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攪亂了平湖城的主線任務，大幅改變了遊戲劇情！】
【鑑於你出人意料的處理方式，極可能引發出人意料的劇情走向……】
科學家的系統提示和其他玩家截然不同，不過科學家渾不在意。
這種提示他見多了。
計算機學家會對程式bug小題大做嗎？生物學家會對樣本汙染大驚小怪嗎？物理學家會覺得例外情況不可思議嗎？數學家會因為猜想無法證明歇斯底里嗎？
不存在的！
如果是，科學家早功能性滅絕了。
騎在戰爭之靈的背上，踩著泥濘的地面，心情舒暢的科學家一邊思考經脈內力的關係，一邊溜溜達達的繞過護城河，往城裡面走。
這回思考的是相對基礎的問題——經脈是什麼？內力又是什麼？
剛進遊戲，就被經脈歧管構造吸引，情不自禁沉迷進去……
還有剛剛，如果不是內力耗盡，他肯定仍享受著輕功的快樂……
可一旦冷靜下來，腦裡的線稍稍鬆弛一點，雜亂的念頭有機會沉澱，便琢磨起了更本質的問題。
人體內神經系統、血管系統、淋巴系統、肺部氣管、大腦神經元、雙螺旋DNA、蛋白質分子鏈、泌尿系統、肝臟膽管……所有這些，都具有分形的特徵。
因此構造出的時間序列訊號往往是混沌無規則的，比如心率曲線、白細胞數目變化或者腦α波。
所以生病，比如CHF【充血性心力衰竭】、白血病、癲癇或帕金森，時間序列訊號反倒趨向規律，喪失複雜性……
理論上，這些系統都有構造歧管接引時空本底能量的潛力。
但經脈到底是什麼呢？
血管？肯定不是的。
神經？同樣不合理。
淋巴？差的就更遠了。
不屬於上面的任意一種。
中醫說是人體內氣血執行的通路，聯絡臟腑、體表以及全身各部的通道，但研究了幾十年，並沒有什麼站得住腳的結論。
最後只能說，它是在解剖狀態下不能夠看到的東西……是人體的電路圖，能夠協調神經叢傳遞數據流……blabla，總之各種胡扯。
但根據多重宇宙規則以及其反覆修正歷史的效應，葉寒猜測，經脈要麼是曾經存在過，只是在末法時代，就彷彿法貝骨一樣退化消失了，然後在高維能量的刺激下，又能重新出現。
唉，就可惜缺乏解剖的環境以及工具、藥物，否則真想剖開自己研究研究。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經脈本不存在，相信的人多了才會存在的。
纖維競技，相信也是一種力量，這早驗證過了。
而且這種可能與上一種並不矛盾，極可能雞生蛋蛋生雞一樣互相影響。
若是這樣，那最正確的經脈理論，對於穴位、經脈的準確描述，應該是……世界上最普及的醫書、藥典描述的內容。《黃帝內經》、《難經》、《傷寒雜病論》、《神農本草經》、《金匱藥略》、《溫病條辨》……這些？
這倒是可以驗證一下。
內力同樣值得琢磨，葉寒之前想象是一種氣，《基本內功》也是這樣說的。
但學會《排浪掌》他知道了，內力也也不單是一種氣。事實上，氣根本不足以形容其特性。
內力是經脈歧管汲取的真空本底能量，而且汲取方式不同，能量性質也會各種不同。
葉寒之前判斷，性質與經脈歧管構造有關。
還是排浪掌讓他知道了，除了經脈的彎曲起伏，內力本身也可以有很多花樣，比如粘滯係數、壓縮系數、橫縱傳導……具體的說，也就是解NS方程【注一】
這可是又一個非線性偏微分方程的大坑……哪怕不求精確解。
不對，還不是普通NS方程。
磁場不符合平方反比，那這世界的原子間作用力會大大不同，導致粘滯、壓縮都與地球纖維完全不同，宇宙常數肯定也是千差萬別。
