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讓你死的很痛快，也可以讓你受盡折磨……別嘗試激怒我”
夏曉天的聲音彷彿是從無底深淵處傳出，冰寒刺骨。
“年輕人，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我並沒有故意激怒你，只是陳述事實罷了”
迦太基真神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彷彿被囚禁的並不是他。
卡爾死了。
夏曉天雖然已經猜到這樣的結果，但內心還是充斥著巨大的失落……卡爾院長是他在迦太基的時代記憶最深刻的幾個人之一，自己也多次受到他的關照。
一旁的艾麗卡已經幾乎麻木，從她被安放到十字架那天起，她身邊的忠黨就已經一個個離去了……
只是可惜，當年艾麗卡一直沒有與卡爾取得聯系，如果不是艾麗卡突然現身高空與厄里斯一戰，卡爾可能都不知道艾麗卡歸來的訊息。
“雖然這麼問可能真的會激怒你們……但是，我還是想問，艾麗卡，為什麼你沒有死呢？”
迦太基真神看著對他怒目而視的艾麗卡，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艾麗卡的聲音在顫抖。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毫無長進，所謂帝王，就是在任何時候都保持冷靜——你終究還是不如你的姐姐”
“你還有資格向我傳授帝王之學？迦太基被攻陷時，你是第一個逃走的！”
“我當然有資格，我是迦太基真神，而你，不論多麼想要否認，但你還是流著我的血，你和你那無能的父親一樣讓我失望——當初如果我能夠夠看清這一點，就會讓你代替你的姐姐死去”
迦太基真神所傾吐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鮮血淋漓，都是那麼的令人作嘔——錯誤與錯誤的輪迴，舊迦太基就是在這樣的漩渦之中消亡。
艾麗卡突然笑了。
“你現在只是喪家之犬而已……從我的下一代開始，迦太基這個姓氏就會消亡，未來，迦太基帝國的名字也會被我更改”
艾麗卡的聲音之中的陰冷與灰暗是夏曉天也感到難以置信的，此刻的艾麗卡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你敢！你敢！”
迦太基真神拖著無力而老邁的身軀攀附到牢籠邊緣，惡狠狠地向艾麗卡怒吼著——
“砰——”
夏曉天輕輕打了個響指，他便被一股強大的神力甩飛，撞擊到籠壁之上，氣息奄奄。
“我的迦太基！決不能消亡！艾麗卡——別忘了你的姐姐是如何鍾愛迦太基！你難道要她失望？”
此刻迦太基真神歇斯底里的模樣讓夏曉天有些想笑，明明剛才他還說帝王在任何時候都要冷靜——一切的冷靜就只是真正的危機沒有降臨而已，這是夏曉天所相信的道理。
“我很疼”
艾麗卡的聲音突然讓一切都安靜下來。
“我很疼，在十字架之上的時候……鉚釘刺穿了我的皮肉，力量被奪走，流血的傷口被鐵鏽侵染，疼痛的快要不能呼吸，痛的想要就這樣死去——我的臣民是被矇蔽，我可以原諒，但有些事情，我永遠不會原諒，迦太基的名字，會永遠消失的，我保證”
艾麗卡不再看迦太基真神一眼，一言不發地走出了地牢，而傑西嘉也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傑西嘉最後看向迦太基真神的眼神之中，也不含一絲憐憫。
“何必呢？艾麗卡現在脾氣已經好了許多，也許你好好向她下跪求饒，她就不會生氣”
看著失魂落魄的迦太基真神，夏曉天的聲音充滿了譏諷。
“不過是一個短視的女人而已，我是遵照預言將她滅殺的，她應該乖乖為帝國而死，而不是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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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謂的預言，是指先祖預言家給你的指示，是嗎？”
“看來你也和那位預言家有所接觸”
迦太基真神陰惻惻地說道。
“當然，我還知道他給你的預言完全是虛假的，只是為了將艾麗卡引導到我身邊而已”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夏曉天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你一直以來所相信的，堅信的一切，都是虛妄……迦太基註定會消亡，這都是你自己的責任——當然我也有責任，可我才不在乎它的存在與毀滅呢，我只在乎我的艾麗卡”
夏曉天的聲音變得十分輕鬆，多年來的舊事，終於劃上了句點。
“如果我能早點——早點察覺到你的存在，你的威脅——”
迦太基真神說著，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他看見了微笑的夏曉天，將黑色的鐮刀尖插入了他的胸腔。
“……我忍你很久了，如果你不激怒艾麗卡，你也許會多活幾天”
……
“你殺了他？”
納維亞高山之頂，蒼茫的風雪之中，艾麗卡輕聲向夏曉天問道。
“這你都看得出來？”
“你看起來……很痛快的樣子，你想什麼我大概都清楚”
艾麗卡勉強笑了笑，再次望向遠處群山之下廣袤的鹿野。
“結束了，不論過去怎樣，該結束的都會結束”
“嗯”
艾麗卡鑽進了夏曉天的懷抱之中。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兩人才能感受這世界的真實。
“讓你看到我醜陋的樣子了”
艾麗卡不甘的聲音響起，夏曉天知道她在說什麼——就在剛才，艾麗卡再仇恨面前，展現出了最初的自己，那個對迦太基抱有彌天之恨的自己，那個陰鬱女鬼的模樣。
“還好你還留著那樣的自己，不然我還以為你的野性都被我馴服了，那樣可就太沒意思了，我喜歡危險的女人”
“你確定你沒在安慰我？”
艾麗卡冷聲說道。
“你不是很瞭解我嗎？大概能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吧？”
夏曉天正要露出微笑，艾麗卡卻用唇堵住了他的唇——
“唔——”
夏曉天感受到一股尖銳的疼痛——他的嘴唇被咬破了，血液也在被吸吮。
“這樣你還喜歡嗎？”
“當……嗷然”
夏曉天誇張地表情逗笑了艾麗卡，剛才的不快也在笑聲之中冰釋。
……
德洛麗絲乃至整個符文世界，都進入了和平的年代，以熾血為尊的年代，先祖預言家銷聲匿跡，熾血之名逐漸成為整個世界的終極信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