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答應加入了，那一會我們就順便把保密協議給籤了吧。”周明又對章名傑說道。
“還有保密協議？”章名傑聽到周明說的什麼保密協議之後，倒是有些好奇。
“這也沒啥號奇怪的吧，你們收研究生的時候應該也籤了相關的保密協議吧？
要不然參與導師實驗的研究生如果和導師關係不好，把自己導師的實驗資料都給提前洩露出去了，那豈不是沒什麼懲罰？”
周明也不知道章名傑為什麼會覺得奇怪。
“我好奇不是奇怪為什麼會有保密協議，而是好奇你這研究究竟是在搞些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章名傑解釋道。“難怪那些加入你團隊和與你合作的科研者們都對你那裡的事情閉口不談，原來都是籤了協議了。”
“畢竟他們涉及到的都是一些十分機密的資訊，不管是生物技術還是試驗過程都是需要保密的，不管是什麼，洩露出去對於我們來說都是損失。
至於研究些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在章名傑沒有真正的加入之前，周明肯定是不可能提前和他說更具體的內容的。
……
到30號的時候，也就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袁亞相終於來到了廬州。
“你這是準備入職之後就先過個小長假是吧？”
當周明去火車站接袁亞相，見到他第一面的時候，就笑呵呵地對他說道。
“我們科研人哪有什麼假不假的，我還想迫不及待地加入到你畫的大餅中去呢。”
袁亞相見到周明之前，也知道周明是在和他開玩笑呢，所以也是笑著和周明說道。
這位袁亞相正是周明暑假參加蘇步青應用數學獎頒獎典禮的時候認識的，當時周明在與袁亞相交談之後，便邀請他來自己的未來智慧科技公司。
現在袁亞相處理完他那邊的事情了，也就過來了。
“看你這話說得，這怎麼能叫畫大餅呢，這……”周明話還沒說話，就被一陣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這個電話鈴聲是周明的手機發出來的，當他掏出手機看到手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之後，便對袁亞相說道：“你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周明一邊按下接聽鍵，一邊走到另一旁沒什麼人的地方。
“喂，周明啊，你上次要的人幫你找好了，今天下午我就給你送過去。正好我聽說從你首都這邊回去之後的這幾天，在廬州那邊動作大得很，正好看看，順便還帶了兩個人，也有些事情要和你談談。”
這次打電話過來的正是周春禮，而他打電話過來的目的，便是告訴周明上次周明要的司機，上面給他找好了。
一聽到周春禮帶來的這個訊息，周明也很是高興，他對周春禮說道：“下午大概什麼時候能到？你們是做專車過來還是做高鐵？還是飛機？要不要我去接你們？”
“不用了，我們到時候直接到學校裡去找你就行了，你下午在學校吧？”周春禮詢問道。
“在，我下午就在生命科學學院那邊的辦公室裡。”周明道。
“那就行。”聽周明說下他下午在學校，周春禮也就放心了，很快也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掛了與周春禮的電話之後，周明也來到袁亞相的身邊，對他說道：“先帶你去未來智慧科技公司逛逛，下午我還有點事情。”
“沒事。”袁亞相說著，便和周明一起去了未來智慧科技公司。
從未來智慧科技公司逛了一圈之後，袁亞相便又跟著周明一起回到周明在華國科學技術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這邊的辦公室。
“坐，我給你倒杯水。”將袁亞相領進自己的辦公室之後，周春禮便準備給袁亞相倒水。
“不用了，這剛才在外面才喝完，實在是喝不下了。”袁亞相見周明如此客氣，還要給你自己倒水，這實在是客氣過了頭了，連忙攔住了他。
見袁亞相這麼說，周明便也就沒再給他倒水，而是準備繼續和他說關於讓他參與的研究專案的事情，而袁亞相卻是眼尖，不知怎麼地，一下子就瞥到了周明桌上有些凌亂的草稿紙上。
