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展上，穿各式服裝的人都有，越古怪越引起玩家們的注意。
萬小娟眼裡的灰袍人裝扮並不奇怪，反而在這個漫展上，也有不少以純粹黑色、白色或灰色的長袍為服裝的玩家。
灰袍人沒引起女孩任何警覺。
她把飯盒放下，稍微整理一下裝束，開始在灰袍人鏡頭前擺出不同姿勢。
不得不說，灰袍人很會拍照，鏡頭裡的萬小娟嬌俏可愛。取得首次合作信任後，灰袍人說這裡的光線不好，建議女孩去一個地方。
女孩只猶豫了半秒鐘，就跟著灰袍人離開......
......
“怎麼不走了？”察覺同伴突然停下後，黑嫻嫻回頭，疑惑地看著他。
“有個目標消失了。”一直開啟感知的黑淵感到疲倦，他已經連續3個小時將感知力和精神力展開，覆蓋於漫展現場。
“他們不都進進出出的嘛？”
黑淵搖頭，“總感覺這次不同。”
“有什麼不同？”
“這個目標最初只是在展會上漫無目的的走，從我加大感知範圍後，TA就沒離開過，可剛才，這個人在一個地方盤桓數分鍾，突然快速離開。從我的感知範圍離開了。”
男人抬頭望向目標離開的方向。
“要不我去看看？”黑嫻嫻提議道。
“好。”
這是兩人之前的約定，黑淵負責感知，若遇到突發狀況，黑嫻嫻則前往檢視，追蹤。
“在那個方向，東南第二個出口。”
黑嫻嫻迅速穿過人群，朝目標追去。
她沒有感知蟲蛹生物的能力，自然不會被對方感知到，女人一邊偽裝，一邊追蹤。
會展中心八個方向，每個方向都設又兩個出口，人流非常大。
按黑淵指示，黑嫻嫻很快抵達東南方向第二個出口。
此時恰好中午，吃飯休息的人特別多，她買了個盒飯，裝作找地方吃飯，往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再走一段路，就要離開會展中心了...
突然，她感到一陣恐懼，身上的汗毛倒立，精神緊繃，她很清楚自己不具備辨別蟲蛹生物的能力，這種反應完全是對危險的敏銳感知，是隱堂多年訓練的結果。
...有什麼在靠近自己...黑嫻嫻顧不上地上髒，瞅準一個位置坐了下去。背靠在牆壁上，開啟手裡盒飯，大口大口吞嚥。
不過幾秒鐘，一個身穿灰袍的高大男人從入口隨人流進入。
餘光發現此人的瞬間，黑嫻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打顫。
...灰袍人，竟然是灰袍人...心中警鈴大作，不敢有多餘動作。
口裡的飯像嚼蠟，那人靠近時，她屏息收斂靈元，生怕被識破。
灰袍人她根本對付不了，只能等黑淵來。
...這個人絕對不是D先生，可能是穹窿組織與D先生同級別的存在，不行，我要立刻告訴黑淵這個訊息...
等灰袍人融入人群，消失在黑嫻嫻目光中時，女人立刻起身，朝黑淵處奔跑。
......
M走在人流中，尋找下一個目標。
...主人說得沒錯，來漫展的人果然沒什麼腦子...M一邊朝人群打量，一邊暗暗吐槽。
...萬小娟那女孩一點防備心都沒有，不過兩句讚揚的話，就讓她跟自己離開了會
場...
...太蠢了...
突然，他腳步一頓，看向某個方向。
“同類？這裡怎麼會有同類？”M先生疑惑著打量。
“去看看。”
來漫展前，主人門鏡並沒有告訴M先生這裡存在同類。像他們這種以字母命名的高層，是有自己專屬管轄區域的，會展中心地處津港，是D先生的底盤，沒有特殊任務，他們之間不會隨便到別人底盤來。
在M先生的感知裡，某個疑似同類的人類快速靠近自己。
......
每隔2個小時，山河都要來漫展現場巡視，會展中心佔地太廣，僅靠雙腳做不到快速高效巡邏，需要藉助工具。
平衡車就是上上之選。
午飯時間，玩家和商戶都散去解決溫飽問題，場館裡清冷很多。正好是藉助平衡車巡邏的好時機。
山河漫不經心檢查商戶，突然，胸腔一陣強烈心悸。
不起眼的展位角落，立著一抹身影，一抹讓他畏懼許多年的身影。
是D先生！
山河跌下平衡車，腳被地上紅地毯絆倒，臉直接懟到展位立柱上，瞬間滿口鮮血。
他連忙捂住嘴，朝灰袍人所在位置跌跌撞撞連滾帶爬過去。
“D，D先生，怎麼來漫展不提前只會我們兄弟倆？”他只知道恐懼，連眼前灰袍內的人都搞錯了。
“我不是D，你叫什麼？”
“啊？不，我，我叫山河，是漫展負責人，您不是D先生？那，那怎麼稱呼？”
M先生眸光一凝，本不想多說，轉念一想，地上這傢伙說自己是漫展負責人，他可以利用他尋找合適的目標。
“你可以稱我為M。”
“M先生。您，您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山河的臉都嚇白了，跪在地上直打哆嗦。
好在他們站立的地方比較偏僻，又有高大植物遮擋，午間時分並沒有玩家遊客發現異常。
“你剛才說你有兄弟，也是同類？”
“是，是的。他叫山海，我們是雙胞胎兄弟。”
M安靜地看著地上跪著的男人，藏在面罩下的表情有些奇怪。
...雙胞胎？我手裡並沒有雙胞胎容器，不知有何奇妙之處，接觸接觸。...
