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夏曉天顧不得許多，立刻張開透明而巨大的雙翼，向遠處逃竄，而身後手持巨斧的黑色傀儡卻並沒有追去。
“太危險了……那傀儡光憑力量就不是我能對付的”
夏曉天有些心驚肉跳，剛才黑色傀儡的那一斧居然在黑焱鐮上留下了一道印記，要知道夏曉天自擁有黑焱鐮之後，還從沒見過有什麼攻擊能夠做到在黑焱鐮上留下痕跡。
他拿鐮刀的手到現在還震得發麻，知覺都有些喪失了。
不過黑色傀儡似乎不想主動離開黑塔附近，所以倒是沒有什麼被追擊的危險。
回到地面時，變回人形的夏曉天已經把災禍之光掏了出來。
“艾麗卡，你幫我回想一下，這片空間我為什麼會這麼熟悉？你這段時間一直在我身上”
艾麗卡的身影緩緩地從災禍之光中浮現，一旁的傑西嘉偷偷地凝視著姐姐，不敢插話。
“呵呵，這片空間的氣息在你腦海裡留下的印象還不夠深嗎？”
艾麗卡只是稍稍感覺了一下，立刻冷冷地笑道。
“什麼意思？”夏曉天看到艾麗卡一副少有的調笑語氣，再次搜尋腦海。
從他進入到這座空間開始，這種異樣的熟悉感就折磨著他，但他的確沒有見過同樣的異空間……
矮人族傀儡、異空間、熟悉感，夏曉天沉默片刻，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這裡難道和我一開始遇到你的那片血色空間類似嗎？”
艾麗卡的身影向遠退去，在空氣中劃出一個滿是骷髏的王座，輕輕地坐了上去。
“何止類似，這片空間和你口中的血色空間屬於同源，是一起被創造出來的”艾麗卡冷笑道。
“可是這裡有矮人族的傀儡，而你所在的那片空間——”
夏曉天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想起，艾麗卡作為器魂的災禍之光，也是矮人族神匠鍛造的……
“你猜的沒錯，這兩座空間都是矮人族的空間，正確來說應該是矮人族真神的隨身空間，而我，當初只是存放在空間中的一件物品而已”艾麗卡語出驚人。
“……那你所在的空間為什麼全是血腥的氣息，和這裡完全不同”
“那片空間滿溢血腥氣息的罪魁禍首，是你吞噬的第一只血族殘魂——不詳之血，它是矮人族真神的藏品之一，但數年前，我們所在的空間與矮人族真神之間的聯絡莫名地斷開了，我們重獲了自由，而不詳之血則將空間內的藏品吞噬乾淨了……”
“但它無法吞噬你，是嗎？”
“……沒錯，我的本體是矮人族真神的最佳作品之一，怎麼可能輕易被不詳之血汙染，於是我們便成了合作關係”
“直到它被我吞噬”
夏曉天終於將一切串聯在一起，這兩片空間，都是矮人族真神的傑作。
“剛才的那只傀儡說他的主人“漫步在死亡的旅程中”，應該是說真神已經死了吧，所以姐姐才能脫困，不然姐姐只能作為器物一直被真神收藏”一直沉默著的傑西嘉突然說道。
夏曉天同意地點點頭。
“不，不可能”
艾麗卡撥弄著白色的長髮，若無其事地說道。
“為什麼”夏曉天皺起眉。
“真神除非被轟殺成齏粉，否則即使死亡，也要在死亡的過程中苟活數萬年，神的死亡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傀儡不會撒謊，真神一定是‘正在’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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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神還活著，我們豈不是很難再出去了？”
“沒錯，想出去，必須要見到這位真神本人，向他提出請求”艾麗卡眼神迷濛地說道。
“那傀儡不像是可以商量的角色，想見到真神恐怕要先過它這一關……你可以協助我擊敗它嗎？用半神器的力量應該可以成功”夏曉天請求道。
艾麗卡搖搖頭道：“在海爾德姆中，我消耗了矮人族真神殘留在災禍之光內部的神力，我終究只是器物的魂魄，無法憑空製造力量，你要自己想辦法……況且你身邊就有變強的契機不是嗎”
艾麗卡冷冷地瞥了一眼傑西嘉，化為幻影回到了災禍之光內部。
“姐姐的意思……是讓你抽取我的王血，吞噬‘隕鳳’吧”傑西嘉的表情並未有太大變化，彷彿早就做好了準備。
“我在伊拉的靈魂之上做了實驗，現在的我的確可以做到只剔除血統而不吸取靈魂……”
“那就開始吧”
“沒那麼簡單，即使我現在吞噬你的血統也不可能很快擊敗那傀儡的，我需要一些時間”
夏曉天盤坐在草地上，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這片空間原來也有白天與黑夜之分。
他掏出沙漏，緩緩說道：“我們的時間其實很充裕不是嗎？如果伊拉說的沒錯，這座空間內部與外界時間流速相差百倍，那麼即使我們在這裡準備萬全挑戰那只傀儡，可能現實世界也只是過去了幾個小時或者幾天而已”
“你難道要我跟你在這裡待上幾年不成？”傑西嘉苦笑著說道。
“那就要看我什麼時候可以擊敗那只傀儡見到真神了……不過我們急著出去其實也沒什麼好處，鴉人族還在外面等著我們呢，如果真的能拖到援軍趕到我們再出去，也是不錯的”
傑西嘉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似的癱倒在草地上，默默地說道：“無所謂了，反正回到迦太基也同樣是煎熬的日子，一切就都由你來決定吧……不過這裡有食物和水嗎？沒有的話我們連一個星期都活不過去”
夏曉天同意地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們先休息一晚……明天去找一下這片空間裡有沒有供人生存的東西”
……
“厄里斯大人，長老院收到緊急傳信，狩獵隊遭遇鴉人和一些其他敵族的襲擊，國王陛下下落不明了”
“啪——”
厄里斯面前的的寶座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
“……我會親自解決的”厄里斯的聲音蘊含著無限的怒火，而通報訊息的大臣則被聲音中的冷意與怒火驚得顫抖了一下。
“告訴卡爾，他負責的混亂領域內，鴉人族不需要存在了，讓他準備好出征隊伍，隨時準備出擊”
“是”
當大臣離開後，厄里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之中的悔意與怒火越來越濃。
“厄里斯，傑西嘉身上有迦太基最後的王血，如果她沒有生下後代就死掉，你就和她一起魂歸地獄吧”
迦太基真神當年的話彷彿還在耳邊縈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