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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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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子裡面的街道上,立刻變的人煙稀少。陽子也順勢跟著人流躲進了平時從來沒有去過的小酒館,然後和其他躲在這裡的人一起,順著開啟一絲的窗戶縫隙,看向外面。

街上,只有一個人。陽子認得他的臉,但是卻沒有記住他的名字。平日裡面深居簡出的陽子,對於這個鎮子上的人其實叫不出多少人的名字來,更懶得記住這麼一張張的臉。現在站在街心的這個傢伙,陽子也只是有一點的印象而已。

然後,這個人就開始了他的行為藝術。

身體如同吹氣球一般的開始鼓脹,上衣全部都被撐破,變成了一節節的碎布條掛在身上。這名年輕人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妖魔,然後如願以償的引起了無數窗戶後面的陣陣驚呼。然後,這個傢伙就死了。

娃娃臉的大劍只是出了一劍就將他的上半身給由右肩到上腹給劈成了兩片,然後在幾乎沖天而起的紫色的血霧之中,這個連名字都沒有讓陽子記住的倒黴蛋,最終以妖魔的身份,死在了當街。

陽子很奇怪,雖然自己很難分辨出正常人和妖魔裝扮的正常人,但是,鬧到讓這裡的人就在自己離開的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去叫大劍的地步,看來這只妖魔殺人還真是夠多的。那麼,這只妖魔究竟又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呢?

隨著躲在屋裡的人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走上街頭,那些在自己這些日子的觀察之中,聽到過的那些被大劍斬殺了妖魔而救下來的村民所說的那些對於大劍的實力的驚歎,又一次的在陽子的耳邊喃喃響起。

“好厲害……”“一劍斃命啊……”“這就是……大劍嗎……”

然後,便是和那些村子裡面一樣的場景,鎮長抱著慢慢的一個包裹,想要將之獻給那個大劍。然後,陽子一邊聽著對方一如既往的臺詞,一邊打算就這麼回到自己的那間小木屋去。但是,那個被大劍帶來的小蘿莉在這個時候嫩嫩的喊著“迪妮莎——”然後奔跑著撲向了大劍的懷抱。

看著這一幕,陽子不禁感到十分的奇怪,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觀察了那麼些大劍,卻沒有見到過有誰像這個叫迪妮莎的大劍一樣,還帶著個孩子出來。難道是這個大劍對這個小蘿莉……

“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名叫迪妮莎的大劍對著鎮長說道:“這個女孩,可以寄放在這個鎮上麼?”然後,小蘿莉就想給雷劈了一樣的呆住了。

“誒?請問這個孩子是……”鎮長結結巴巴的問道。

“是我在旅途之中撿到的孤兒。”迪妮莎摸著小蘿莉的腦袋回答道:“她不是妖魔,只是一直跟在我身邊而已。她的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如果有人想收養這個孩子,我會很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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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即使是在這個洛古多,人們也是一樣的對大劍有著一絲的排斥感,你的感激什麼的,恐怕會……

“額……好的。”村長的回答打斷陽子的思考,“我們這個誠徵在深山裡,孩子很少……所以,我想會有人要這個孩子的……”

“那就……太好了……”名叫迪妮莎的大劍似乎是放下了什麼包袱的神色還沒有完全佔領她的表情,那個小蘿莉便開始發飆了。一邊脫衣服一邊哭,抱著大劍不肯放——哎呀,這算是在撒歡麼……

但是,應該怎麼說呢?小孩子最終還是小孩子麼?讓一老大媽給她披上了衣服就不再亂跑——不,那算是接受命運麼……

“唔……算了,也沒什麼可看的。”陽子一邊嘟囔著,一邊從街上閃了人。這些日子在跟蹤那些大劍的時候,也見過不少次曾經和妖魔變成的人有過接觸的孩子在妖魔被大劍砍死之後,被那裡的村人給趕出去,就好像妖魔這種東西會傳染一樣。這回這個小家夥能夠在這裡被人們接受,看來還是說明這個鎮子的人很寬容麼?

