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夏季午夜,藍城這座海濱城市依然熱火朝天,就像夏日樹梢間爭相爬出泥土爭奪交尾資格的鳴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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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還活躍在街巷、酒吧以及不知那個犄角旮旯的人多半是熱情又一腔荷爾蒙無法發洩的年輕人。
不像上了年紀的居民,下了班拎著菜便早早往家趕,忙碌一天後回到家開始享受生活,或“享受”生活。
年輕人的生活從晚飯後才正在開始。
一個黑色的人影藏在暗處,他已經連續5天在這個位置監視對面一戶人家的動靜。
突然,不遠處響起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然後是輪胎摩擦地面的吱呀。從車裡走出兩個帥氣的青年,一位表情冷漠淡然,一位瘦削睿智。
躲在暗處的神秘人不敢有任何動作,實際上他藏在這個地方的5天時間除了必要的排洩和3餐,他幾乎沒有挪動半步。
他就這樣靜靜地躲在這裡,暗中觀察那戶人家的所有行為,並一一記錄在本子上。
那戶人家由一位60多的中年男人和一位25的青年組成,只是那青年這5天沒有回家,而老人像每一個正常的日子一樣上班買菜做飯睡覺。
黑暗中神秘人每觀察到一樣行為就記錄在本子上,然後繼續觀察。
他監視的這戶人家所在小區只是一個普通別墅區,安保措施並不完善,他沒花多少力氣就找到這個絕佳的位置。
男人大腿上的小本子上翻到最新一頁,上面記錄的內容是那戶人家今天發生的所有事。
9月16日下午3點05分,黑家教員黑五來訪,離開時間:
離開時間後還沒有落下任何資訊,說明那人進入那戶人家還沒有出來。
待車輛挺穩,2個青年從車上下來,開門進屋,他立刻埋頭又記錄下新的資訊。
夜裡11點28分,黑淵回家,黑濯來訪,離開時間:
筆尖在本子上刷刷刷寫下很多內容,男人有些興奮,總算等到正主回來了。
“九爺爺,我回來了,大師兄也來了。”
黑濯愣愣地看著這位傳說中的黑家教員黑九,心情激動,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神秘的教員,但每次見到此人,心中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黑濯覺得自己有些哽咽,鼻腔發酸,眼眶溼潤,進屋後這種情感就左右了自己,他原本以為自己會淡定的,誰知道開門進屋後,見到屋中場景,就沒忍住。
“師公。”
“哈哈,小淵,小濯你們回來啦,快進屋坐。小濯,把這裡當自己家,別拘著,自在點。”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我經常提到的黑家教員黑五。”
“五爺爺好。”2個青年聞言,沒有絲毫遲疑,幾乎同時出聲喊了聲五爺爺好。
“嗯,不錯,都是好孩子,還別說,這麼站在一塊,像親兄弟,哈哈。老九,這兩個娃娃不錯。”
黑家教員黑五的年歲已經很大了。
但黑族人自小修煉古武強身健體,每一個黑家教員都能享受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壽歲,只要他們沒
有中途夭折,沒有被人殺死,就能活到大約150歲,而樣貌卻和普通人差不多。
所以這位黑五教員雖然已經年歲已高,但精神矍鑠,看著只不過比黑九年長10多歲而已。
大師兄黑濯把情緒壓了又壓,旁人還以為是他見到黑家傳說中的2位教員,又見到師公才會如此激動,卻沒人知道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4人就坐在客廳裡說話閒談,卻不知道窗外對面某處黑暗裡藏著個神秘人,正在把他們的一舉一動記錄在案。
“你叫黑濯?你父親是黑樞,你母親是周家的周桂蘭,我沒記錯吧?”
“五爺爺記性真好。”
“你父親雖然只是黑族旁系後輩,但能力卓著,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你是他兒子,自然不會差到哪裡。”
“五爺爺過獎了。”
“黑八十八做你們的老師,帶你們組隊參加族選進入族冢秘境,我和老九都是認可的。”
然後老人看向黑淵,嘆息道:“至於你,黑淵,你的身份太過特殊,迴歸家族的阻力之大,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以我的眼界和閱歷也從未遇到過任何一人像你這樣困難重重。”
“你的迴歸不止黑族內部瘋狂阻攔,就連九監中其它家族也沒多少好臉色,個個摩拳擦掌,要來找你們麻煩。”
黑淵平視前方,不卑不亢,依舊沉靜淡漠,他沒有絲毫迴避黑五銳利審視的目光,他的話說得極重,但黑淵沒有一點膽怯。
老人話鋒一轉,再道:“不過你也不用太多擔心,這世上沒有絕對之事。九監中有阻攔你的人,必定有暗中幫助的人。”
“哈哈哈,你沒猜錯,我就是那個暗中支援你的人。”
“謝謝五爺爺。”黑淵早就從九爺爺處得知了這個訊息,不過面對黑五時,他還是由衷地表示出的感激之意,別看他表情變化幅度不大,比他平日面無表情可誇張不少。
黑五對這個年輕人瞭解比較多,他活了大把歲月,自然不會計較這些,反而哈哈大笑,調侃黑九道:“哈哈哈,老九,這小子果然如你所說,表情少得很,少得很吶。和他父親比起來簡直是兩個極端。”
提到父親,黑淵忍不住問了一句。
“五爺爺,您認識我父親?他,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父親啊......”
