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等人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等了很久，不見吳婷婷出來。
終於大廈電梯裡面走出了兩批女孩，一個個苦悶著臉，其中不少人邊走邊抽泣著。一看就明白，這些女孩都是落選的。
幾人在眾多的女孩中間尋找著，並沒有吳婷婷的身影。
“這樣看來吳婷婷應該透過了？”藍海翼興奮地推測道。
鄭凡和翟尚也是這麼認為的，互相擊了下掌。
鄭凡笑呵呵地本那群女孩走了過去，藍海翼看到後在他身後大叫：“你幹什麼去啊？”
“她們現在落選了心情不好，作為一名擁有高尚情操的老師，我應該去安慰開導她們，順便要幾個電話，可以的話請她們吃個飯，開個房間促膝夜談，撫慰她們受傷的心……”
藍海翼衝上前幾步抓住鄭凡的後脖領子，“我可不想我的班級還未開課，老師就被抓進派出所，給我安分點。就算是衣冠禽獸，表面上也給我裝一下正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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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尚對鄭凡笑道：“這種光榮的任務還是交給我吧！你作為一名人民老師要注重形象，我是個學生就無所謂了。”
“不行！”鄭凡急忙阻止翟尚，“作為你的老師我要指引你走上正確的道路，在我的班級就應該以學業為主，一切等考上北大再說。你不要擔心現在沒有女朋友，等你考上大學時你就明白了一個事實，你該沒女朋友就是沒女朋友，和你上什麼學校無關。”
“老師！你是在打擊我嗎？”翟尚一臉憤慨。
“你還需要我來打擊嗎？老實在這等著，反正我沒機會也不能讓你有機可乘，不然我心裡不平衡。”鄭凡不知不覺說出了真心話。
翟尚不滿地瞪了鄭凡一眼，之後三個人繼續在一旁等待著。
不一會兒，管理員從電梯裡面走了出來，出來後直奔鄭凡，“吳婷婷說你在這等她，你在的話正好，她的腿韌帶拉傷，我們的醫務室做了簡單的處理，不過她現在走路困難，你們進去把她接出來吧！”
鄭凡聽到後大驚道：“她受傷了？”
管理員點點頭，“應該是訓練過度所致，你昨天一點徵兆都沒看出來嗎？”
經管理員這麼一提醒，鄭凡才想起昨天下午吳婷婷訓練時突然停下來歇了一會兒，之後坐在地上一直揉著膝蓋後側，鄭凡問起原因時吳婷婷只是說累了歇一歇，鄭凡當時也就沒放在心上。在那之後吳婷婷跳起舞來有點彆扭，似乎特意減少了腿上動作的幅度，回去的時候吳婷婷走得也很慢。
“她怎麼樣了？”鄭凡急切道，明白了吳婷婷昨天是在逞強沒有說出來。
“我們醫務室的人說沒什麼大問題，修養幾天就好了，修養期間不要太勞累。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們還是帶她去醫院確認下吧！”
“那她的考核結果……”鄭凡急道，已經大概猜到了結局。
管理員默默地搖了搖頭，轉過身，帶著三人進入了電梯內……
在醫務室，三人見到了吳婷婷，她的膝蓋已經用繃帶包紮固定好了，僵直地伸著，不敢妄動。
“吳婷婷！你的腿……”鄭凡不知道該怎麼問才好。
保健室的醫師見到鄭凡著急的樣子，搶先開口道：“沒事！我已經給她冷敷過了，現在沒有內出血。這種拉傷我見過很多，我們公司的舞蹈演員偶爾也會訓練過度發生這種情況，應該不嚴重，夾板的話我個人覺得不需要。當然你們去醫院問一下其他醫生的建議吧！”
“你們不用擔心啦！醫生都說沒事了。”吳婷婷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
“沒事最好！藍海翼！你扶著她去醫院，我們再檢查一下。”鄭凡下著命令，藍海翼卻異常的聽話，來到吳婷婷的身側，把吳婷婷的手搭過自己肩膀。
吳婷婷沒有立即站起來，沉思了一下，“你們……沒有問我考核結果，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對不起！辜負大家的期望了，尤其是鄭老師，你那麼辛苦陪我練習舞蹈，結果我還是失敗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別太在意，下次再加油吧！”鄭凡安慰道。
一旁的翟尚也跟著附和道：“對啊！本來我們就沒期望你能透過，你不用說辜負大家的……”
翟尚突然住了嘴，他發現藍海翼用殺人的目光瞪著他。
