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劉走在最後,依然彷彿沒有發生過一樣,淡淡的笑容。
姥爺卻從淡淡笑容看出了一絲寒冷,雖然那衛營長確實與日本勾結,但物件是道術草人,而非黑色洋裝;至於他是否是黑衣社的,衛營長至死也沒認,他一股腦都推到了窩窩頭身上,讓天憫先生一衝動起了殺心,結果卻被帶走了。
姥爺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四個字:“借刀殺人!”
望著天憫先生被帶走,姥爺心情自是很差。
他幫不上忙,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幫忙。
一時之間,又走出司令部,漫無目的在街道上晃來晃去。
他本想帶天憫先生來司令部,一方面解決他生活問題,一方面也能實現自己的志向,只是還沒開始,似乎卻要結束了。
越想越鬱悶,不知走了多遠,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他回頭看去,是摺扇人,正看著他。
“你跟著我?”姥爺問。
“偶遇!”摺扇人笑著說:“小別先生,我看你現在的心情,應該是最差的時候,不如我們去喝杯渡心茶,靜靜心如何?”
“再靜心,也沒用!”姥爺嘆了口氣。
“有些事情,只要還沒有到最後,隨時去做,都不算晚,靜下心來,我也可以幫你想想辦法,俗話不是說過嗎?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聽到這裡,姥爺突然想起算命劉所說的那話句,他只看到姥爺一個在喝茶,不禁問道:“你是人還是鬼?”
摺扇人笑道:“你為何有此一問,我當然是人!不信你可以看地面!”
姥爺看了一下地面,確實有影子,既然摺扇人是人而非摺扇鬼,姥爺此時也是心慌的不行,病急亂投醫,也想聽聽他有什麼辦法。
很快就來到渡心茶樓,依然老地方做下。
“我一直說,讓你置身事外,如今,卻把你的先生也繞了進去!”
“那劉先生怎麼看不到你?”
“他從來沒有見過我,怎麼可能看到我?”
“我不太明白!”
“你看外面,臥龍道的路牌之下,如今又換了一個人,那人依然是黑衣社的,你今天來這裡,就會被他報告給劉先生!”
“你的意思……
“沒錯,這些人是劉先生的眼線,不過每次我與你來這裡飲茶,都會對他用障眼法,他們看不到我,劉先生自然看不到!”摺扇人笑了笑說道。
“你會障眼法?”
“這些都是小意思!”
“你究竟是什麼人?”
摺扇人輕輕地笑了:“我只是局外人!略懂道術之人,喜歡在市井之間遊逛,如今司令身邊有異,我怎麼能不幫忙呢?我個人以為,以你畫命之技,呆在這裡太委屈了,不如離開這裡,定大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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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誰也不相信!”姥爺說。
“你信不信我沒有關係,我現在給你兩樣東西,還是救大別先生要緊!”摺扇人拿出一朵菊花,一隻紙鶴。
看著菊花與紙鶴,姥爺不禁非常疑惑:“這兩樣東西有什麼用?”
“你拿著這朵菊花,去那個黑衣社人面前,他就會帶你去黑衣社秘密聯絡點;這只紙鶴,等你到秘密聯絡點時,只要念一聲“飛”便可!”摺扇人的目光又看向了外面的那個黑衣社的人:“你現在就可以去試試!”
聽摺扇人說的這麼神奇,姥爺有些不相信,不過當他想起那日摺扇人,可在茶杯中變出一朵菊花時,不禁又相信了。
姥爺拿起這兩樣東西,來到臥龍道的牌坊之下。
面前這個黑衣社成員,已經不是先前那一個胖子與摳腳大漢,而又換了一個小平頭。
小平頭看到姥爺逼近,眼神雖竟然有些慌張。
姥爺看到這裡,知道摺扇人說的沒錯,這傢伙果然是來四處打探訊息,其中包括姥爺在渡心茶樓之事,也一併報告了上去。
如果心裡沒鬼,也不必慌張。
姥爺突然感覺自己有些悲哀,這份悲哀一方面來自自己,感覺就像籠中鳥一般,處處被其他眼睛盯著;另一方面來自於算命劉,當初他是多麼相信他;還有一份來自天憫先生。
來到小平頭跟前,姥爺並沒有說話,直接拿出那朵菊花。
菊花的花瓣全總散開,猶如片片落英一般。
所不同的時,這些落英沒有落到地面,而是全部進入了小平頭的鼻孔之中。
這一幕讓姥爺非常驚訝。
小平頭打了個噴嚏,然後像中邪一般慢慢向前直去。
姥爺看了看渡心茶樓,摺扇人正在微笑地看著他,他衝摺扇人點了點頭,摺扇人做了一個讓他跟隨的手勢。
小平頭這一路,東拐西拐,走出臥龍大道之後,全是小路,姥爺真懷疑,他怎麼能記得清這樣的路。
幾乎快出宛城之時,小平頭終於在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
姥爺依照摺扇人所說,拿出那個紙鶴,念了聲“飛!”這紙鶴果然猶如活的一般,振了振翅膀飛了起來。
小平頭站在一邊,不再說話,只是耷拉著腦袋,如睡著一般。
這時,從屋子中傳出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二老闆,大老闆已將令堂接到仁濟醫院,大老闆同時交代,請二老闆務必放心,令堂也是他娘。
又一個人說道:“我與雨農同窗數載,果然沒跟錯,也沒看錯他,只願我娘能安然度過這一劫!”
這個聲音,姥爺非常熟悉,是算命劉。只是姥爺怎麼也不明白,他怎麼成二老闆了。
“令堂每日吃齋把佛,一定會安然無恙,請二老闆放心。另外,別司令是否發現你的身份?”陌生的聲音問。
“你轉告大老闆,我在這裡所做的鐵佛,銀棺之事,已全推到一個漢奸的頭上,不留絲毫痕跡!”算命劉答道,
聽到這裡,姥爺再也忍不住,徑直推開了門。
姥爺看到算命劉的同時,算命劉也看到了姥爺,第一次,姥爺看到算命劉的眼神充滿了驚訝之情,嘴巴半張,一時呆在那裡。
他身旁邊的人,戴著禮帽,遮了大半個臉,看不清樣貌,依然是黑衣黑褲打扮,就在姥爺推開的門那時,已從腰間掏出了盒子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