長時間的沉默後,老人回憶道:“你父親可是黑族這200年內最有潛力的弟子,是未來家主的不二人選。你父親幼年時便展露出過人的才能,心懷天下,能力在所有同齡人之上。”
“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黑槐了,即便是現在白家家主白連山。恐怕也只能稍稍遙望一下他當年的向背。”
“你爺爺是我的弟子之一,你說我認不認識你父親?”
“你父親性格開朗,有勇有謀,當年無數子侄後輩跟在他屁股後頭,以他馬首是瞻。”
“唉,可惜......”
“可惜他行差一步,棋差一招......擅闖族冢秘境,誤開大陣,不光自己丟了命,還害死無數九
監血脈......”
黑淵神色暗淡,忐忑問老人:“那您為什麼要支援我重回黑族?我父親,他,他......”
“你是不是很疑惑,你父親犯下大錯被逐出黑族,為何我們這些老家夥裡還有人願意出來支援他對嗎?”
“是的。”在內心深處,黑淵總覺得這整件事透著一絲古怪,但又說出不所以然來,只怪他掌握的資訊太少,對當年發生的事知道得不多,無法從中找出線索,尋到那一絲怪異之感。
一旦有人願意和他聊一聊他父親當年的事,他就壓不住情緒,一問再問。
又是長時間沉默。
此刻黑淵心中只想知道當年發生在父親身上的事,至於身旁神色怪異的黑濯他是一點都沒心思關注。
“事到如今告訴你們也無妨。”黑族已經同意給黑淵一個重回家族的機會,只要他成功完成試練,就獲得那個機會。後面的事就簡單得多。
黑五壓低聲音緩緩表述:“我們幾人覺得當年你父親擅闖族冢秘境的原因並不像表面那樣簡單。”
“呵呵,果然你也想到了這一點。”
從黑淵的表情判斷得出,聽到這個推測時他臉上並未展現多少意外。
然而這個猜測卻讓黑濯的臉色鉅變。
“你,你們為什麼這麼說?”接著黑濯猛地看向屋裡四周,表情擔憂。
“別緊張,你們進屋後老九就在我們4人身周下了隔音陣,所以他一直沒說話。”
2人這才發現一直保持沉默的黑九打著古怪的手勢,雙眼微閉,像入定般一動不動。
實則黑濯的擔憂是多餘的,黑九和黑淵兩爺孫住了25年的房子怎麼也不會被人安裝竊,聽器一類的裝置,屋外還有黑奉天值守。
安全係數很高。
而藏在暗處的那個神秘人只是個普通偵探,派他來的人不敢動用九監力量,更不敢找一個修煉過古武,身上有靈氣波動的人來監視他們。
那點距離,黑九會第一時間察覺。
在真正修武人眼中他就個渾身赤裸被人看光的裸漢,只能騙騙普通人而已。
因此指派神秘人來監視的人根本不要求他能偷聽到什麼重要資訊,只是記錄兩爺孫的日常生活作息而已。
神秘人並不知道,自己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被黑九發現了,他的存在是被允許的。他以為自己正在監視對面那戶人家,實際上別人也在監視他。
抓到一個小嘍囉對整件事一點作用都沒有,黑九故意放任那人藏在那裡,記錄自己幾天裡所有行動。
放長線才能釣大魚,黑九要透過這個偵探揪出背後的勢力。
拜師禮在即,黑九不允許出一絲紕漏。
確認4人的談話不會被外人聽到,黑濯收回擔憂,繼續盯著老人黑五。
“您剛才說你們懷疑黑槐當年叛族之事另有原因,你們的猜測是什麼?”黑濯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老人詫異地看著瘦削青年,反問道:“這個問題黑淵問出口才合適,你為什麼這麼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