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剛才暈了過去”
梅莉的聲音有些無力地傳入阿託莉雅的耳中。
“梅莉,沒事嗎?”
“嗯,好像被誰擊暈了,但是並沒有受傷。”
說著說著,梅莉的意識逐漸鮮明了起來。
再次帶上頭盔,從因為梅莉的【資訊感知(Per)】重新連結而恢復了機能的頭盔中,阿託莉雅和加赫里斯看清了眼前的光景。
她們大略看了一下,這周圍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剛才發生了什麼?”
“看來機關部那裡發生了爆炸。”
“你說什麼?機關部爆炸了?”
“應該是管道內部殘留的液化以太被引燃了。請不要碰觸管道。管道內部的溫度相當高。”
“所以這裡才這麼熱啊……”
加赫里斯說著離開了身邊的管道。
確實,到現在管道中依然發出轟鳴聲,只是盯著管道的眼睛都能感覺到刺痛。
“雖然爆炸使得機關部的外壁破壞,火焰衝向了外面因而暫時沒有危險,不過汙染物留了進來,所以請快點迴避。”
“瞭解了。夏爾沒事嗎?”
“……”
“喂?”
“夏爾那邊沒有迴音。看來剛才的爆炸導致的緣故。我現在正在搜尋爆炸地點”
“什麼?那麼我……”
必須去救他——阿託莉雅雖然想這麼說。
“管道的熱量傳到機關部的液化以太的話,會發生更大的爆炸,請先撤退吧。”
“首先,搜尋夏爾才是最優先的吧!”
“我正在集中搜尋他的下落,沒有餘裕來支援你們。你們呆著只會礙事的,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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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的話語中沒有任何焦躁,有的只是淡淡的涼意。
既便如此,阿託莉雅還是感到了梅莉的驚慌,不禁吸了口氣。
“我明白了,我們先撤退。”
阿託莉雅雖然回答了,但梅莉那邊並沒有傳來迴音。
地面的搖動稍微和緩了一些,但依然不時傳來餘震。
阿託莉雅他們循著來路,安然無恙地到達了升降梯。
將繩索投了出去,之後只要將收縮機開啟就可以了。
“梅莉,可以切斷了。”
然而梅莉並沒有回答,只是唐突地切斷了頭盔中的影像。
如此一來,阿託莉雅的視野便又回到了黑暗中。
腳下傳來的震動聲和收縮機發出的繩索捲起的聲音包圍了她和加赫里斯兩個人。
“那個傢伙,一定不要出事啊。”
加赫里斯突然打破了沉默,不過阿託莉雅卻什麼也沒說。
“擔心嗎?”
加赫里斯繼續問道,阿託莉雅則是依然保持沉默。
“吶,以前也想過。你果然很在意夏爾啊?我覺得沒必要這樣隱藏吧?在這樣下去的話小梅莉就會把那個傢伙搶走了哦。這種時候冷靜雖然也是必要的,不過稍微有些混亂也沒什麼不對吧。看看梅莉,雖然一臉沒關係的樣子,卻為了那個傢伙在拼命的努力,即使被我們看到了也不覺得害羞。”
阿託莉雅還是沒說話。
“阿託莉雅?”
已經說道這個分上了,阿託莉雅還是沒有反應。
這實在很奇怪——
加赫里斯想到。
這時,從開啟的入口出傳來的亮光照亮了加赫里斯的周圍。
收縮機喀喀喀地發出聲音,確實有兩個機器的聲音。
“……嗚啊,難道我是笨蛋?”
加赫里斯的旁邊,收縮機上的繩索搖晃著,然而阿託莉雅的身影卻不見了。
不用多說,肯定是阿託莉雅趁著加赫里斯分神的時候先回去了。
另一方面。
夏爾暈了過去——雖然只是一瞬間而已。
因為被擊中的地方有些不對,所以身體暫時還是麻痺著無法動彈。
即使如此,夏爾還是將自己全身確認了一下,並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口,身上並沒有劇烈的痛感就是最好的證明。
“好的……”
夏爾試著坐起身體,不過胸部突然感到有點略微疼痛。
夏爾低下頭,發現戰鬥服的胸前一部分裂開了,有血滲了出來。
看來是在他暈過去的一瞬間被爆炸的碎片劃破了。
因為周圍的熱量,夏爾全身的汗不停冒出,臉上的皮膚也被高溫灼的相當疼痛。
“那麼,接下來怎麼辦呢?”
坐前上半身,巡視了一下周圍的狀態,夏爾不禁有些炫目。
眼前的一切已經被折斷的管道和天花板的殘骸埋沒。
而自己則身處崩壞之際偶然形成的空隙之中,高度恰好夠一個人站立。
雖然想嘗試與梅莉進行聯絡,但是與她連線的頭盔已經不見了。
大概是在爆炸的時候被炸飛了吧?說不定已經壞掉了。
不過,手中的導力器並沒有放開手。
在瓦礫中開一個洞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夏爾思索著。
在崩塌的一瞬間衝出,從先前在外壁上開的洞中到達都市外部,再回到都市的地面上也並非不可能……
但是在昏迷的過程中,夏爾發現已經不知道自己所處的準確位置了。
如果就這樣衝出去,很有可能衝錯了方向的話,那就麻煩了。
“達戈尼特!你還活著嗎?”
夏爾大聲呼喊著達戈尼特。
要衝出去的話並不難,但是之後會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還活著。”
瓦礫的另一邊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看來對方是在隔著一根管道的位置。
“看來沒什麼問題。”
“啊,總算還活著。”
飄出像是迴音似地聲音。
“果然還是骨折了嗎?”
為了逃出爆炸的範圍而將他踢了出去,不過沒有手下留情的餘裕。夏爾覺得那一擊有些骨折了的感覺。
“嗯,還被飛散的瓦礫砸到了”
“……對不起。”
“不用在意……不管怎麼說,都是為了救我吧?”
“……”
這樣的結果實在不好說什麼。
“話說回來,對於你救我們這件事,我感到無法理解。”
“……”
“我們就這樣死了的話,你在瓦爾哈拉的所作所為不就沒人知道了嗎。沒有瓦爾哈拉出身的人作為證人,學生會長應該也會保持沉默吧?你的同伴也一樣。”
“也許是這樣吧。”
夏爾點了點頭。
“為什麼?你明明廢掉了我的哥哥,為什麼不把我們也殺了?”
“……”
“你該不會是忘了我的哥哥了吧?”
達戈尼特發出了尖銳的責備聲。
從管道的縫隙間,可以發現他看向這邊的臉龐上寄宿著殺意和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