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著大大拆字的老宿舍樓下。
肖靈渡被黑淵樓下，想從他口中打聽一些雪球的情況。
“這姑娘是我負責派發快遞的中文系裡的一個，不算漂亮，但很可愛，又禮貌。不像某些個眼高於頂的美女，對我們這種送快遞的人呼來喝去。”
“聽說追求她的人不少，你和她相處的時候又沒有聽她聊起，或從別的渠道得到什麼訊息？”黑淵問。
肖靈渡略做回憶。
“確實有那麼一兩個死纏不放的，就連我們送快遞的都聽說了。”
“說來聽聽。”
“我不會主動打聽學生之間的小道消息，嘿嘿，只是我們收發快遞次數多了，難免聽到一些閒言閒語。女孩子嘛，特別喜歡八卦。”
“這個男的好像是白雪的同班同學，如果沒記錯，是上學期轉學來的，一來就對白雪發起猛烈追求，據說白雪拒絕了他好多次，這傢伙是個夯貨，從不妥協。你別這麼看我，我對白雪可沒那意思。”
“這男的網購了999朵粉玫瑰，要在情人節當天向白雪表白，就是我們哥幾個給送的貨。嘿，見過傻的，沒見過這麼傻的，你知道結果如何？”
黑淵微微搖頭。
“花還沒擺完，就被白雪樓下的宿管阿姨給趕走了。那場面真讓人尷尬，好多人去哄搶地上的花喲。”
“還有嗎？”
“呃......我想想，好像還有那麼1、2個，但跟這哥們比起來，不叫事兒。”
黑淵細細琢磨肖靈渡話裡的這些資訊。
“你現在要回去工作嗎？”
“嗯，我請了半天假，最近開學了，工作量增加不少，得抓緊時間回去忙。”
“畢業後就出來幹這個了？大學學的什麼？”
問到這個問題，肖靈渡有些羞愧。
“我和板子、星戀大學時都學的是表演，這行業競爭很大，能出頭的沒幾個，畢業後板子做了直播，而我，四處碰壁，為了填飽肚子，只能送起快遞。星戀稍微好點，也只是個替身而已。”
黑淵不著痕跡打量了一下肖靈渡，淡笑道：“我要去白雪的學校看看，替她收拾行禮。一起吧。”
肖靈渡沒有拒絕，很大方地點頭。
......
曲州大學中文系。
白雪一夜沒回宿舍的事並未引起什麼人注意，這個學期，一半以上的同學都去往各處實習，教室裡、宿舍裡空空蕩蕩。
宿管阿姨知道黑淵來歷，又看他手裡有白雪的身份證、宿舍鑰匙和手寫委託函，就同意他上樓收拾行李，不過需要她在旁守著，時間也控制在一個小時內。
白雪的宿舍是4人一寢，床鋪分上下，下面是書桌。
房間裡空無一人，有兩張床鋪的物品已經清理一空。
還有一張雖然還有物品，卻也是擺放整齊，基本處於未使用狀態。
“白雪她哪裡不好？怎麼不自己來收拾行李？”宿管阿姨詢問道。
“白雪昨天去香紙溝直播時候暈倒了，我們送去醫院時醫生說她貧血，短時間內還得留院觀察。”
“那你提醒她多注意身體，年紀輕輕就貧血，太可憐了。”宿管阿姨比較熱心，站在寢室門口看著黑淵動手給白雪衣服打包。
“白雪最近身體好像確
實出了點問題，走路都是飄的，我問她，她只說打工太累，是個倔脾氣，不好勸的呀。你是她男朋友吧，好好勸勸她，這姑娘是個孤兒，性子太要強......”宿管阿姨的話越來越多。
收拾行李的同時，黑淵也在暗中觀察著房間裡的一切。
...很正常，沒什麼可疑...
他動作很快，不到20分鐘就處理好行李，不到一箱衣服，有些奇怪。
轉身的時候給李曉泉發了條資訊，讓他問問雪球是不是在外有租房。
很快就有訊息，果然如此。
雪球在外和人合租，合租人就是黑淵要查的3個嫌疑人其中之一。
從學校出來，黑淵又去肖靈渡工作的快遞站看了看，沒發現異常，快遞堆積如山，肖靈渡只打了個招呼就埋首工作中。
......
曲州大學後有條美食街。
這樣的小街賣著令郎滿目的廉價商品，是很多大學標配。
這條街一樓全被改成門面，賣各種食物和商品，還開了不少奶茶、酒吧一類的商店，二樓屬於包間，三樓以上則是住宅和公寓。
專門開來給學生的公寓。
白雪與人合租的地方就在這裡。
黑淵拖著行李箱，走在安靜的街道上，未到中午，學生們還在學校上課，店家老闆都在忙著清掃，以及準備一天的食材。
快走到街尾，才是白雪租住的地方。
樓梯上到4樓，左右各兩戶，敲了敲401的房門，一個睡眼惺忪的女孩穿著厚厚的睡衣給他開門。
看清來人後，女孩眼裡夾著很多粉紅色星星。
..哇塞，這個男人好帥，是明星吧？...
