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山看著身後方辰的賤笑，心臟狂跳，不過理性和修養最後又迫使他微笑面對：
“方辰是吧？常聽小雪提起你，說你非常努力，最近成績一次比一次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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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有了，我現在每天還要忙別的事情，學校裡面高三的學生就數我不認真了，成績能考現在這樣，可能是我運氣好吧。”方辰笑著說道。
張遠山聽到這話，只覺得方辰非常欠揍，然後也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張陵雪為了督促方辰的英語，一直對他提問英語知識點。
等把兩個人都送進學校，張遠山心情難以平復。
大家都穿著校服，從後面看男生不是都一個樣子嗎？
為什麼女兒那麼老遠就能從一個背影認出方辰來？
這說明他們真的已經對彼此非常熟悉了。
他的車停在原處，思索良久。
他覺得既然不能找女兒把這事挑破，那就得找方辰把事說清楚，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苦養大的白菜讓豬給拱了。
雪一直在下。
好像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打算，地上的積雪越來越厚，銅城已經好幾年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了。
中午方辰直接留在了學校，總是蹭車回去，他也不好意思。
晚上燒烤店生意還是受下雪影響，店裡的服務員都比客人多。
方辰想著等雪停了他就找駕校，於是打通了小舅的電話。
“小舅，你在哪兒呢？”
“我在醫院，你找我啥事？”朱偉知道方辰給他打電話不會是問好的。
“小舅你在醫院幹嘛？你沒啥事吧？”
“我能有啥事，複查。”
“複查？不是前天早上我媽剛陪你去複查了一次嗎？”方辰疑惑道。
朱偉被這麼一問，非常不好意思，他直接罵道：“你還管起老子來了，說，找我啥事？”
“小舅，也沒啥要緊事，就是馬上寒假了，我想趁著寒假把駕照考下來，問下你那邊有沒有什麼關係，能不能速度上照顧一二，考試安排得緊密些。我們高三好像寒假統共只放20天，我怕時間來不及。”
“好，我來安排，沒啥事我先掛了。”
朱偉好像有什麼事很著急，馬上掛了電話。
接下來，雪花又繼續飄了三天，後面兩天雪下的也不大，就是從早到晚刮白毛風，妖風呼嘯，嗚嗚地吵個不停。
所有人一下課全部待在教室，體育課也自然出不去，只能在教室上自習。
時間來到12月22號冬至這一天。
連續下了四天的雪終於停了，有些地方積雪有小腿那麼深，好多年沒見過這麼厚的雪了。
早晨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太陽，只不過室外的溫度經過這些天降雪已經到了零下十幾度，積雪經過太陽照射後，有了一點消融的意思，寒意反而更甚了。
早晨七點到校以後，全校開始大除雪。
各班有各班分配的區域，同學們終於能在室外活動身手，大家除雪都非常積極。
不到七點半，校園裡面除了幹草地上被堆滿了雪塊，其他區域基本看不到雪的痕跡了。
外面的公路上也有環衛工人忙著在路上拋灑融雪劑。
等到中午下課，方辰發現外面公路的雪已經融了。
在車棚裡面塵封好久的小電驢終於又能派上用場。
不過現在這天氣騎車真的很要命，方辰只覺得寒風刺骨，車還沒有騎到燒烤店，方辰只覺得帶了手套的雙手已經被凍沒了。
兩條大腿也被寒風吹得浸骨的疼。
方辰如果現在有駕照，說不定明天就能跑去買輛車代步。
雪停了以後，晚上燒烤店的客人逐漸又多了起來，方辰晚上也必須要在燒烤店烤魚忙碌了。
不過今天晚上店裡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張遠山一個人坐在離門口最近的桌子上，一邊觀察著方辰，一邊吃著面前的烤魚。
180一條，他實在有些心疼，不過這條魚是他親眼看到方辰烤出來的，味道確實一絕啊！
如果不是考慮張陵雪現在是高三的關鍵時刻，張遠山覺得就憑這烤魚的水平，要追自己女兒，他也不反對啊。
張遠山對食物是很挑剔的，難得有一樣東西進了他的口，還能得到不錯的評價。
這幾天，張遠山在背後也一直在瞭解方辰，當他知道方辰雖然是高三學生，但是一邊上學的同時，還一邊開店。
對此非常震驚。
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故此自然會失彼。
不過方辰好像不管是生意還是學習，都兼顧的不錯。
學習一直在進步，而生意，張遠山也對燒烤先生調查了一番，口碑非常好，要不是最近下雪影響了生意，張遠山今天過來肯定是沒有桌位的。
是個優秀的年輕人。
張遠山對方辰給以了高度的評價。
但是不管你是多優秀，在高考這個節骨眼上，和張陵雪有過多的牽扯，張遠山是絕對不允許的。
張遠山年輕的時候，就是以清木為目標，他沒能考上，所以這些年來對張陵雪的培養投入了很大的心血。
清木大學，不僅僅是張陵雪的目標，也是他父親張遠山長久以來的夙願。
方辰自然認得出是張陵雪的爸爸。
幾天前才剛見過，沒那麼快忘記。
張遠山獨自前來，佔了離方辰最近的桌子，方辰隱約覺得對方可能是來找他的。
“張叔叔，一個人出來吃飯啊？”
方辰處理完手裡的活，不得不走過去打聲招呼，畢竟前幾天人家還開車送他上學。
“你忙完了沒有啊？要是忙完了陪我坐一坐。”張遠山問道。
“張叔叔今天是來找我的？您如果有事，可以直說。”
張遠山沒想到方辰這麼直接，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指了指面前的烤魚誇讚道：
“你這烤魚的功夫相當了得，不會是家傳的吧？”
“沒有，只是我自己隨便嘗試總結出來的法子，您如果吃得喜歡，以後可以天天過來，我保證每天把最大的那一條就給您。”
“180塊錢一條魚，要是天天過來，我那點工資都得進你的口袋裡去了，你小子算盤打得不錯啊！”
“哈哈···您要是天天過來，我怎麼也得給您打個八折的。”
“你倒是會做生意，不扯閒話了，我是為了我女兒張陵雪來找你的。”
“張陵雪怎麼了？”方辰有些詫異。
“張陵雪平時學習很認真，這些年她的底子也很紮實，我這個做父親的，想讓女兒考上清木大學，你能明白吧？”
方辰點了點頭：“張陵雪確實是我們學校最有希望考清木的。”
“有希望，並不代表一定。張陵雪必須要上清木，之前我也不是很擔心，但是最近你和她走得太近了，這不太好。”張遠山嚴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