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看著林芬笑了一下，道：“感情嘛！”
這種東西，說不清楚的。
只能說，遇上了就是了。
到了一家黃燜雞米飯，四個人坐在一起，林芬看著坐在對面的夏至，扶額，有些無奈地解釋：“這不是上一個遇到渣渣，這一個想找個暖的嘛！”
黃毛少年在一旁點點頭，附和道：“我暖，我賊暖。”
莫清明沒說話，撐著下巴看著。
夏至深呼吸一下，哼唧一聲，“這是什麼神仙男人呀，值得你連我們都不說？”
林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道：“也不是，感情嘛！這種事，反正遇上了就是遇上了，又不大確定是不是真的喜歡他，所以就……”
“什麼？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喜歡我？”黃毛少年陳晨一聽林同學的話，一下子急眼了，轉過頭看向少女，“那你這在耍我嗎？”
“哎呀！不是啦！”林芬擺擺手，委委屈屈道：“感情這種事又看不見摸不著，我也要有段時間肯定我確確實實喜歡你，才能告訴我朋友吧？”
夏至點點頭，看著眼前的林芬，一副被降住了的樣子，一下子就笑出聲，“行了行了，我懂了啦！”
說起來，當初她和莫清明不是也這樣的嗎？
一開始藏著掖著，然後被方靈發現了，才光明正大地在一塊。
“嘿嘿！”林芬笑了笑，摸摸腦袋，大概是因為談了戀愛，這會兒倒是顯得憨憨的，“反正就是如你們所見嘛！”
“好好好，今天你請客，我就勉強放過你。”夏至笑眯眯地看著林芬，眼底的笑意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喜歡這種東西，本來就說不清道不明。
也沒必要讓他們說得那麼清楚。
林芬爽快點頭，“行行行，這頓飯我請，我請！”
“ok！”夏至點頭，沒意見。
莫清明笑了笑，依然沒說話。
他倒不大好奇，陳晨雖然看起來痞裡痞氣的，但心腸軟，之前讓他幫忙調查羅源的事，他也是曉得了其中的一二三四，大概是心疼？
不過，這種東西，也跟眼緣有關。
有眼緣，才能在一起。
“……哦對了！”林芬突然拍桌，見身邊的人都轉過頭看她，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這事兒先別告訴方靈，到時候我找個時間，親自告訴她！”
“嗯？”夏至疑惑，但也點點頭。“行吧！”
四份黃燜雞米飯很快上來了。
飯後，四人分開。
剛吃飽，夏至就更不想回家了。
她拉著莫清明的手，兩個人在街上亂走著。
“學姐，你覺得，以後我們買什麼樣的房子好？”莫清明突然問道。
夏至一頓，停住腳步轉頭看莫清明，“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們倆暫時都還沒有經濟能力去談什麼買房，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莫清明笑了笑，看向蔚藍的天空，沒有雲朵，他想著，這就像是他家學姐的心靈一樣乾淨。
想了半天，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最終，也只是說了句“大概這是我努力的目標吧？”
“目標？”夏至有些疑惑，“什麼目標呀？”
莫清明笑了笑，雙手扶住夏至的臉，大拇指摩擦著她的臉頰，“跟你共度一生的這個目標。”
“房子很遙遠呀！”夏至嘆了口氣，握住他的手，“別摸了，上面都是油。”
莫清明輕笑著，道：“不遠，我會努力掙錢，以後給你一個溫暖的家，還有一貓一狗，一個可愛的孩子，讓你無憂無慮地過完這一生。”
無憂無慮……嗎？
夏至突然愣住，看著眼前淺淺笑著的少年。
高大的身材，內斂的心。
他總是對她這麼好。
連未來，也都把她算進去了。
甚至只希望她可以無憂無慮……
這個少年……
她配嗎？
她好像沒有那麼好。
那她要更加努力呀……
她喜歡的人這麼優秀，自己那麼差勁的話，怎麼配得上他呢？
“學姐，怎麼了嗎？”見夏至突然愣住，莫清明又扶著她的臉，問道。
兩隻大拇指不斷在她臉上磨砂著。
“……咳。”夏至的臉被他弄得癢癢的，有些敏感。
她輕咳一聲，拉開莫清明放在她臉上的手，“別動啦！”
癢癢的，搞得她臉都紅了。
她低下頭，拉著莫清明的手往回走，“你這麼讓我感動，我要是不好好努力，都感覺對不起你了。”
對不起什麼呢？
對不起他的厚愛。
對不起他的期盼。
或者……更對不起被他深愛的自己？
“怎麼會呢？”
莫清明輕笑著。
怎麼會呢。
他喜歡的，就是值得的。
“你這個人啊！”夏至搖了搖頭，最終還是笑出聲。
有這麼一個在乎她的人，她怎麼捨得不努力呢？
“學姐，加油呀！我們一起努力！”
莫清明笑著指了指蔚藍的天空。
“你看，這個天空今天這麼乾淨，像不像我對你的愛？”
他嘴角微微勾起，面不紅心不跳地道：“我對你的愛，這麼純粹，不摻雜一絲白雲，而且廣如天空！”
夏至嬌嗔一聲：“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呀！”
嘴角卻誠實地勾起。
校園裡的愛情，確實是乾淨純粹的，不摻雜一絲利益在裡面。
兩人調笑著走回家。
已經是四月份了，離高考也沒幾天了，莫清明不敢讓夏至鬆懈，每天除了學習、幫韓路學習、陪學姐回家、給學姐做飯，又多了一項督促學姐更認真學習。
臨近高考，他怕，怕出現一切意外情況。
他已經做好破釜沉舟的準備了，現在只希望他家學姐再他還沒有能力好好養她的時候，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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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讓他擔心。
他深愛著她，希望她過得快樂。
以前看過一段話：願你成為自己的太陽，無須仰仗誰的光芒。
很久以前，他喜歡這段話，覺得自己堅強，就可以不依賴他人，活得好好的。
那時還沒跟他家學姐在一起。
他希望她可以這樣。
只是現在，他不樂意她做自己的太陽。
他希望她不那麼堅強。
因為，她的身後一直有他。
堅強的鎧甲就可以稍微稍微放下，一切苦難有他在。
“願你自強到無需有人寵有人慣卻仍幸運到有人寵有人慣。”
他希望她是這樣的。
即使堅強，但背後仍有一個可以溫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