“帶我去見他，我再告訴你們我來此目的。”
“是，是。”
山河不敢違背，等級上的壓制讓他興不起絲毫反抗。
他把平衡車提在手裡，在前面帶路。
......
“黑淵，不好了，我遇到灰袍人了。”黑嫻嫻額頭上全是冷汗，頭髮緊貼在頭皮上。
“是D嗎？”
“不是，那人是個男的。”
他們在馬場發現的痕跡表明，D更換了容器，但是個女人，來者是男性，高大的男性，很明顯，不是D。
“我知道了。”
“你怎麼這麼淡定。”黑嫻嫻雙目怒瞪地質問。
“他是不是又返回會場了？不急，我又捕捉到他了。”
聽到同伴這麼說，黑嫻嫻焦急的心總算穩定下來。
“現在什麼情況？”
“他們會合了。”
在黑淵的感知範圍裡，3個目標第一次會合。
“對方有3個人，我們只有兩個，要不要呼叫外援？”黑嫻嫻問。
有黑淵這個絕世高
手在，她不怕打不過，就怕3個目標朝不同方向離開，他們會追丟。
黑淵舉著手機搖了搖。
“你回來前，我已經發消息搖人了。”
“那人為什麼去而復返？我可不相信他會出去吃飯，時間也太快了。”黑嫻嫻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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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不過我有種不詳的預感。”
......
學生會臨時辦公場所，老師們開會都回來了。
盒飯也送來了，十幾個人正埋頭填飽肚子。
會展上的飯菜實在難以下嚥，但為了填飽肚子，勉強吃上兩口。
副會長看向坐在身旁會長張藝璇的快餐盒，也剩了大半。
他伏在女孩耳邊，小聲道：“我聽說會展中心旁邊有一家地道黔菜，味道很不錯，晚上我們去嚐嚐。”
張藝璇本來想拒絕，可望著餐盒裡三兩片慘綠的蔬菜，和帶著毛的豬肉，艱難嚥下一口口水，點了點頭。
......
山河領著M先生來到辦公區，山海也在吃飯，不過品類比普通盒飯多了不少，口味也是相當出色。分量更是普通人兩三倍之多。
正是手下從會展中心旁那家地道黔菜館點來的。
一大口涼拌魚腥草正塞進口腔，山海卻不得不停下動作。
因為他感知到了什麼，是同類的靠近，比弟弟山河給他的感應強烈太多。
這種感應，他只在D先生身上體會過。
比起弟弟山河，山海淡定許多，見到灰袍來者，只是恭敬地行禮。
“D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哥，哥，這位不是D先生，他是M先生。”
山海愕然抬頭，又覺得直視來者表示不敬，迅速把頭埋下。
“M先生，您好，我叫山海，這是我雙胞胎弟弟山河。我們屬D先生管轄。”
M先生沒有說話，而是用冰冷的雙眸盯著兄弟兩，準確說是盯著哥哥山海。
很快，兩人就有所感應，蟲蛹生物之間的級別壓力非常明顯，哥哥山海是主要目標，額頭早已大汗淋漓，卻依然保持身形，不卑不亢。
而弟弟這個次要目標卻跪伏在地，不住顫抖。
“有意思。”
M先生收回目光，兄弟兩身上壓力頓時一洩。
“坐下好好說話。”
兩人依言，小心坐下，M先生慢條斯理問了許多問題，期初只問關於漫展的，後來全部詢問雙胞胎兄弟被發展成同類的經過。
“你們幫我做件事，這個是給你們的酬勞。”
一個黑色小布袋放在茶几上，袋口大開，露出裡面渾圓飽滿的黑色藥丸。
兄弟兩目光頓時火熱起來。
“M先生，您請說。”山海經不住黑色藥丸誘惑，忍不住吞嚥兩下。
“我來漫展不為別的，就是要尋找一些合適的容器，你們幫我物色一些出來。”
雙胞胎兄弟對視一眼，心中升起厭惡和畏懼。
但他們又不敢反抗。
“我們是展會負責人，若展會出事，怕是不好交代，是不是另外考慮......”
山海話沒說完，只感一股強大的精神壓力席捲而來，直接把他擊倒。
躺在地上的山海四肢抽搐，口吐白沫，雙眼直翻，嚇得山河跪著爬向M，苦苦哀求道：“我們做，我們做。您要多少人？”
“30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