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議會才能審判貴族。
貴族……
凌駕於法律之上。
李求仙有來自另一個平行時空自己的記憶，對這種事接受能力很強，可饒是如此，他的世界觀仍然被重新整理了。
“那那些被處死的貴族呢……”
“議會鬥爭的犧牲品，同時能夠拿出來標榜法律的正義，何樂而不為。”
司南端起服務員遞上來的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口。
李求仙明白了。
富人……
能夠透過腐蝕王國官員獲得特權……
他母親被赤玉彤撞死，可幾個月的審判卻被輕飄飄揭過，赤玉彤仍然逍遙法外。
而貴族……
更是王國背後的操縱者，他們掌握的權利已然非法律所能束縛。
李求仙想到了另一個自己所說的一句話……
規則，從來都是強者制訂，用來管理弱者的工具。
他要遵循規則行事……
他被規則束縛……
原因只有一個……
他不夠強。
……
“你若能成為喬家供奉，只要你不濫殺無辜，犯下天怒人怨的罪責，造成極其惡劣影響，我們喬家都能替你遮掩……”
司南放下咖啡杯，淡淡道：“老爺一直有一句話，犯了錯，只要遮掩的妥當，沒有引起輿論，那就不叫犯錯，只是人生路上的一次經驗積累罷了。”
“這是貴族議會的規則？”
李求仙道。
“是。”
司南點了點頭：“東盟，乃是一百年前由龐大的東夏帝國分裂而成，為東神洲第一大國，因為叛亂一夕間支離崩解，分裂成十六國，經十年內戰，重新組建東盟，以抗衡北極和東神洲對面兩個龐大帝國的威脅……百年的王朝千年的貴族，帝國雖然分裂，可貴族議會卻延續下來，因此，貴族法則適應於整個東盟。”
李求仙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的人。
但……
類似於史烈那種事，不是他惹別人，而是別人惹他。
若非他反應及時，向龍泉武館宣戰，對方動用法律武器，等待他的，只有逃亡之路。
“老爺子一直以來都想將自己的頭銜往上提一提，打破小貴族到大貴族的桎皓，位入伯爵之列……但想要獲得伯爵冊封，除了傳承古老，在某一行業有巨大影響力，且擁有屬於自己的獨立封地外，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因素……擁有自己的先驅者隊伍……”
李求仙看著司南……
儘管他明白，特權無所不在，但沒有想到，貴族影響力大到這等程度。
還有……
獨立封地！？
“前三者，老爺子基本已經滿足，喬家傳承至今已有三百餘年，在整個夏亞上百家貴族中都稱得上古老，其海運影響巨大，堪稱星黎國、宙光國、泰坦國一帶航線的海洋霸主，船隊更是遠貿澳荒洲，和那邊的國家存在交易來往，至於獨立封地，就在夏爾市外一百四十公里外的夜鶯山，縱橫一千三百餘平方公里，目前差的就是先驅者隊伍了。”
李求仙沉默了片刻，問道：“何謂先驅者？”
“大貴族之所以是大貴族，就是建立在擁有先驅者隊伍的基礎上……先驅者前往深山古林，採集奇異草藥，獵殺強大兇獸……其中強大兇獸的精肉，凡人服用可強身健體，武者服用可讓壯大氣血，增長勁力……如龍泉武館的鐵塔，正是吞食了兇獸精肉，才能銅皮鐵骨，力大無窮……至於奇異草藥，則效果不一……目前……價值最高的一種草藥，名長生草……賽家那位老爺子，服用長生草，至今已有一百二十六歲高齡，可看上去仍然精神奕奕，與我等六七十的老家夥無異……醫生根據其細胞活性、綜合資料判斷……他能活到一百六十歲。”
“一百六十歲！”
這個數字……
驚人。
根據今年最新公佈的資料，夏亞國內男性平均壽命為七十一歲，女性平均壽命為七十四歲。
一百六十歲，比人均壽命高出一倍有餘。
司南張開雙手，似乎在托起一片天空：“根據科學家的資料，我們藍星直徑九萬一千餘公裡，面積約為兩百六十億平方公里，這兩百六十億平方公里範圍，海洋佔據六成，剩下這一百億平方公里，人類生活的範圍只有八億平方公里，足跡探索範圍不到四十億平方公里，尚有六十億平方公里屬於未知地帶，這六十億平方公里，充斥著深山古林、荒莽大澤、奇珍異果、殘暴兇獸……這些地方，不通車輛，不通電力，補給困難，常人根本無法在其中生存、涉足，唯有武者，才能夠深入其中，探索其中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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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求仙聽得司南所言，已然明白先驅者的意義。
“深山古林，需要面對的變數太多，多到暗勁武師都無法應對，因此，往往只有練出化勁，成為化勁大師後，才有成為先驅者進入荒古莽林的資格……”
司南看著李求仙：“你雖未曾踏入化勁，成為武道大師，但老爺子看好你的成就，將來你極有希望邁入那一步成為化勁大師，因此，老爺子願先邀請你為喬家供奉，給予培養，待得你踏入化勁，成為武道大師之際，便和其他貴族合作，組建先驅者小隊，一旦先驅者小隊成立，你只需要完成三次有效的探索任務……老爺子就會想辦法聯合其他人保薦你加入貴族議會，成為其中一員。”
“先驅者……”
李求仙偏過頭，望著外面藍天白雲。
武道是什麼？
武道便是上古先人用來與天地爭鬥，與天地爭命的一種手段。
想要成為武道至強，想要超脫自我，還有什麼能比與天地鬥，與自然鬥更有意思的事？
“我需要供奉、先驅者需承擔的義務，享受的便利待遇，以及……有關於先驅者的詳細資料。”
“當然。”
司南痛快的應諾下來。
將好幾份早就準備好的資料遞到了李求仙面前。
同時，他將一張名片交給了李求仙。
“你可以慢慢考慮，不用急著做決定，也不要耽誤了自己的修煉。”
李求仙點了點頭。
司南站起身，對著喬貝兒招了招手。
喬貝兒亦是迅速跑了過來，對著李求仙露出一個笑容。
她並不明白爺爺和李求仙間有什麼合作，但能夠讓自己家族和這位新師傅關係密切一些，她也心中高興。
……
司南、喬貝兒離去。
李求仙翻看著他們留下來的資料。
先驅者……
和供奉不同。
供奉在某種層面上而言相當於那些貴族世家的門客，有著保護貴族，甚至替貴族賣命的職責。
但先驅者……
他們和貴族間，合作多於上下級關係。
貴族有資格對先驅者提出要求，但卻沒有資格給予先驅者命令。
深山古林，那是法外之地。
一些強大的先驅者更是所有貴族們的座上賓，哪怕大貴族，都得儘量交好。
他們……
堪稱武者在身份、地位、權勢上所能達到的巔峰。
至於再往上，進入貴族議會成為貴族……
那又是另一個層次了。
李求仙看完……
將資料合上。
長空武館的生活稱得上精彩，讓他開啟了武者世界的大門。
但……
這種處處受制的武者身份，並不是他想要的。
先驅者……
縱情荒古、鬥天戰地……
在和自然天地的爭鬥中超脫自我……
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那才是真正適合他的道路！
不過……
“先驅者……化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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