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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2 聽風閣小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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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族,族地,聽風閣、聽雨軒。

教員試練觀禮,賓客白家所在地。

這裡是整片山巒景色最佳觀賞處,專門給最尊貴的客人居住,罕有人際,飛禽走獸卻隨處可見。

屋舍建於山林間,與地勢相合,與天地相呼應,與人文相吻合,是絕佳修身養性之所在。

屋後有一片庭院,一株老樹,自聽風閣建閣之初便在此處生根,坐看風雲,據說以前是黑族長老修煉之處,在樹下打坐冥想,能感悟天道,以往繁華。

這一日夜,月朗星稀,白家連山在此設下酒會,相約幾位友人來此小聚。

橙家家主帶著3個後輩到訪之時,樹下已有幾人,把酒問天,相談盛歡。

中心處有3人,中間那位便是今夜小聚東道主,白家家主白連山,這人年紀已有55歲,卻生得笑容和煦,平易近人,絲毫不見隱世家族掌權者的威嚴感。

他右手邊也是位年歲相當的中年男人,長得不敢恭維,尖嘴猴腮,醜陋至極,頭髮也是亂糟糟,不曾打理過的樣子。只是這人身上的黑家教員制式服裝表達他的身份地位,他是黑家九十九名教員之一,本次教員爭奪種子之一,白連嶽的師尊,黑四。

中心3人裡,最耀眼的當屬白連山左手邊那位年輕男子,渾身上下充滿歐中中世紀典雅貴族風。任何人甫一見到他,就被他的絕世容顏和氣質深深吸引,青寧也好,趙西青也罷,就連眼中心裡只有青寧一人的君莫邪都在其中。

“趙家主來得好啊,快過來坐這裡。”白連山一如既往笑容滿面,抬手招呼老友趙中環坐到他對面位置,那張小石桌剛好容納4人。

白浩月、趙西青這些後輩是沒資格去中心處的,只能在外圍站立守候,待中心那幾人把話題引向他們或有什麼交代時,他們才好開口說話或行動。

趙中環略帶謙卑就坐,先是向東道主白連山寒暄客氣,再和黑四拱手作揖,最後才把目光落向場中新面孔,那位年輕得有些過分的異域風男子。

“白家主,這位是?”他故意拖音。

實在是這位年輕男士身上有太多謎團,他這個做家主的,之前竟沒一絲關於此人的資訊。

“趙家主,這位先生叫喬治·斯塔圖·門鏡,是我請來觀禮的朋友。”

趙中環眯著眼睛打量對方,能被白家家主邀請來做賓客,豈非閒人?此人不屬於九監勢力範疇,不曉得有什麼能量。

趙家主暗暗揣摩之時,門先生已經笑著伸手過來,要和趙中環握手。

雙手相握的瞬間,趙家主背脊發涼,只覺對方雙瞳裡蘊含什麼詭譎恐怖力量,像漩渦一樣汲取他的靈魂。不過短短2個呼吸之間,趙中環就像過了5分鐘般驚懼難受。

好歹他是華夏九監橙家家主,雖位列下三家,卻也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高度,怎麼就被一個年輕人弄得狼狽不堪了呢?

趙家主以為是錯覺反應極快地用笑容掩飾尷尬,收回被門鏡握住的手。

此時,白連山正好把晚輩介紹給在座的人認識,主要向門鏡這位非九監眾人介紹。

“門先生,這位是犬子,白皓月......”

門鏡的目光從趙中環身上移開後,趙家主才發覺後背早已一片冰涼,心有餘悸,不敢再直視那人雙眼。他記不起已經多少年沒真真正正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因此,趙家主對門鏡大感興趣,偷偷觀察起他來。

門鏡很有紳士風度,白連山每介紹一人,他就微微頷首示意。

從後輩們的表情和姿態裡看得出來,他們僅僅是對這人絕佳耀眼的氣質感到驚奇和讚賞,絕對沒有趙家主那樣恐怖的遭遇。

後輩們不敢造次,雖驚豔於那人樣貌氣質,卻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初見那一刻呆滯後,再無過分舉動,乖巧立在外圍,等候機會。

“早聞九監中人才濟濟,今日有機會見到如此多位俊傑,門鏡汗顏。”

“哪裡哪裡,門先生自謙了,這些都是不成氣候的後輩,哪有門先生您一半素質,哈哈哈哈。”白連山這番謙辭可沒誇張,若不是門鏡這位神秘人物足夠分量,也坐不到主席裡。

歐洲貴族範兒門先生淡淡一笑,沒再繼續謙虛。過度謙虛就是自負了,然而他心裡是覺得白連山所說並非謙虛,而是事實。

能入白連山的小聚宴會,門鏡的背景自然深不可測,不容他人置喙。門鏡掃了一眼場中各人,越發覺得今夜的小聚很有意思。

那位笑容滿面的主人就是個很值得玩味的人物,有故事,有實力,還有城府。相較而言,趙中環就顯得無用很多,剛一見面,只是帶了一絲主上氣息,他就抗不住了。黑四他還看不深淺,不過從前面門鏡獲得的資訊判斷,此人和白連山關係極密切,在九監中已不是秘密。