可這裡又不是聯邦位面，有現成的圖書館翻閱……必須手動將地球上的各種經典物理學實驗重複一遍。
不止如此，沒有一定的工業基礎，很多實驗儀器都造不出來。
嘖，真的太難了，要做的事太多了！
還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考慮其他吧……
此時某城已經入夜，但平湖城天色還早。而且因為下過了雨，積雨雲漸漸散去，反倒在黃昏之際，重新透了亮。
藉著天光，葉寒輕鬆繞上大路，過了河上橋，來到了城門口，正要拍馬進城，忽然眼睛被一道閃光吸引，一時間竟挪不開。
那是孤伶伶在城門口廣場上的信箱，正在發光，提示葉寒有新郵件。
當然發光NPC是看不到的，僅限玩家。
對了，有郵件系統可以互相聯繫，葉寒拍拍腦袋。
想的事情太多，這基本的設定都忘了。其實想起來也沒用，一直船上飄著，上哪兒寄信去？
正好，報報位置，磁石的事情說一說，經脈歧管的經驗也能講一講。
葉寒拍馬來到郵箱前，渾不在意，廣場前遊曳的一些傢伙眼睛早盯住他了，只是一時間沒有人行動。
也是驚呆了。
一般來取信的都畏畏縮縮，偷偷摸摸，專挑四下無人的時候，又或者喬裝打扮，混在各種各樣的土著隊伍中間，至少最近兩天，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了。
這傢伙誰啊？是牛逼，是傻逼，還是睡懵逼了？
都在猜疑，眼睜睜看著葉寒從郵箱中取信。
一封，兩封，三封……
十封，二十封，三十封……
這傢伙，是有多少同夥？竟一下收到這麼些信？目光益發驚訝了。
葉寒不緊不慢的拆信檢視起來，哦，兩家分散在了三城，如果這世界的地圖還算準確，河陽在西北，大河一道支流的上游，平湖在中游，晉陵在下游，相距都在千里左右……
“興許，這傢伙是進了遊戲就被逼的沒法看信，一天一天攢到現在。現在走投無路了，搏上一把？”
有人暗戳戳猜測。
別說，還真部分猜到了真相，只不過原因相差千里罷了。
不是被逼是主動，窮途末路就更談不上了。
只是葉寒此刻水淋淋溼漉漉，還沾染著馬賽克血跡的樣子，沒法不讓人誤會。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嗖！嗖！”兩道勁箭幾乎不分先後射出，帶著破空銳響，攜著破甲之力，打破了城門前詭異的僵持。
箭射速很快，力量很大，但是……
“噗！噗！”射在葉寒後腦勺上，只是讓葉寒稍稍點了點頭。
碳素防護衣的威力可不是蓋的！磁石幾十倍加速的效果同樣不是白給。
不過最主要還是陰陽五行抗性。
同樣箭支，射到林畫身上能把她震飛幾米，射到葉寒身上，就是不痛不癢；同樣排浪掌，打到別人身上，是原地立定不動，打到葉寒身上，就是各種飛出去……
之前葉寒還不明白個中微妙，直到練了排浪掌，又見了秘籍，才漸漸瞭然。
其實射鵰中也有類似描述，王處一試穆念慈，雲洪七公內功剛猛，被人打到不會後倒反而會迎上去，就是這個原因。
基本內功幾乎沒人會一直練下去，因為效率太低！
但如果真有人花心思練了，到七老八十，打牢了根基，也未必不能成為一代宗師。
當然也是射箭的人弱逼，衛直掛身邊嘍囉騎兵的水平吧。
可能要稍強上一些，那也就是騎兵隊長，都是一刀的貨色。
揉揉頭，扭頭向兩個拈弓搭箭，一臉驚愕嘴巴都合不攏的傢伙：“是玩家吧？繳弓投降，我可以不淘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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