“喲,格瑞絲啊。這回打獵收穫怎麼樣啊?”光著上半身打鐵的達瑪爾大叔見到陽子來,隨手放下了手裡的活計,說道:“你的東西,大叔幫你把手柄加上了。”

“嗯,謝謝大叔。吶,這是我這次特地給大叔你留的。”

說著,陽子把從那只倒黴的豹子身上切下來的一隻鞭,包在豹排裡面,遞給了鐵匠達瑪爾。

“我說啊,格瑞絲。你雖然打獵很厲害,力氣也就比大叔我小了那麼一點,但是畢竟年紀太小,別總是去山裡面打獵,有個萬一好歹的,那可咋辦捏,我說你啊,還是……”

這些日子以來,陽子已經對這個老鐵匠的好面子和嘮叨的脾氣瞭解的一清二楚,一邊敷衍著,一邊拿起那件被他加好了手柄的半截大劍仔細的觀看。別的不說,這個老鐵匠的自負還是有那麼一點緣由的。他的這手手藝可是真的不賴,居然能將這根鋼釺就這麼從斷口處插進劍體,然後配上那將劍身包起來的護手,基本上是達到了陽子的要求——雖然不能和學園都市的手法相比,但是,用來作為廢物利用,實在是很足夠了。

告別了鐵匠達瑪爾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陽子從那家收養了那個叫克雷雅(其實我想寫成克萊爾)的小蘿莉的老大媽家門前路過時,那個小蘿莉大概是哭累了,就那麼趴在那個老大媽的懷裡睡著了。看見陽子路過,在拿眼往她這裡看的老大媽,朝著陽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笑笑,像撫摸一隻貓一樣,在撫摸著這只蘿莉。但是,她慈祥的笑容卻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

“喂,格瑞絲,你怎麼……”看見陽子突然衝進屋來,然後重重的拍上了門,驚得已經睡著的克雷雅又醒了過來的老大媽,很是不滿的對著陽子說道:“你這小丫頭平時很乖的啊,怎麼今天……”

陽子一手捂住了老大媽的嘴,一手捂住了克雷雅的嘴,然後低聲說道:“別出聲,你聽!”

洛古多鎮子面積倒是不小,現在正是一天之中,人們回家吃飯的喧鬧時刻。但是,原本平靜的生活在這一刻被打斷了。一個個被媽媽喊著回家吃飯的孩子,在街上亂跑著,然後被鎮口突然出現的一隊騎馬的來訪者吸引了。這些穿著各式各樣的古怪服裝,長相猙獰的男人,在這些孩子的眼中,和那些外鄉來的商旅沒有什麼不同。然後,他們便歡呼著撲了上去,一如往常的向這些來客撒歡,索要起了糖果,然後,對方送給他們的,是死亡。

陽子在第一聲利刃切開肉體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便已經聽見,在學園都市的黑暗之中生存下來的她,對於這種聲音是再熟悉不過了。當第一聲想起的時候,她便將注意力從屋中抱著克雷雅的大媽身上挪開,向著鎮口的方向望去——那邊是一片在半空之中揮灑開來的鮮血。

意識到不妙的陽子,立刻閃身進屋,捂住了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的嘴,然後,安靜下來的一大一小,便聽見了一如往常的傍晚喧囂之中,從鎮口傳來的那陣夾雜著哭喊和慘叫的混亂。然後,這陣本不該出現在這個和平寧靜的小鎮的災禍之聲,風捲殘雲一般的擴散開來,鎮口那邊已經陷入了一陣陣的毀滅的前奏。

“這……這是……”已經上了年級的大媽,此時已經清清楚楚的聽見了鎮口方向傳來的那陣嘈雜,在陽子拿開了手之後,渾身虎群亂顫著抱緊了懷中小鹿亂撞的克雷雅蘿莉。然後一把拉住了拎著剛剛從鐵匠達瑪爾那拿來了修理過的半截大劍的陽子:“格瑞絲!你要幹什麼去!別出去!趕快和克雷雅躲到……”

“不,尼斯大媽。沒有那個必要,你自己注意安全就行了。”說著,陽子輕輕的一抖衣袖,便掙脫了對方的手,無聲無息的開啟了門,走了出去,轉眼便從屋中的一大一小的視線之中消失了。

“小的們!都tm別手軟啊!男的殺掉!女的綁走!所有東西都給老子搶回去!”一頭紅髮的強盜頭子騎在馬上叫囂著:“拜銀眼魔女所賜!咱們才能怎麼肆無忌憚的來這搶東西!對咱們來說,她們可真tmd是聖女啊……”

陽子皺著眉頭逆著逃散的人流向著鎮口走去,強盜頭子的話,她聽的清清楚楚的,卻只能嘆口氣自語:“哎呀……原來是這樣麼……欺軟怕硬的東西們……話說,我怎麼覺得我和陽理一樣,越來越愛吐槽了……唔?這個是?”

一個頭上綁著繃帶,左手處也纏著繃帶的強盜,獰笑著朝她撲了過來:“霍霍霍霍!夥計們!這居然還有這樣的貨色!都tmd別和老子搶!讓老子先來……先來……”

他“先來”不下去了,因為“這樣的貨色”已經順手一劍讓他的腦袋飛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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