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感情的事情，很多都是沒辦法勉強的。”夏至站在方靈身邊，面對著叉著腰的方樹，表情十分嚴肅。
莫清明緊跟其後，乖巧地點點頭，“我覺得學姐說得對！”
方樹看著兩個突然闖進來的人，愣住，聽完兩人婦唱夫隨的話之後，突然內心冒出一股無名的火氣，他覺得自己要炸了。
他深呼吸幾下，冷靜下來，認真地看了看夏至，又看了看方靈，“所以你們倆現在要撞一撞南牆，才願意回頭嗎？”
“我不知道我接下來會不會撞到南牆，至少現在，我真的覺得他很好，目前來講，我不會輕易分手。”方靈有些氣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心裡憋著一股氣，無處發洩。
“那行吧。”方樹攤攤手，毫不在意的樣子，“這種事情就看你自己了，我也就是多管閒事。”而後他轉頭看下夏至，“那你呢？你怎麼想的？”
夏至有些無奈，拉住方樹的手，“方媽媽！”她輕輕地搖了搖他的手，“我覺得你想太多了，很多事情可能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莫清明站在夏至身後，認真聽著他們的對話，沒插嘴，只是在夏至握住方樹的手時，臉色冷了幾分，抿著嘴，內心氣憤但他不說。
摩羯座的忍耐力真的強到令人害怕。
“你知道的，我一向都會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這是一種可能性，但是結合有些人以往的作風，這些事發生的可能性很高。”他冷冷地瞥了眼站在夏至身後的高個子少年，嘲諷地笑了笑，“夏至，我知道你缺愛，但我不希望別人對你的一點點溫暖，你都當成是愛。”
他這句話說得夏至呼吸一滯，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莫清明冷冷地看回去，沒有說話。
直覺告訴他，現在他開口，無論說什麼，都只會讓事情往壞的方向發展，事實上，他覺得如果自己不出現在這裡，情況可能緩和很多。
站在夏至身旁的方靈聽到這裡，眉頭皺了皺，她知道方樹一向毒舌，但是今天他說的話，好像都剛好捅到夏至心口的痛處了。
“方樹，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她低聲吼道。
以她對夏至的瞭解，她現在大概是被方樹的一番毒舌捅進心裡，都懵了。
“冷靜？”方樹冷笑一聲，“我覺得我現在很冷靜。不冷靜的不應該是你們嗎？為愛情衝昏了頭腦，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的未來？”他抬頭看向夏至身後的莫清明，“你能確定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未來嗎？”
莫清明沉默，“未來”這兩個字屬實沉重，即使他現在已經下定決心好好待她，努力讓她能夠感到開心，努力補上她缺失的愛。
但是他不敢確定。
方樹嘲諷地沉默地莫清明，“你看，他現在連自己的未來都沒辦法確定，哪來的資格說給你一個可以依靠的未來呢？”
方靈也被方樹的一番話刺激到了，確實，她現在根本不敢去想跟韓路的未來。
太遙遠了，太不切實際了。
“我會努力的！我會努力讓學姐幸福的！”莫清明堅定地點點頭，看著方樹，“方學長，我覺得您的想法很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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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懇的態度讓夏至一時有些懵，搞不懂他的意思。
方靈和方樹也沒料到莫清明會說出這樣的話，有些意外。
“哦？”方樹皺著眉頭看向莫清明，“我說得對？那你說說我哪兒說得對。”
莫清明深吸一口氣，道：“我現在確實是沒有能力給學姐一個穩定的、美好的未來的，我不敢保證未來會怎麼樣因為我現在也不過是個靠著父母每個月給的生活費才能活下去的小廢物。”
說到這裡，他低頭看了看身前的夏至，“學姐是個很努力的人，所以我也要努力。我不敢保證遙遠的未來，只能在這裡告訴您我的決心。”
他認真地看著方樹，像看自己岳父一樣，神情堅定，“我會努力學習，爭取考個好大學，至少我要我們都看得見我們的未來，而不是活在幻想鄉里。”
夏至聽完莫清明這番話，內心就像坐了過山車一樣，七上八下的，突然有點不敢回頭，她感覺自己的臉突然熱了。
方樹被他的態度嚇到了，他沒有想到，比自己還小一歲的莫清明會想到這些事情上。
大概是真的很喜歡夏至吧？
心裡不覺松了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
“那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表裡不一，嘴上說要努力學習，給夏至一個可靠的未來，實際上卻無所事事，成天跟個混子一樣，在學校瞎混！”方樹這段話深得教導主任親傳，估計要是被教導主任聽到了，做夢都能笑醒居然有同學比他還關心學生的早戀和成績問題，他簡直不要太感動了。
“是！我會的！”莫清明點點頭，堅定地目光就像這深冬的一股暖陽，聽得夏至心頭一暖。
一旁的方靈突然有些羨慕，她和韓路的未來，遙遙無期，不見蹤影。
像是感應到了方靈的羨慕，方樹轉頭看向方靈，眼神暗示：瞅瞅別人家男朋友，說得多好，哪像你男朋友，劣跡斑斑還不知悔改。
方靈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好了好了，快上課了，散了吧朋友們！”方樹像是解決了心頭大患，心情愉悅地擺擺手，跟眾人打了聲招呼，悠悠閒閒地走了。
事實上現在離早讀課還有半個多小時。
方靈有些尷尬，揮了揮手，也走了。
夏至轉過身，拉住莫清明的手，爭執了一番之後，她覺得剛剛吃的早餐好像消化了很多，不用再散步了。
“要不我也回教室了？”她抬頭悄悄看了眼嘴角微微往上揚的莫清明一眼，提議一聲。
莫清明一愣，“肚子不脹了？”夏至腸胃一向不大好，估計是小的時候不會做飯又沒什麼錢，吃的東西沒營養導致的，所以每次她吃完飯，他都得帶著她到處走走。
夏至點點頭，“可能是剛剛認真地思考了人生，現在感覺肚子不脹了，很舒服！”
莫清明有些無奈，點點頭，“我送你過去吧？”
夏至點頭。
像往常一樣，兩人悠悠閒閒地往夏至的班級走去。
“學姐好！”到教學樓樓下，兩人突然被攔下。
是韓路。
他急匆匆地拉住莫清明的手，“小明，我有點事找你！”
夏至瞭然地點頭，自己上樓回教室。
“怎麼了？”莫清明有些疑惑，這個時間點，他怎麼在學校？以往不得踩著點來學校嗎？
韓路拉著莫清明往一個偏僻的樹底下走去，低聲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