個是老專案，持續為家族提供資金，他哪裡捨得拿出來做賭約。
只有一個新專案還在投產中，有望5年內有正收益。
“正好，我手裡也有個新專案，雖然價值只有8個億，但前景大好。收益不比你這個差。”
藍戕眼珠子
不察地轉了轉，問對方：“哦？是哪個專案？”
“禪意小院二期。”
藍戕心中無比滿意，卻不動聲色道：“不可不可，你這個專案藍家做過調查，原本打算投資，發現專案有些阻礙，比不上我的，你換一個。”
禪意小院民宿專案也在津港，是一片圍繞佛學勝地開發的主題民宿專案。一期辦得相當成功，政府於5年前開始投放二期。九監許多家族都去考察過。
可二期專案因為地皮問題，停滯了2年才發起第二輪融資。
藍家正是因為發現該問題，抽身而出。
這個專案確實存在問題，價值也不如藍家拿出來做賭約。趙中明很清楚，對方也知道底細，但手裡專案都不如薄煙小鎮。
正在他犯難之際，藍戕的笑聲再次傳來。
“哈哈哈，中明兄又何必苦惱，我提個意，禪意小院的專案我接了，差的部分用你的右手做添頭如何？”
此話一出，周圍人群議論紛紛。
有吃瓜看戲的，紛紛出聲慫恿，把趙中明抬得高高的下不來臺。
趙中明是個沒腦子又衝動的，本來就不看好黑淵，對薄煙小鎮專案早已眼紅，再被周圍人群煽動情緒，熱血上湧，立刻答應了下來。
“好，我應了。”
“賭約有些大，怕你耍賴，我們在論壇裡下賭約如何？”這個提議是趙中明提的，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把薄煙小鎮收穫囊中。只要拿到這個專案，橙家核心圈層的地位還能往上漲漲。
現場所有觀眾都是兩人見證。
藍沁怎麼也阻擋不了父親莽撞的行為，差點被氣哭，轉過身去不搭理藍戕。
丟掉薄煙小鎮這個專案，對於商業帝國的藍家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是若輸了賭局，藍戕的臉面就丟到姥姥家了。
會被同行恥笑。
九監論壇類目五花八門，立賭約的帖子很快衝到點選榜榜首。
不少人開始在賭約後新增彩頭，不過大部分投在了趙中明一方。
......
在一間充滿禪意的屋舍中。
逍遙仙的電腦屏幕上，一篇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佔領榜首。
“賭約？禪意小院？有意思。”
“要不我也添點彩頭？”
回覆了帖子，把彩頭內容寫在詞尾，逍遙仙退出論壇，起身來到窗前。
春日陽關短暫，不過下午3、4點光景，又害羞地躲到雲裡。
細風拂柳，颯颯輕響。
此去一里地，正是逍遙仙所在之地入口，樣式古樸的木牌樓上寫了4個充滿禪意的大字。
禪意小院！
......
關注這場考驗的九監人本就不在少數，對賭帖子一出，很多人也動了下注添彩頭的念頭。
尋詭小隊隊員們見彩頭大多添在趙中明後，心中憤懣，紛紛在藍戕一方開始添彩頭。
很快，雙方賭約下，一長串彩頭明細顯示出來。
看得人眼花繚亂。
反正有平臺保證，大家放心大膽地下注。
......
然而這一切，身處水波空間的黑淵並不知情。
他已經保持手撫藍色水波球的動作整整4個小時了。
這4個鐘頭裡，他的意識不斷在深海裡下沉。
黑淵意識體周圍是一片無垠的海洋。
越下潛，壓力越大。
好在意識海里並不存在呼吸一說，也就不會窒息。
隨著下潛深度增加，他發現自己對音律的體悟愈發深厚。
這片海洋便是冥虛境靈脩畢生對於‘意’的體悟具象化後的展現。
可以說每滴海水裡都蘊藏著黑塵夜的‘意’。
越到深處，‘意’化作的水滴愈發濃稠，阻礙黑淵下潛。
黑淵已經在某個位置停留了很長時間，‘意’化作的海水已經濃稠到完全拖起他的體重，不上不下。
再這樣下去，他只會在這裡浪費時間。
體悟不到更多的‘意’，他就無法繼續下潛。
...切換精神力視野試試...
念頭剛落，黑淵眼前的視野立刻換了一種模式。
...有用！...
黑塵夜本就是修的精神系，自然不會阻擋精神力視野的查探。
他無法形容此刻眼裡看到的世界，玄妙、奇特。‘意’化作的水滴裡包含了無窮資訊。它們似乎很愉悅，在黑淵身體近處的逐漸變幻成幽藍精靈，在黑淵身邊歡快舞蹈。
然後融進他的身體。
不需要太過用力，黑淵就能感知到融進身體的‘意’，成為了自己腦中的資訊。
如同在大腦裡放置了一個箱子，這些‘意’進入箱中，等待被閱讀被領悟的時機。
...這樣也成？...
黑淵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卻不妨礙他的身體繼續下潛。
又4個小時後，當花月谷上空升起一輪彎月時。
黑淵已經下潛到這片海洋極深的地方。
...液體又變得濃稠了，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加速吸收嗎？...
與旁人硬吸收不同，黑淵其實走了討巧的方式，現在的他好比一個容器，一塊海綿。
沒能及時消化的感悟暫時存在大腦某個位置，等時機成熟，再一一感悟，為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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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絲明悟的黑淵察覺到不同，他現在要做的不是加速感悟，而是加速吸收。
...呵呵，試試九意...
給精神力視野上施加九意之後，身下的海水果然不再濃稠，他再次下潛。
這一次，整整吸收了10個小時。
......
自黑淵摸上藍色水波球算起，已經過去了整整18個小時。
他像尊雕塑一樣站在大球前。
觀眾們大多失去耐心，有人甚至掏出麻將、撲克。還有不少人臨時組隊，在王者峽谷打排位。
5座山峰上，各種顏色的涼棚搭建起來。
甚至有人拿出閒置物品，在人群裡叫賣。
藍沁心情不佳，索性來其它山峰逛逛。
在靈脩所設臨時攤位前，撞見同樣出來閒逛的青寧。
兩人均是一愣。
藍沁先開口。
笑著問道：“青寧，你也來逛集市？”
“嗯。”
藍沁斜著身子，打量一眼青寧身後。
“咦，君莫邪呢？”
粘人精君莫邪居然沒跟上，太出乎意料了。
藍沁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怎麼，你們吵架了？”
青寧小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還是乖乖地點頭。
“嗯。”
“走，姐帶你逛逛。”
“好。”
“上品靈元石10枚，換加強版融靈丹100枚。”
“秘寶地圖一份，換神海境附身符一枚。”
“......”
逛了1個小時，臨時支起的集市就算逛完了，兩人沒看中什麼，青寧確實心情不佳，整個過程悶悶不樂，也不愛說話。
“走，去我們營地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