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你? 】，，，！
“乖乖，士官長，咱大帥還真是捨得！嘖嘖，這呢子快有半個銅錢厚了，上身穿壓的肩膀都疼！”
狹窄的艙室內，一個水兵小心翼翼的把剛發下來的冬季水兵服疊好。摸著厚實的呢料，興奮的對鋪位那頭的水手長喊道。
“混小子，咋呼咋呼的！收好了，這可是上等的羊毛呢，別糟蹋了！這次可不同以往的闖海，要真刀真槍的幹了。胳膊腿的都自己照顧好！”
被叫做士官長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一就是常年跑海的淘海客，歲月的侵襲和風浪的打磨，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記。笑罵著回應著，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盒煙，抽出一根放在鼻子上貪婪的嗅著味道。這是上頭專門供應炮艇隊裡吸菸的老煙鬼的，上的菸絲配上海面嘴，比起關東煙只好不差！冬天下了崗，來一根別提有多舒坦了。
“士官長，江爺他們說，您以前也打過仗？您給說說唄，這閒著也是閒著。”
提到打仗，水兵立馬來了興致，整理好鋪位，來到士官長長旁邊挨著坐下問道。打仗是什麼樣他不知道，只知道是要死人的。死就死吧，隊伍上說死了的兄弟每家每戶都有一百塊大洋的撫恤金，再加上自己攢下的津貼，夠家裡買上幾畝地的了。這年月兵荒馬亂的，哪裡不死人？以前在海上跑船，遇上海匪、大浪一樣的也要死人，還不如當兵吃糧。拿著水兵每個月七塊半的津貼，就得有那覺悟不是。
“你小子訊息倒是挺靈通！都是陳年舊事了，有啥好說的？！那會還是丁提督在的時候。”
士官長老魚鷹一樣乾瘦的身子像被蜇了一下，猛地一抖。隨後擠出一點乾巴巴的笑容把香菸收進了煙盒。
“丁提督？您在北洋水師呆過？”
水兵冒失的叫了一嗓子，引得周圍其他正在整理內務的水兵紛紛放下手裡的活計悄悄的聚攏了過來。都是些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放在後世還在上學，正是好奇的時候。整支炮艇隊的人員組成，大致可以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隨著4艘裝甲炮艇一起來華的德國海軍退役人員，他們都是被僱傭來臨時擔任艇長和教官的，另外一部分就是散佈在各地當年北洋水師的遺留，還有一些常年闖海的淘海客。
“我進水師那會，也跟你們差不多大，剛剛十八歲。光緒十五年（1888年）我第一次出海，那會坐的是福龍號雷擊艇，德國造的。嘿，速度還真快，水師裡的遠字級大艦都沒著艇快！24節！嘿，就是後來小日本的吉野，最大航速也就這麼快！甲午年那會，蔡管帶帶著我們頂著小日本的炮火，一直衝到鬼子旗艦西京灣不到40米，奶奶的偏偏三條魚雷定深太大，全打空了！那個恨啊，也是那一仗鄧大人他們被小鬼子給打沉了，我親眼著整條船滿身是火的被炸裂開來。慘啊，我的兩個兄弟一個沒剩都跟著致遠沉了，我就這麼眼睜睜的著。。。。。”
士官長望著聚攏過來的水兵，摸了摸眼睛慢慢的回憶道。
“那仗打的窩囊，再後來我們就被小鬼子給困在了劉公島上。蔡管帶帶著我們跟著左一號一起逃離威海衛，半路上給小鬼子截住了，我不肯當俘虜就冒險跳海淘了。差點被淹死，再後來就跟船闖海，然後就到了這裡了。嘿，說起來那會是棚目，現在是士官長，算下來升了三級呢。不賠不賠~咱們艇上不是沒有士官艙，可我就是不願意搬過去。你們都還小，這又要真刀真槍的幹了，你們沒伺候過這些玩意，我的咋旁邊照應著不是。咱大帥待我們兄弟可算不薄，這次一次性發下來四季衣服各兩套，用的都是上等料子。高腰皮鞋、分體雨衣、長航時布鞋、執勤大衣，好多都沒聽說過。咱這炮艇也沒說得，噸位比我那會的福龍號大了兩倍還不止。開起來穩當，還帶裝甲防護。嘿嘿，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啊！”
