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絲...你還好吧?”艾倫眼見伊迪絲滿臉愁容,頓時也被她的情緒所感染。
“我...還好...”伊迪絲回答得有些敷衍,雖然說她的內心深處並不願意成為一名血族,也不喜歡薔薇古堡,但是,這三百年下來,還是讓她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此時此刻,難免會對自己所在的氏族產生擔憂。
“要我說...伊迪絲小姐你還是趕緊回薔薇古堡看看吧,然後也順便放我回氏族覆命...”丹尼爾建議道,不過,他的聲音很小,顯然是存了十足的私心。
“看!快看!”
“啊!?那是!...”
周圍突然爆發出陣陣嘈雜聲,瞬間吸引了艾倫等人的注意力。
只見大地之上,一道陰影襲來,天空之中,一艘巨型戰艦緩緩飄浮而來,戰艦船首處呈圓錐狀,尾部漸漸放大,線條有稜有角,極為流暢,船身通體黝黑,不知名的金屬之上,反射出道道寒芒,船尾處四道藍色火焰噴吐,氣勢恢宏。戰艦轟鳴著劃過雲層,拉出一道軌跡,場面無比壯觀。
“是黑色死亡!”頓時,有人驚呼道。
“那不是穆斯塔法殿下的座駕嗎!?”
“難道是殿下御駕親征?那動員的軍隊豈不是要超過五十萬了!?”
“厲害啊!這可是霸主級別的戰爭傀儡!”
“你懂什麼?這一臺黑色死亡,至少需要五名霸主級強者同時駕馭,才能啟動,是無限接近於傳奇級別的戰爭傀儡!”
“厲害啊!祖國萬歲!!!”
“萬歲!!!”
在一片人聲鼎沸之中,群眾的聲音又一開始的驚呼,議論,再到嘈雜,最終盡數化為對自己所屬國家的無限崇拜。無數人情不自禁地匍匐祈禱,一時間,山呼海嘯般的喝彩引得人們群情激動。
伊迪絲眼見此情此景,不禁是更為憂心忡忡。
“我去!這玩意起碼有三四百米的長度啊!”丹尼爾震驚道,額間的殷紅色菱形寶石陣陣閃耀,顯然是正在觸控天空之中那緩緩行駛而過的巨型戰艦。而緊接著,丹尼爾又是一聲叫道:“後面!後面還有!”
艾倫順著丹尼爾的指引,目光轉移,只見被人們稱之為黑色死亡的戰艦後方,隱隱出現幾十個小黑點,不必猜,自然是奧斯曼帝國的戰艦編隊。
“是死海艦隊!”人群之中再度有人驚呼起來。
“那可全都是領主級別的戰爭傀儡啊!”
“真主在上!這是要打一場滅國級別的戰爭啊!”
數十艘戰艦緩緩跟在黑色死亡之後,像是在護航,當它們靠近之後,艾倫清晰地看見了這些戰艦通體黝黑的表面,已經略微呈長條菱形的造型,遠遠不如黑色死亡那樣恢宏霸氣,體積也要小得多。然而,最可怕的是這數十艘戰艦造型外表如出一轍,一看便知這是能夠量產的戰爭機器。
奧斯曼帝國究竟有多少這樣的戰爭機器!?艾倫暗自心驚,難怪能在百年時間裡將神聖羅馬帝國打得節節敗退,最終不得不退出巴爾幹半島,先前的他只覺得聖光教廷就已經是龐然大物了,士官級別的軍隊數以萬計。而今,他卻是發現,人類所擁有的力量恐怕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
而反觀血族,基本依靠的是那幾位最為頂尖的強者,竟然就能夠與兩大人類帝國平起平坐,真不知道那些最強大的親王始祖又強悍到何種程度?艾倫發現,隨著自己一路經歷,頓時覺得現在的自己實在是太過渺小了。
“踏平血族!!!”
“為薩拉熱窩復仇!!!”
“復仇!復仇!!!”
隨著奧斯曼帝國的艦隊緩緩開過,涅姆港鎮子上的人群們再度爆發出強烈的呼聲,然而,群眾的呼喊逐漸由對自己國家的無限崇拜,慢慢轉為對戰爭的瘋狂叫囂。
一時間,戰爭的氣氛漸漸高漲,民眾的狂熱似乎在將這一切變得不可阻擋。
“這些玩意足足有七八十艘,難道各個都堪比侯爵不成?”丹尼爾語氣苦澀,又道:“我們整個曼陀羅氏族也找不出七八十位侯爵啊...”
“不行!艾倫...我想我還是得回去了。”伊迪絲在目睹了眼前一切之後,艱難道。她終於是下定決心了。
艾倫十分理解伊迪絲此刻的心情,若是可以的話,他非常希望跟隨伊迪絲一起迴歸薔薇氏族,畢竟那也是他長大的地方。他即便再渺小,也多少能夠增添幾分力量。然而,他若是回去了,估計自己會先被葉卡捷琳娜女王剝下一層皮吧...
“嗯...”艾倫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種愛莫能助的無奈感在心中徘徊,最終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唉...沒事,我理解你,也清楚母親有時候發起火來,做事過於出格。”伊迪絲緩緩道:“我不清楚這場戰爭會走向何方,會打多久,不過一旦我能夠抽身離開,我就過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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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艾倫聞言,心裡好受了一些,道:“若是戰爭在三個月之內結束,我估計我那時應該會在蘇黎世,若是超過三個月,日後便去距離維也納不遠的小鎮格拉茲找我。”
“好!”兩雙手在這海港的夜風吹拂下,緊緊相握。
“至於你...”伊迪絲瞥了一眼丹尼爾,道:“你速速回去曼陀羅氏族,趕緊讓亞歷山大殿下出兵。”
“這...我只能是把話帶到,亞歷山大殿下的抉擇可不是我能決定的。”丹尼爾有些無奈道,在目睹了奧斯曼帝國龐大的軍事力量之後,他也是十分清楚,這場戰爭曼陀羅氏族若是不能在第一時間參與,估計單靠薔薇氏族自己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只不過,說不定這就是亞歷山大殿下希望出現的結果...
“唉...”丹尼爾心中一聲哀嘆,不禁同感擔憂。
“跨過特蘭西瓦尼亞平原,可就是你們曼陀羅氏族的領地了。”伊迪絲淡淡說了一句,語氣之中有著幾分威脅之意,她又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行吧...我儘量去勸說...”
“艾倫,我走了。”伊迪絲最後深深凝望了艾倫一眼,身體輕輕飄浮,然後漸漸消失於夜空之中。忽然,伊迪絲輕飄飄的聲音如清泉般婉轉,“下一次再見面,可要帶我去逛街哦。”
“好!”艾倫微笑,目視著伊迪絲的離去,目光一刻都不曾離開。
“兄弟,我也先走了!”在伊迪絲離開之後,丹尼爾朝著艾倫揮了揮手,道。
艾倫一言不發,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不一會兒,丹尼爾的身影便在人流之中消失。
“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嗎...”艾倫喃喃自語道,接下來,他便要獨自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