那幾位站在院中,杵得像樹樁樣的後輩則完全不在門鏡考慮之列,他看了一圈,也沒見到自己覺得有趣的人。

“怎麼沒看見趙西銘?”門鏡微微一笑,朝趙西青問話。

“趙西銘?”趙西青一楞,不知道對方為何會提到自己的弟弟。“他啊,他不喜歡這種場合,留在房間裡打遊戲呢。”趙西青回答。

門鏡微微一笑,此刻十來名身穿素袍侍女託著水果、酒和茶來到樹下,小心將各色茶點擺放後躬身告退。

這些侍女是黑族選來伺候賓客的,主要負責端茶倒水,兼引路介紹,別看她們一個個打扮得跟古代侍女相差不大,個個都會多國語言,熟知九監歷史,戰鬥力也是不容小覷,任何一人放在外界,都是制霸一方的女強人,到了這裡,卻是個普通的掃灑侍女。

侍女們伺候得小心謹慎,動作快而穩,態度謙遜有禮,卻又不失黑族氣度。

“黑四先生,粗茶淡飯,略盡地主之誼,這是你最愛吃的浙江徐記糕點,我這次來觀禮,特意帶了許多,你先品嚐品嚐,這是他們今年開發的新口味,要是喜歡,我們散了後,派人給你送一些過去。”

黑四年紀不大,在黑家教員裡算是新人,他的上位同白連山有一定關係。別看他不修邊幅,可是個足足的吃貨,最好各色甜食糕點。

他也不忌諱,也不顧及他人,直接抓了兩塊送進嘴裡,大力咀嚼。邊吃邊說:“嗯,不錯,就是這個味,還是白家主想得周到。”每說幾個字,就有糕點渣從他嘴裡噴出。

場中,白連山

神態自若,悠哉悠哉品茶,趙家主眉頭微皺,他早聽過此人事蹟,很少與他同席品食,沒料到此人如此不在乎細節,不在意別人眼光。而門鏡則一直淡然微笑,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當然,這3人沒有任何一人把手落在那幾盤糕點上。

“這次觀禮的詳細情況,想必各位已經從多方打聽到具體訊息,白某不需多言。不過,還想請各位猜上一猜,這黑家教員黑五的位置,誰最有機會當。”

在座都是人精,自然曉得白家主此話何意,還不是想聽聽外界對於他同族同輩親戚白連嶽的看法,和奪得勝利的機率。

白連嶽42歲,正值當打之年,實力雄厚,做人沉穩,又師從黑四,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參加過兩次族選,在黑槐叛族那次族選大比中雖然沒獲得多好成績,卻保住了性命,從族冢秘地中順利逃出。而上一次,他帶領白家後輩,斬獲不小戰績,還被黑四看中,收了做弟子。

“呵呵,那小子能奪了黑五身份最好,雖然他是我最小的弟子,可實力卻是最佳。”黑五滿嘴吐渣,話說得不是很清楚。

趙中環最先開口:“這次教員試練,有5人脫穎而出,這5人實力都不錯,白連嶽的排名,在九監論壇裡算中上,僅排在黑奉天之後,最終獲勝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黑奉天?是黑五的關門弟子吧?我對此人略有耳聞,確實是奪冠熱門。”門鏡只喜歡喝紅酒或香檳,對桌上食物不屑一顧。他輕啜一口,接續說道:“白連嶽想勝過黑奉天,只怕有些難度,聽說這次選中的5位考核教員裡有那位傳奇教員黑九。”

聽到黑九之名,黑五雙眼一迷,醜陋的臉顯得更難看幾分。

“哼,他要是敢放水,我絕不饒他。”

趙中環遲疑起來,想了想開口:“他不敢放水吧,現場觀禮的人那麼多,還有不少九監長老,大能,只要他有放水嫌疑,不僅他考核教員的身份要被取消,黑奉天的資格也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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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四冷哼:“切,他敢。”

“就算此人不會在考核現場放水,恐怕也擋不住他為黑奉天開小差,私下補課吧?”門鏡又是淡淡一笑,再次把矛盾激化。

私下補課已經進行了一些時日了,連黑淵、黑濯失蹤,黑九都沒回藍城。

想到此處,黑四就有些心賭,他也為弟子開小灶訓練,可訓練結果距離黑九依然有些差距。

“這次教員試練裡奪冠熱門裡的5人,除開黑奉天和白連嶽,剩下的3位實力也不錯,我聽說其中有一名美國裔?”門鏡問道。

“外國人也能參與黑家教員之爭嗎?”

“呵呵,門先生不是九監中人,對九監之事瞭解甚少,有如此疑惑可以理解。”

白家主沉聲解釋。

“黑家教員雖然都冠以黑姓,卻不完全是黑族之人,九監中任何有能力者都能當選,而外界也有爭取機會。然則,黑家現在教員中,也有不少人和黑族血統完全不相干,有一些還是從小被各家族收養的孤兒棄嬰。”

“哦?願聞其詳。”門先生似乎對此事極為有興趣,白家主沒有拒絕,緩緩將所知之事一一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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