洬降門總部。
落嫣殿旁。
一棵棵妖樹開滿詭異的紅花,嬌豔欲滴。好像能把整個殿堂全部染紅。
本是很美,象徵吉祥的紅色,卻變成了象徵死亡的血紅。
洬降門內種滿了這種樹,無人知道名字,無人知道培育之法。
只聽說,它是用人類鮮血滋潤而成。
名,紅樹。
血一樣的紅。
傳言,洬降門門主最愛紅色,所以,一院血紅。
“門主!”身著洬降門門徒服飾的男子朝一株紅樹下的女子行了個禮,“莉莉爾姑娘到了。”
女子似乎沉默了很久,注意力一直在那株紅樹上,沒有理會那個門徒,似乎猶豫了很久,終於決定了似的,露出一個和她很不相符的俏皮笑容,輕鬆一躍,取下一朵飽滿的紅樹花。
“就是這個了!”雪煙很是開心地舉著那朵鮮紅的花朵,“嘻!他果然沒有爽約!”
那個下人在那裡等了很久,面無表情地看著主人手中好像直接由鮮血鑄成的花朵。他知道,在主人選每一季的紅樹花時,是誰都不會理的。也就在這種時候,她才會露出,她最原本的,那種純潔溫暖的笑容。
那時的門主,就像個孩子,十年前,不變的那個孩子。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雪煙眼中的單純溫暖漸漸消失,重新換上那種帶著妖媚和嗜血的神色,不屑地看看自己手中的血紅色花朵,冷哼一聲,用力,將那朵美麗的紅花,揉得面目全非。
紅色的花汁,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順著她手上的紋理,滴下,滲入土地。
就在手上的花朵已經完全變成汁水的時候,雪煙伸開手,望著自己被沾染得鮮紅的掌心,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終於,她不再看,隨手取出一方手帕,擦乾淨。
整個過程持續了不知多久,雪煙才緩緩轉過頭,望著那邊被自己晾了很久的門徒,冷冷問了一句,“什麼事?”
“回門主,莉莉爾姑娘已經到了。”門徒又恭恭敬敬地回了一邊剛才的話。
“嗯,帶她到那裡等我。”把手帕丟到一旁侍女的托盤裡,捋了捋側臉的頭髮,遮擋好,那抹醜陋的白色。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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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黃色的宮裝包裹著女子玲瓏的身軀,端坐在紅木精雕的座椅上,旁邊已經涼掉的茶一動未動。
有些冷冷地看了一眼從門口款款走近的紅色身影緩緩開口,“讓本宮等這麼久,門主架子不小啊。”
雪煙沒有理會,坐到莉莉爾對面的一張座椅上,“想通了?”
莉莉爾閉上眼睛,深呼吸,“是。”
“和那個風起說了?”雪煙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莉莉爾點點頭,“我說,皇上這麼久不歸,他是皇上貼身侍衛,也該關心一下的。”
“然後他就去了?倒是不知該說他老實還是笨。”雪煙輕笑,瞥了一眼莉莉爾手邊的茶杯,“茶涼了嗎?讓侍女給換一杯吧。”
莉莉爾也看了一眼茶杯,“不了,我不想喝。”
“怕我下毒嗎?”雪煙似乎看懂了莉莉爾在想什麼,輕笑一聲,“我們現在是同一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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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爾表情有些尷尬,搖搖頭,“只要你別傷了他。我們雖是同一陣線,目的卻是不同的。”
“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了他而要找顏夢夏麻煩,而我,是為了我自己的目的。”雪煙起身,“既然宮裡你都已經安排好了,那不如就先跟在這裡住上幾天,其他的,我們從長計議。”
莉莉爾也點頭同意,正欲離開,門外就一個門徒快速跑進來,一臉鄭重焦急,“門主!”
見他這種表情,雪煙皺了皺眉,“什麼事?”
“是……‘夏’,”門徒眉頭緊皺,“已經……攻進來了。”
“守衛呢?!他們攻進外圍的時候都沒有人通報嗎?我養你們這些人都是吃白飯的嗎?”雪煙臉色鐵青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門徒,不過隨即又恢復那種懶媚的樣子,“算了,既然都進來了,那我就會會他。”
“雪煙……”一旁的莉莉爾臉色已經煞白,“他……”
她當然知道,帝是誰。
“你說過……你說不會傷害他的!”莉莉爾嘴唇也已沒有血色。
雪煙眯了眯眼睛,“先送莉妃娘娘回客房。”
“是!”
“你說你不會傷害他的!雪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