看著周明桌上那密密麻麻，這一張那一張，一點都不整齊的草稿紙上寫了不少的數學公式和數學符號，袁亞相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周教授，你最近在研究數學嗎？”袁亞相一邊走近周明的辦公桌，一邊對他詢問道。
袁亞相本就是數學家，如果今年八月份在湘南舉辦的華國工業與應用數學第十四屆年會開幕式上，頒發的第六屆蘇步青應用數學獎得獎人沒有周明，那麼這個得獎人就是這位從事計算數學、應用數學、運籌學等領域研究工作的袁亞相了。
“嗯，不過最近比較忙，都是抽空計算的。”周明解釋道。
“我還以為你現在都一心撲在生物上面，不準備研究數學了。
我就說嘛，你這樣一位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棄數學。”
袁亞相說著，已經走到了周明的辦公桌旁，開始看起辦公桌上的草稿紙來。
隨便拿起的一頁，袁亞相看了幾眼之後，原本喜悅的神色就變得眉頭皺起，他也不再說話。
很快，袁亞相就拿起他第一院看到的這張草稿紙，又繼續皺著眉頭看了看另一張草稿紙。
可是，當袁亞相看了幾眼第二章草稿紙之後，他緊皺的眉頭不僅沒有減少，反倒還增加了不少。
周明也沒有阻攔袁亞相，而是坐到一旁的沙發上，靜靜地等著袁亞相。
因為周明知道，袁亞相不會在那些草稿紙上停留太久。
之所以會這麼肯定，因為這些草稿紙都是周明在證明黎曼猜想時候走的錯誤路線。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些錯誤路線是周明在根據腦海中已有的未來不少數學家們已經研究了幾十年黎曼猜想之後的基礎上，繼續往前探索的路線。
雖然周明在證明孿生素數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的時候，已經用到了一些未來經過改良的數學方法，但是這跨度依舊還是太大了。
這就好比你做數學題的時候，直接就跳過十幾個步驟，直接從第二十個步驟開始寫，這別人怎麼能直接看懂？
他只會對你這第一個步驟中用到的，許多題目中沒給出的條件而感到困惑。
而這，也是袁亞相皺眉的原因，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懂周明這草稿紙上的證明過程。
就算不算上中小學和本科生階段，他好歹也從事了三十多年的數學研究，這次竟然和許多不懂數學的人一樣。
與那些非數學專業的人相比較，袁亞相覺得他唯一他們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這些阿拉伯數字和各種數學符號他都能看懂。
可當這些數字和符號組合在一起變化的時候，他就看不明白了。
“周……教授，你這寫草稿紙都是幹嘛的？”
雖然自己這樣一個數學院士連這些過程都不看懂，說出去有些丟人，不過最後袁亞相還是對周明問出了這個問題。
沒辦法，這些數字和公式就彷彿有著一種奇特的魔力一般吸引著他，他今天要是不搞清楚這些玩意究竟是幹嘛的，恐怕他今天晚上回去都睡不好覺了。
“其實你看不懂也很正常。”
周明說完這第一句話的時候，他便發現袁亞相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很明顯就是覺得他實在安慰他，並沒有太當真。
所以便繼續對他說道：“因為我中間省略了一些步驟，還用到了一些還未曾公佈過的數學方法。”
聽周明說完後面這一句，袁亞相的表情這才發生了變化，他以前也確實聽說過有數學家從其他知名數學家的未公開手稿中發現了一些數學公式或者是更簡易的數學方法。
畢竟許多數學家發表的論文都是經過精簡的，在他們的原始手稿中有些他們發現能夠更簡便計算的公式或是方法也實屬正常。
就比如黎曼-西格爾公式，這是黎曼ζ函式的近似函式方程誤差的漸近公式，前者是ζ函式的近似值，由兩個有限狄利克雷級數的和來近似，這個公式就是西格爾根據黎曼當初未公開的手稿推出來的。
黎曼這還算好的，有個留手稿的好習慣，有些數學家手稿用完就不知道扔哪裡去了。
當初黎曼三十九歲去世的時候，他的管家將他絕大部分的手稿都燒掉了，剩下最後那麼一點點手稿被他妻子捐贈給了他的一位朋友。