士官長摸著眼淚，打趣道。只是沒有人笑，氣氛一下子沉悶起來。
“你瞧瞧，我這幹什麼呢。。。不說喪氣話了，咱們大帥是個能成大事的人物，不說別的咱們的待遇咱們的這艘艇就知道了。德國造的，當年的北洋也不過如此。咱們大帥心裡裝著天下啊，沒準以後咱們還能鳥槍換炮，開上大鐵甲艦出海去！不說了，都準備準備，快要出航了。”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江面上另外一艘漆著pt3舷號的同型炮艇上，槍炮班的水兵們正在緊張的作者準備工作。兩個黑粗的雪茄狀物體備用帆布包裹著趁著暮色，悄悄運上了炮艇。。。
雖然大張旗鼓的出了蕪湖，但是胡瑞還是很謹慎的。擴軍後安徽軍一共有兩個整編步兵師、兩個混成協、三個地方警備團。兩個混成協一個在九江，這次出來胡瑞特地留下由原安徽新軍三十四混成協擴編而來的第一師，鎮守安慶。三十四混成協是胡瑞其他的部隊，戰鬥力不言而喻。按照一個老兵搭一個新兵擴編而來的第一師，更是安徽軍中的頭號主力！對於留下第一師家，安徽軍上上下下都有意見，認為好鋼應該用在刀刃上。但是胡瑞力排眾議，堅持留下第一師家。不能前面還在打南京，後面就把安慶丟了。按照計劃留守的第一師分別派出兩個團駐防當塗和蚌埠方向。師屬炮兵團和騎兵團等部隊最為預備隊，力保出征南京期間老窩的安全。
十月二十五日凌晨四點，胡瑞被鬧鐘叫醒，連忙爬起來。帳篷外面的勤務兵聽見向東立馬端著打好的熱水進了帳篷。飛快的梳洗完畢後帶著兩名警衛飛快的趕到了指揮部。安徽軍一個整編師、一個混成協、一個重炮團，再加上指揮部直屬部隊和後勤部隊加起來兩萬五千多人，就駐紮在一個小山腳下。
“敬禮！長官，再有半個小時就要發起攻擊了。”
德軍顧問團團長兼職安徽軍總參謀長的伯爾曼上校，帶著指揮部的一干年輕參謀立正敬禮報告道。這位參加過普法戰爭的老兵，這會格外的興奮。眼著顧問團裡那些年輕人加入安徽軍後紛紛擔任要職，尤其漢斯和海德特直接晉升准將，管轄著僅有的兩個步兵師。要知道這兩位在德軍中，只是少校。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伯爾曼不眼紅、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這眼下的局勢，顧問團裡超過一半的軍官已經宣佈正式加入安徽軍，同時擁有德國和中國的雙重國籍。伯爾曼捉摸著，打下南京也順勢入股，到時候估計一個少將參謀長是跑不了的。
“辛苦了，最後確認一下細節。一句話，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胡瑞回禮道。南京市安徽軍成立後的第一仗，不同於安慶舉事時可以謀定後動，先行準備。這次沒有任何的捷徑，狹路相逢勇者勝！必須真刀真槍的打過去！
十月二十五日凌晨四點三十分整，胡瑞深呼吸，在指揮部全體參謀人員的注視下拿起野戰電話的。
“我命令，總攻開始！”
浦口江面上，八艘巡字號炮艇在桅杆上高高的升起一面紅色的戰鬥旗幟，打響了總攻的第一槍！為了這次攻擊，這八艘從民船改裝而來的炮艇，紛紛進行了改裝。每艘艇都加裝了兩門82毫米迫擊炮，噸位較大的直接用陸軍的75毫米斯柯達山炮臨時安裝在艇首格魯森47毫米機關炮的炮位上。由於浦口的江防訓營事先沒有防備，這個點絕大多數官兵還在睡夢中。再加上缺乏大口徑火炮，因此很難對江面上的炮艇造成什麼傷害。打的風生水起的八艘炮艇，囂張的直接開到了江邊。用艇上的47毫米機關炮、馬克沁機槍、臨時加裝的82毫米迫擊炮、75毫米山炮，一陣猛烈的掃射。原本軟鋼材質的炮艇，在加裝了裝甲厚此時此刻幾乎成了無敵的移動堡壘。江防訓營用馬克沁和37毫米小炮，胡亂的還擊，前者打在艇上只留下一個白點，後者完全沒有任何的準確性可言。戰鬥很快進入一邊倒的狀態，靠著江邊47毫米機關炮在薄霧中覓岸上的閃光點，一同猛烈地掃射。暴雨一樣密集的炮彈炸開了岸邊的簡易工事，碎肉和鮮血混合著木板燃燒的焦糊味，瀰漫在空氣中。江防訓營崩潰了，扔下一地殘缺不全的屍體，落荒而逃。清除了岸邊的火力點後，打頭的炮艇發出燈光訊號，一艘滿載著兩陸戰營的德國貨輪迅速的前出靠岸。穿上搭載的一千多陸戰隊員，端著手裡的毛色98和四等衝鋒槍，在江邊炮艇的掩護下迅速的登陸上岸。