“你找誰？”
“白雪是住這裡嗎？”黑淵觀察女孩。她身體健康，有些憔悴有黑眼圈，但體質好不錯。
沒有心悸，深淵之眼沒有反應，不是蟲蛹生物。
“啊，你找白雪啊。”女孩有些失落。
“稍等，我換身衣服。”
門外站著一個心目中男神，女孩動作很快，幾下就換好得體衣服，頭髮也梳得整齊。只是來不及化妝。只簡單地打底，塗了口紅。
“白雪昨天出門了，還沒回來。我是她室友。”女孩要和黑淵握手。
黑淵沒拒絕。
那是一雙骨節分明，極為好看的大手，女孩心花怒放，眼裡滿是小星星。
“白雪和你合租多少時間了？”
被帥哥眼神電了一下的合租女孩大腦一片空白，對方問什麼她答什麼。
“不長，不到半個月。”
“她有什麼異常嗎？”
“我不太清楚。”女孩略帶歉意地摸了摸腦袋，又道：“我下午要去樓下咖啡店打工，一直到凌晨2點才回來休息，我回來的時候白雪都睡著了。”
看著女孩深深的黑眼圈，黑淵相信了她的解釋。
“白雪生病了，我是她朋友，幫她回來收拾行李，”黑淵指了指腳邊行李箱，繼續道：“先去了趟學校寢室。”
“哦，好的。”女孩有些失望，不過很快調整過來。跟在男人身後說要幫他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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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住的房間一開啟，就看見堆得密不透風的食物紙箱。
“白雪是美食主播，這是她的
工作需要。”
見黑淵遲遲沒有進房間，合租女孩替她解釋了一句。
讓黑淵停下腳步的不是堆積如山的食物，而是一張合照。
照片上一群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女聚在海邊，一共11個人，手裡都舉著烤肉，天真爛漫的笑容不摻雜任何世俗利益。
照片裡有白雪，還有三個讓黑淵熟悉的面孔。
赫拉、散發女孩徐旭以及寶藏男孩周板，所有和蟲蛹生物寄生時間有關的人物都在這張照片上。
黑淵心臟猛地一跳，一抹亮光閃過。他想起來，自己一行人見到周板時，並未向他提到雪球就是另一名感染者的事，後來向肖靈渡打聽的時候，周板已經被後者打暈過去。
他指著牆上照片問身後女孩：“你知道這照片是白雪什麼時候拍的嗎？看她特意掛出來，這些人應該是她重要的人吧。”
女孩剛好知道，回答道：“這是白雪成為美食主播前去參加孵化營時拍的照片啊。地點在三亞。她說這些朋友來自五湖四海，卻成為同一個孵化營的夥伴，是一種難得的緣分。”
雪球成為美食主播的時間不長，蟲蛹生物寄生時間很有可能就發生在這場三亞海邊聚會上。
...總算找到你們幾人的共同點了...
黑淵開始收拾行李，還用手機拍下牆壁上照片。
房間裡衣服不多，和宿舍裡的拼成一箱。
“謝謝你，我要走了。”
女孩臉上的失落非常明顯。
“這是我的手機號，如果有什麼奇怪的人來找白雪，你就給我發訊息。”
拿到男神手機號的女孩激動得點頭。
......
拿到行李，黑淵直接回了酒店。
吃了黑色藥丸的雪球情況好了很多，一個小時後，負責周板的曲老闆和黑嫻嫻也回來了。老師逍遙仙又不知所蹤。
果然，周板見到雪球時，眼裡的震驚非常大。
“雪球，你怎麼也在這裡，難道，”他愕然轉頭，看向黑淵等人。“難道你們口中所說的病友就是雪球？”
時隔一月再次見面的兩人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事到如今，有些事該讓你們知道了。”
黑淵表情嚴肅地坐在兩人對面。他把手機拍到的照片開啟。
問他們：“我幫雪球收拾行李的時候，在你房間發現了這張照片。”
雪球點頭，糯糯說道：“沒錯，這是我在藍莓孵化營集訓時和同期夥伴聚會時拍的照片。”
“有什麼情況嗎？”雪球聲音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這是全部嗎？”
兩人點頭。
“孵化營是專門打造直播平臺主播而創立的一種快捷培訓學校，我們去那裡可以學到很多東西。怎麼吸引流量，怎麼打造人設......”
“我們這一期一共11個學員，都是美食主播。板哥是我們半個教練。”
周板在吃播界已經混了2年，算是前輩了，給初出茅廬的新人當教練說得過去。
“到底有什麼情況？”雪球再次追問，聲音不自覺抖起來。
房間裡陷入安靜，過了很長時間，黑淵低沉的嗓音才把實情說出口。
“與你們同期參加孵化營集訓的赫拉以及徐旭，沒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