吳婷婷對藍海翼說道：“別那麼嚇肥宅！沒有期望是最好的，那樣就沒有失望。至於下次……不會再有下次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做白日夢了。果然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我看清自己了，我父親說的對，我不是那塊料。以後我不會再參加任何這類活動了，浪費那時間還不如在餐館多幫幫忙，學學做菜，高中畢業後留在餐館，至少衣食無憂……”
“你錯了！這次是因為你的腿受傷才會失敗的，怪我沒注意到你的情況，如果我早點發現的話……”鄭凡責備著自己，臉上充滿了悔恨。
“鄭老師！失敗就是失敗，責任在於我自己，與任何人無關，你別再自責了。其實我的腿受傷說不定還是好事，我父親看到我這個樣子應該會少嘲笑我兩句了吧！我還可以用腿腳不便的理由這些天偷懶，不去餐館幫忙。哈哈……我還是蠻有心機的。”吳婷婷勉強的笑著，笑得是那麼勉強，那麼苦澀。
吳婷婷的強顏歡笑刺痛著鄭凡的心扉，一個努力付出卻沒有回報的人最後只能用無奈的笑容欺騙自己，卻欺騙不了他人。鄭凡十分的確定，吳婷婷的臉在笑著，心中卻是在哭。
“肥宅！藍海翼！你們倆先送她去醫院吧！我等一會兒到。”鄭凡說著推開醫務室的門，向遠處走去……
……
康元秋在辦公室裡面和別人通著電話，安排下午媒體發佈會的事宜。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鄭凡踏步走了進來。
康元秋當做沒看到他，繼續著通話，鄭凡也不打斷他，十幾分鍾後，康元秋將工作安排完，放下了手機，將目光放在了鄭凡的身上。
鄭凡感到康元秋睿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了一下，自己的心事在他面前就顯露無遺了。
“你是來為吳婷婷求情的嗎？”康元秋已經猜到了鄭凡的來意。
“不錯！她這次是因為受傷才發揮失常，你應該等她修養好再進行一次考核。對於你的工作來說，發掘到更有潛力的新人不是好事嗎？吳婷婷絕對值得你給她第二次機會。”鄭凡不卑不亢，想以道理說服康元秋。
“第二次機會？”康元秋冷笑了下，“今天被淘汰的十幾個女孩都希望有第二次機會，初試被淘汰的更多的人也想要第二次機會。機會真的有那麼多嗎？組合人選已經確定了，下午就要開發佈會，這是公司的日程，不會改變。”
“我知道和你這種人談對錯談不清，可她真的很有實力，也很努力，這樣的人進入你的組合，一定會給你帶來利益的。”鄭凡表情嚴肅道。
“實力這方面我只承認她的唱功，在我組合裡，她的唱功能進入前三。可是……她不適合！她真的不適合這樣的歌舞組合。考核的那套舞蹈非常的簡單，我們組合不是以高難度舞蹈為賣點的，可以說那套舞蹈是個人就能跳。她是很努力，可她努力那麼久才能接近基本動作，以後在我的組合內她將無法生存，難道所有人學會了一套舞蹈，還要舞蹈老師像你一樣專門教她幾天嗎？為了等她一人學會，我們就要延遲上臺表演嗎？”
康元秋說得很在理，鄭凡無法反駁。
康元秋嘆了口氣，繼續道：“不錯！她初試時候的唱功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後來從舞蹈老師那得知她舞蹈方面的欠缺。其實我已經特意照顧她了。在一週前，對訓練生的培訓結束，正趕上很多學校陸續開學，所有訓練生都應該回家，等考核的時候再過來。當她要借用舞蹈室練習的時候，理論上是不可以為她單獨開放，是我告訴管理員可以讓她使用的。
實話告訴你吧！每天我都會去偷看一眼她舞蹈練習的進度，結果讓我很失望。好幾次我都想衝進去告訴她讓她放棄，她不適合我的組合。但是看到她努力的樣子，我總是開不了口。現在想來之前是我錯了，早點讓她放棄，也許她就不會受傷，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你是她的老師，維護她覺得理所當然，但各行各業都是適者生存，今天被淘汰的那十幾個女孩，哪個又何嘗不是我的學生呢？你以為我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告訴她們考核沒透過，讓她們回去？吳婷婷不適合這裡，被淘汰是理所當然的，不要以為努力了就該有回報，這世上本就是不公平的。你回去吧！我還要發佈會的工作要準備。”
鄭凡沉默了許久，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最後默默地離開康元秋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