另外一邊，凌晨時分江邊的薄霧籠罩著雨花臺。天還沒亮，雨花臺的守軍出了值班的哨兵，其他的都還在睡夢之中。
“先生們，炮兵師戰爭之神！拿出全力來，讓他們我們真正的威力！”
重炮團團長盧卡斯穿行在各個炮兵班組之間，大吼著竭力的做著最後的動員。
“嗖嗖嗖”
除了擔任封江任務的一個105重炮營以外，兩個105重炮營、兩個150重炮營，共計24門sfh18型150榴彈炮、24門lefh18型105毫米榴彈炮，同時發出了怒吼！這是數百年來被壓迫的中國人民，發出的第一聲怒吼！這個當時國內最先進、火力最猛烈的重炮團用密集的炮火，宣告了南京的光復！
“轟轟轟”
從炮隊鏡裡，胡瑞隔著一層薄紗一樣的霧靄，清晰地到炮彈砸在雨花臺上，巨大的震動連帶著地面都在搖晃。超過六十米的殺傷半徑摧枯拉朽的撕裂一切障礙物體，橫飛的彈片肆意的切割著人體，炮彈掀起的氣浪把沙袋、屍體、甚至是碗口粗的樹木掀到了半空中。雨花臺方向一片火海！
極具包裡美感的畫面讓胡瑞感到口乾舌燥，空氣中瀰漫著的火藥味讓他感到無比的亢奮。
“命令部隊，步炮協同，向雨花臺發起攻擊！”
胡瑞鬆開作訓服的紐扣，呼吸著充滿硝煙味道的空氣，難耐的咽了咽口水。
江防訓營統領成文均，一如平行歷史上那般悲催。在第一波炮擊中被炮彈掀起的巨大氣浪給震得掉下了床。然後還沒等他醒過來，第二波炮擊就來了，一發150毫米榴彈直接命中了他所在的指揮部。炮彈巨大的動能和數以萬計的彈片，炸塌了指揮部，也終結指揮部以及周邊六十米內所有的生命。這位本該是中槍身亡的倒黴蛋，這回直接在睡夢中稀裡糊塗的就被閻王叫走了，連一道命令都沒來得及下達。
炮擊過去後，倖存的江防訓營官兵，幾乎被震傻了。望著滿地的死屍和已經是廢墟的指揮部，才反應過來，統領沒了！指揮沒了！這幫連75毫米炮都沒捱過的倒黴蛋，早就被剛才猛烈地炮擊給打的找不著北了。失去了指揮，眼著統領死了，雨花臺也是一片火海。問著空氣中混合著人肉燒焦後焦糊味的作嘔味道，這幫倒黴蛋真正的傻了。當場再也顧不上其他的了，瘋了一樣，怪叫著扔掉步槍，四散而逃。那還有人管什麼江防不江防啊，保命要緊啊！
三娘領導下的情報部，早在安慶舉事之前就已經設立了南京站。長期以來對南京的情報準備工作收到了成效，南京站安排專人帶著移動電臺將江防訓營潰敗的訊息第一時間傳送了過去。隨後包括師屬75山炮團在內，炮火開始向前推進。順著敗兵潰逃的方向一路追擊，不斷轟擊著清軍陣地。
“長官，剛才重炮團的第二輪炮擊打掉了指揮所，正面敵軍失去指揮已經潰敗。炮火正在向前延伸！”
伯爾曼親自拿著戰報，報告道。
“命令部隊，吹衝鋒號！步炮協同，發起總攻！”
胡瑞了手錶，這才過去二十分鍾而已。進度快的超出意料，戰機稍縱即逝，趁著江防訓營潰敗的時機，胡瑞果斷下令部隊發起衝鋒！
“嘟嘟嘟嘟”
司號員鼓足了力氣，吹響了進攻的好叫。
身後待機了許久的步兵部隊怒吼著擺出了三人三人的巷戰隊形，四散開來發動了衝鋒！正面的炮火還在繼續，密集的炮彈打的前方地域成了一片修羅場。步炮協同總笑的安全距離是三百米，早在接手安徽新軍的時候胡瑞就按照後世鼎鼎大名的“萬歲軍”的標準進行訓練。蕪湖爭辯的時候走的也是精兵路線，基本上是一個老兵搭一個新兵，因此戰鬥力基本上沒有下滑。安徽軍的步炮協同距離只有150！你前方一百五十米處就是炮彈的彈著點，要知道150榴彈炮的絕對殺傷半徑還有六十多米。這個數字已經是極限了，二戰時期最亡命的日本軍隊也才二百米。
面對安徽軍這種幾乎不要命的打法，清軍更加的膽寒起來。很快雨花臺方向殘餘的清軍全線崩潰！整條戰線上除了被炸死和打死的，其他能動的全都發瘋一樣的扔下手裡的步槍，慌不擇路的四散奔逃。開展後不到半個小時，雨花臺宣告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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