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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沒有過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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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相貌平平的男子從漆黑的小巷中走出。他只知道自己的名字——莫騫。

晚風習習,天空被黑暗淹沒,耀眼的只有街邊的路燈。行人稀疏,寒蟬悽切,樹影婆娑。莫騫依靠在牆壁上,望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為何在這裡?”

莫騫心頭縈繞著許多解不開的謎團,他迫切希望自己的腦子變得更加靈光,好讓自己可以回想起遺忘的記憶。

就在莫騫在牆壁的陰影中搖頭晃腦,顯得十分苦惱的時候,經過的一名女性停頓了一下。

她有張秀麗的瓜子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以及不輸於模特的高挑身材。從她身上的運動服和滿頭大汗來看,似乎是剛運動完,正準備回家。

“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勇氣這麼晚還留在外面,難道她不知道世間險惡和自己的魅力嗎?”莫騫看見燈光下喘著粗氣,警惕著看自己的女性,如此想到。

“你...沒事吧...千萬不要想不開,活著....就有希望。”女性結結巴巴地鼓勵起莫騫,看來她很不擅長應對莫騫這樣的角色。

“不,並非你所想的那樣,我只是想不起過去的事情,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莫騫一個年輕男子,現在穿著一身灰舊的衣服,有些落魄。頭髮亂蓬蓬的,鬍鬚也拉得好長。雖然大略看上去十分簡潔,不過像極了走投無路的一類人最後的掙扎。

“不...不...我媽媽叫我回去,對不起!”女性想到現在都已經黑夜了,自己竟然還遇到這種事情,不由得覺得自己背氣。實在想不到一個陌生男子對自己這麼一個初見的女性就提出這種要求,真以為自己是傻子嗎?

女性顯然以為莫騫是壞人,想要將自己欺騙到遠離人世的拐角,有些帶著敵意地望著莫騫。

“放心,我沒有惡意...罷了......”莫騫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可信,仰天長嘆一口氣,繼續說:“對不起打擾了,作為女性,繼續在黑夜裡行走可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情。雖然作為紳士,我很想護送你回家,但想來你也不願意,那便作此告別吧。”

莫騫不是那種會繼續糾纏的人,況且眼前這位也不過是個路人。莫騫調整好心態,轉身離去。

女性,也就是向惜兒,抬起手想要叫出莫騫。不過很快理性就壓住了感性,將手擺了下去,然後以複雜的目光看著莫騫。

煢煢孑立,形單影隻,這是莫騫現在的真實寫照。他漫無目的地到處行走,不知道過去的軌跡,也不清楚未來的路。旁邊的行人都會很體貼地給莫騫讓路。當然這只是從某些方面來說,實際上是帶著厭惡的目光,極力避開莫騫而已。

清冷的燈光,不知道在何時已經冰冷刺骨,晚間的清風,也如同寒冬泠冽。這並非是心理上的作用,而是生理上的反應。

莫騫在路邊的一輛轎車旁停滯下來。他感到一股悸動,一股來自靈魂的忌憚。

“這個世界也出問題了?”莫騫質問起自己。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現在的情感。

莫騫張開了嘴,猛地吸了一口氣,用溫暖的舌尖去感觸這詭異莫測的世界。

“冷,如同寒冬降臨一般。”莫騫,或者只要是五感正常的普通人,都能辨析出周圍的劇烈變化。

莫騫眯起了雙眼,定睛看著不遠處搖搖晃晃的一個人,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彷彿自己面對的是只洪水猛獸,而不是人類。

莫騫腦海就在這時回想起破碎的幾段記憶,是一個古裝男子在眺望著燦爛星空的場景,以及他和另一個絕代風華的女子交談的畫面。

莫騫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個古裝男子,畢竟他現在還沒有直視過自己的臉。不過莫騫對自己的臉不抱有任何期待,至少它沒有俊俏到可以讓路邊的女性信任自己的程度。

但既然這些記憶停留在自己的腦海,就代表那個男人和女人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可是他們那個裝扮不像是現代人,難道是演員?”莫騫保留有正常人的思考能力,所以就按照常規思路來考慮這個問題。

“嗷...”“不要啊,瘋子,放開我!誰來救救我。”

嘈雜的聲音驚醒了莫騫,將她拉回現實。

莫騫看到那個原本搖搖晃晃的人現在正宛如一頭瘋狗一般撕咬著另一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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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幫你!”“那個是瘋子吧?”“不會跟電影裡面一樣出現喪屍吧?”“快拍下來!”......

周圍打著瞌睡的行人紛紛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來了興致,只有兩個好心的市民前去阻止這怪異的一幕。

而莫騫的身體在顫抖,他看見了鮮血,那個瘋子已經咬斷了無辜路人的頸動脈。鮮血噴湧而出,濺射到前去幫助的兩個人臉上,以及撕咬的人身上。

莫騫有恐血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他心中有對於鮮血的陰影。這一切隨著時間成熟,進而轉變成他現在的心理疾病。

莫騫無暇顧及他人,他已經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淡定,他想逃,逃離這個彌散著不祥氣息的地方。

“這是什麼啊!”“你快看,是紅色的眼睛!”“復活了?”“不要朝這裡來啊!”“救命啊”......從一開始隨心所欲的喧囂到之後的求救,再到現在混亂的局面。這些事的發生也不過只過了一刻鍾的時間。

“活死人?逃命吧,莫騫!”莫騫將這一切都印刻在自己的腦海中。他是絕望的見證人,他還不能死,他還要追隨著自己的記憶前進。

莫騫鼓舞著自己,然後拼命往反方向跑,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如果他被那些活死人盯上,就真的可以在自己的人生上畫上句號。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腿彷彿綁上了數公斤重的鉛,怎麼跑也跑不快。

飢餓,疲倦與恐懼,已經開始腐蝕莫騫的心神。他也沒有預料到自己有意識後,這副身體的狀態竟然如此之差。

最重要的是自己在苦惱自己的記憶,而忘記在意這具身體的狀態。

不過好在活死人正在享用它的饕餮盛宴,完全沒有管已經遠離它們的莫騫的死活。

莫騫就這樣跑著跑著,不知道跑到了何方。基本上他只要看到路口就往裡鑽,直到現在眼皮打跳才停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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