而西格爾就是從這麼一點一篇未發表的在1850年代的手稿中發現了這個公式，更確切的說其實是西格爾從黎曼-西格爾積分公式中推導出後來被應用的黎曼-西格爾公式，所以它才會被叫做黎曼-西格爾公式。
黎曼-西格爾公式是一個涉及ζ函式圍道積分的表示式，該公式通常用於計算黎曼-西格爾公式的值，與歐德里茲科-肖恩哈格演算法相結合，可以大大加快演算法的速度。
只是讓袁亞相沒有想到的是，這種他以前只在書本裡見過的事情，今天居然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我要是找周教授要幾張草稿紙，是不是也有機會弄出什麼袁-周公式出來？”袁亞相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不過他這個思緒並沒有飄多遠就被他拉回來了。
“怎麼現在這個時候想這種事情了？”
將思路拉回來之後，袁亞相這才尷尬的笑了笑，對周明說道：“原來是這樣，我看了幾頁差點想回幼兒園重新接受教育了。
不知道周教授這是在研究什麼內容？我雖然看不明白，但好像是依舊還是數論方面的？”
雖然周明在本科的時候發表過幾篇涉及數學其他領域的論文，但是之後真正讓周明在整個數學界名聲大噪的還是他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所以袁亞相便猜測周明這次研究的可能也是數論方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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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數論方面沒有被解決的猜想可太多了，墨森尼素數猜想、ABC猜想、黎曼猜想等，這袁亞相可就不敢瞎猜了。
“是關於黎曼猜想的。”周明向袁亞相解釋道，“其實我感覺現在就差最後那幾步了，可是這幾步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聽到周明說黎曼猜想，這袁亞相可就插不上嘴了，他對這方面可沒太多瞭解，所以他也就沒有接著周明的話問下去。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周明又對袁亞相說道。
“沒了沒了。”袁亞相搖了搖頭。
“那我們就聊聊關於讓你參與研究的事情吧，反正保密協議你也籤了。
未來智慧科技公司那邊準備讓你參與的研究，是與類腦神經網路有關的演算法的。
這還只是初級階段，等這項演算法研究出來之後，後面還會繼續深入的研究，所以這項研究時間會很長很長，可能會花上你一輩子的時間。
你的具體任務，就是負責研究關於這套演算法的數學方面技術。
這是一個大工程，當然不會只讓你一個人來進行的，公司那邊也會有不少數學領域的人才，後面也會繼續招收像你一樣的應用數學方面的專家。”
既然袁亞相這邊已經沒有事了，那周明便開始說起了公司這邊關於研究的事情來。
“可是……”在周明說完之後，袁亞相剛想說什麼，周明便又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的想說什麼，數學方面的具體研究計劃你照著這上面來就行了。”說著，周明便遞給袁亞相一個小小的 隨身碟。
“你確定這裡面的東西能解決我的問題？”袁亞相有些不太相信地對周明說道，畢竟他剛剛話都還沒說出來呢。
“你可以先回去把隨身碟裡的內容看一看，到時候你要是覺得還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來問我。不過，我建議你在插隨身碟的時候，最好不要聯網。
這裡面的檔案是非常機密的，要是洩露出去了，你自己也會後悔。”
周明又道。
被周明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袁亞相也對這個優盤裡的內容更加好奇了，他看了看時間，發現現在也才不過剛到十一點鍾，便對周明說道：“那要不我用你辦公室裡的電腦先看一下？我看之前提前把網路斷開。”
不過，周明卻是沒有同意袁亞相的這個提議，他搖了搖頭對袁亞相說道：“現在是不過才十一點鍾，不過要是讓你在這裡看了，那你恐怕就沒心思吃飯了。
還是先去吃個中飯，你下午有充足的時間再看吧。”